“……”“相信我,惹了冥河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沒讓那高高在上的清貴人再從嘴裏蹦出什麽自己不愛聽的話,蒼伐搶先道:“覺著是羞辱嗎?”光看神色就能看出來了,白言眼底壓抑著的那份羞憤和反感。“覺著我說這些話是在侮辱你?”蒼伐完全肯定了,身前的白言就是白言梨,這人就算什麽話都不說什麽動作都沒有,光是注視就能讓自己上火生氣。這是白言梨的本事,現在也是白言的。“憋著!”掃過蠢蠢欲動的天璿等人,蒼伐眼中陰沉浮現到臉上,他問:“最早玩弄這些手段的不是你嗎?”“你現……”大約是覺著繼續對峙下去沒有結果還很容易扯上有的沒的,白言開口想要打斷。蒼伐沒給他機會,沉聲道:“不是你把自己洗幹淨了送上我的床嗎?”“你……”白言頓了下,身子突然往前飛去,隻兩步,他又馬上穩住了身形,右手不受控製的往前伸,手腕上的鏈子拉扯著差點沒將他從地麵拎起。蒼伐釋放出的妖力更多,手鏈還在往前用力,試圖飛迴到蒼伐手上。“事到如今,”蒼伐譏諷道:“你又覺的屈辱了?”雙腳穩穩站住,右手因為力道還往前筆直伸著,白言掃了眼蒼伐知道是他搞的古怪後慢慢收攏手指握緊成拳。蒼伐皺了下眉,白言手上的鏈子在他握拳後和自己斷開了聯係,他再試了兩次,白言的右手未再有什麽反應。沒能趁人不注意將人拉到身前來蒼伐很是遺憾,一場無聲的較量讓他手腕酸疼,沒有掩飾,他當著白言的麵捏起自己的胳膊。白言像是才注意到自己腕上戴著的手鏈,幾秒出神後抬手就要將其摘去。蒼伐邊活動手指邊留意著他,見他動作立馬出聲威脅道:“你若是摘了,我讓你三天下不了床。”“什麽?”白言終究還是破了功,詫異無語之情在那張死人臉上表現的相當靈動。“這是我送你的!”蒼伐了解白言梨,人之前那般偏執神經質的要保住這條鏈子,如今戴在白言的手上,很容易聯想了,大概是預料到自己命不久矣吧,死前將鏈子托付給什麽人帶迴了皓月城放到了白言的身邊。{死我也要霸占著,總得留下點什麽}因為猜想到白言梨當初的心理,蒼伐微搖頭,麵上不自覺流露出兩分寵溺。白言皺眉,覺著無謂為這樣的事激怒到對方,聰明的做法是坐下好好談一談,他將戴著鏈子的手放下,平聲道:“你帶著這幫妖來此,不是來剿滅皓月的吧。”是肯定句而非疑問,不為別的,白言相信冥河玄蛇一族不全是蠢貨,不會認為這麽點妖就能夠將皓月城中的人殺光。“一直都是你給我選擇,主動又或者被動,現在,我也給你選擇。”因為想起白言梨,蒼伐的語聲溫和多了。白言以目光示意他繼續往下說。蒼伐重新走到人身前,離著半臂的距離清晰道:“跟我走,我們複合,你做到你妻侶的本份,我會為你打開歸無。”“為什麽?”蒼伐盯著那張熟悉萬分的臉,慢慢伸出手,白言這次沒有躲。他輕輕碰上對方臉頰,柔聲道:“你不明白嗎?”白言搖頭。蒼伐很是深情的望著他,手掌貼合著人的皮膚,包容道:“沒事,以後會想起來的。”“以後也不會想起。”沒人清楚白言在想什麽,幾位皓月星主看他沒有反抗蒼伐的動作,對視後目光晦暗。“會想起的,”蒼伐的手還摸在白言臉上,手心的溫度讓他確定了自己的伴侶還真實活著,他霸道道:“你隻是忘記了一些事情。”白言定定看著蒼伐的眼睛,對麵這妖接近他後忽然變得溫柔萬分,然而近距離對視下,他清楚看到對方在透過自己看向另一個人。“啪。”抬手不輕不重拍開蒼伐的手,白言往後退了半步漠然道:“我並未忘記,他和你之間經曆的每一件事情我都知道。”蒼伐雖被拍開手,卻也沒生氣。“打開歸無,”白言抬了下手,天璿得到他的指示揮手,空地周圍的人群慢慢散去,隻剩下少數人還在七星洞前站著,“代價是什麽你應該清楚了。”天璣既然將他帶到此,應該是什麽都告知了。這幼蛇迴過冥河,他能做出這樣的保證也一定是跟家裏通過氣的,再要欺瞞哄騙不現實。“妖珠。”蒼伐口吻冷淡。白言帶著點不解的複雜,“如此你也願意?”“答應我三個條件,”蒼伐平靜道:“我會幫你們打開歸無。”“……”白言沒有馬上給出迴答。蒼伐盯著他,“你也可以不答應,這世上你還能找到心甘情願破碎妖珠也要幫你們打開歸無的妖嗎?”敲響盤天鍾須得是自願,若非如此人類還能想更多的辦法。“不答應,”白言觀察著蒼伐的神色,“隻是你不願意而已嗎?”從聖器中看到的那些過往加之今天接觸到的這些,很明顯對麵這妖相當肆意妄為,且某種程度也算心狠手辣。“你若不願意,”蒼伐一點掩飾都沒有,直接道:“我離開皓月城後,其他三家會馬上知道你們的盤算。”“……”這就很卑鄙了,天璿恨不能拔劍動手。“不僅僅如此,”蒼伐虛偽的歎氣,“我會很惱怒,你和我的事家裏也都知道了,不能結親那就隻能結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