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殺鸞鳥族的族長,還主動潛入對方的地盤,這鬧不好是要出妖命的。“各取所需罷了。”自己要報仇,至於皓月究竟在想什麽蒼伐不關心。“那會不會,其實不是鸞鳥一族幹的?”朱厭擔心的是皓月這幫人類還在撒謊。“就算不是他們,”當日殺死的上古期妖中有一半是鸞鳥,蒼伐閉上眼,“和他們也脫不了幹係。”“可是別管成功或者不成功,我們以後可慘可悲可……”司尾快哭了,老蜘蛛覺的自己命數到了,也許就在最近這幾天了。“你們可以不去。”蒼伐現在隻想獨自待會,沒管兩位下仆直接出門去。司尾和朱厭甚至不需要交流,默默跟在一定距離外。兩天時間很快過去,在進入酒樓前,蒼伐轉身,“你們決定好了?”“無論如何我們都會跟著您。”兩位大妖異口同聲的迴答。蒼伐垂著手,右手心握著那個銀色鈴鐺,“我可以解開契約放你走。”司尾和自己建立的是完全契約總之沒有辦法了,朱厭卻不是。“然後呢?要我苟且偷生嗎?”自己的妖府早就解散了,而如今東府也沒了,朱厭早就沒了去處。“去綏服或者要服,你能很好的活下去。”本沒必要陪著自己去冒險。“屬下不願意獨自去流浪。”朱厭紅了眼睛,他很清楚麵前站著的尊主外表看上去冷酷,可當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蒼伐其實一直在盡力保護自己。那日的刺殺,十位上古期的大妖一同到來,若非尊主擋到了最前頭自己早沒命了,一般的大妖收仆哪裏還會去保護下仆的,朱厭非常感動。“你想好了?”蒼伐多嘴問一句,再勸他也沒那個耐心。“是。”“那就走吧。”進入酒樓,在那日的角落,早有一個年輕男人坐在那。蒼伐直接走過去,那年輕男人一點也不意外的看著他,“坐下喝杯茶嗎?”“天璣呢?”“星主不在,但他算準了您會來。”年輕男人擼起袖子,胳膊的位置有彎月紋身。蒼伐沒表露什麽情緒,坐下後那年輕男人掏出幾張寫滿字的紙,“具體的都寫在這上麵了,您之後看就是了,還有,”從口袋裏拿出幾張黃色符紙,男人壓在茶盞下推到蒼伐手邊,“您若想聯係我們,燃了這符紙就好。”蒼伐不動聲色,那年輕男人再說了幾句後起身去結賬。“尊主?”朱厭也坐下了,小聲請示。蒼伐搖搖頭,攔下對方毫無意義,天璣既然早確定了自己要來,後麵的部署恐怕早就安排好了。被對方算中心中倒無不悅,蒼伐現在的想法很簡單,冤有頭債有主,自己的靈器還有白言梨的死總得有妖出來承擔怒火。至於這些事情背後牽扯了什麽……幹自己屁事!總之,現在難受的是自己,別管是人還是妖最好都要一起不爽快,什麽妖族權勢什麽妖府勢力,這些都得等自己發泄完了再去想。沒和皓月的人一道,對方給的紙張裏有縮小版的地圖,蒼伐帶著兩位下仆稍稍改變容貌後花了五天時間趕到甸服十載州。“這……”司尾從進入甸服後,走路吃飯都表現的異常小心,到達十載州前他想象了很多,高大的城牆威嚴的妖軍守衛或穿梭的人流,然而沒有,望著眼前黑色沼澤,老蜘蛛很不安,“我們還得往前走嗎?”沒有城牆,想要進入十載州就得穿過這蔓延兩百裏的沼澤地。放眼望去,別說人跡了,連個妖影都看不到,偶爾有聲響,全是那些飛過沼澤的黑鳥發出的瘮人叫聲。“這地方真能有人走過去嗎?”朱厭同樣震驚。白素到了這裏就無法再上前了,隻在沼澤邊沿就能看到沼澤水塘裏淹死的那些飛獸當中就有不少白素的屍骨,除了上空盤旋巡邏的那些黑鳥,這片空域似不允許有其他活物光臨。“走吧。”蒼伐下了馬,麵無表情往前走。司尾無奈,隻能和朱厭跟在後。沼澤中間有路,很細的泥路,與其說是路更像是田埂。剛進入時司尾還能和朱厭並肩走,到後麵不得不落下分開,蒼伐在最前,朱厭在中間,司尾跟在最後。黑色沼澤裏遍布著許多小水塘,往下看,這些水塘底下沉著各種妖族的屍身,有完全腐爛隻剩下骨頭的,還有剛開始爛被黑色魚群包圍著啃咬的。“這什麽鬼地方!”司尾用力揮開眼前飄來的雲霧。因為這些雲霧腳下的路都有些看不清了,該死的,以妖的視力居然會受到影響。“小心一些吧!”朱厭在前提醒,他算是知道路兩邊水塘裏或者沼澤泥裏那些屍體從哪來的了,除了鸞鳥一族吃剩下的被集體扔在這邊外,其餘的大概就是自己這樣的訪客因為不小心摔進去的。“鬼地方!”司尾每一步都走的小心,剛剛腳下一滑差點沒摔進去,“不然我們飛的低一些?”“嗨唷!”遍布沼澤有許多這樣的田埂,飄來的雲霧散去後,附近路上有妖看到他們打起招唿。蒼伐沒搭理,朱厭望了那隊妖一眼,隻一眼大概能判別出對方的實力,除了領頭的是大妖其他的全是妖王。進入這甸服後,他和司尾都發現了,大妖在這裏根本沒什麽稀奇的。“你們也是來赴宴的吧?”那隊妖中領頭的很是自來熟,笑嘻嘻道:“一起走吧!”按皓月那幫人類給出的信息看,這黑沼澤其實是鸞鳥一族的護陣,若非這次要辦盛會鸞鳥一族開了路,其實他們連田埂都沒的走,且沼澤下成千上萬的妖獸不會這麽安靜。它們被鸞鳥一族抓來關在這裏,長年累月的餓著,別管人妖或者半妖,隻要經過讓他們聞著味道,全給你拉下去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