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先撤了為妙。閉著眼,犰狳聽著風聲打算稍稍假寐,等到天再亮點,他會馬上離開綏服去侯服。“嗖嗖嗖!”偶有幾聲鳥啼的林中在風聲遮掩下,忽然有落葉被踩碎的聲響。在那聲音裏還夾雜著物體快速移動的聲音,本一動不動倚靠著的犰狳突然睜開眼睛。恰好雲中紅月移動出來,借著血紅月光,他猛的縱身跳起。比他更快的是襲向他的火鳥還有從腳下鑽出的藤蔓,寂靜一被打破,林中四周圍攏過來的全是喊殺聲。犰狳奮力掙脫,沒跑幾步,迎麵就是巨大的鐵錘,鐵錘後有雙拳貼身打向他的頭。掙紮不過三分鍾,包圍過來的妖軍們手持兩米長刀組成陣,很快刺傷了他的腿。犰狳打鬥間隙順帶觀察,看清了這幫襲擊者的外貌。這百多位突然出現的妖全部穿著特色的緊身衣褲,麵上蒙著黑色的布塊,先前貼身攻擊他的大漢再次衝了出來,在他防備著周圍的長刀時狠狠一拳打向他的胸。犰狳立馬倒飛出去,連著撞斷兩棵參天大樹後他一手撐著地麵抬起頭,“當跋,你想幹什麽?”“真巧。”襲擊者停下動作,站在不遠處觀察了他會後慢慢邁步上前。犰狳吐出嘴裏的血,怒吼道:“你這是幹什麽?”“怎麽會在這裏看到你呢?”當跋拍了拍褲腿,顧左右而言他。犰狳站了起來,一手捂著胸口,他先看周圍殺氣依舊濃厚的妖們,再看對麵站著的老熟妖。“同一個妖府的你對我下手,你這可是壞了家規。”“家規?”當跋粗聲道:“我怎麽記得家規裏還有一條是不得命令,不可擅自離開妖府統治範圍?”“我這是……”偷偷觀察左右,犰狳盡量平靜道:“隨意出來走走。”“我也是隨意出來打妖,怎麽就遇上你了呢。”當跋表情不變。犰狳戒備著往後退了點,他沒忘了最早攻擊向自己的火鳥,“丹!”“呀!”果不其然,他才叫了聲,林中馬上響起熟悉聲。“滾出來!”犰狳再往後退,包圍著的妖王們眼看要有新動作,他馬上又站住了。“找我呢?”活動著手腕,丹果真慢悠悠從林中走了出來。犰狳皺著眉,再移動視線看左右,發覺沒有逃出去的希望後,他深吸口氣,刻意壓低聲音質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麽?就因為我擅自離開妖府來殺我?”之前的出手不像是教訓,這就是衝著要命來的。“啊,差不多是這個意思。”老鳥任何時候都穿著華麗,今晚這樣的場合他依舊一身紫衣,衣擺長拖到了地麵。“你們殺我是因為我發現了什麽吧!”怎麽可能是擅自離開妖府。丹笑了笑,半蹲下身,“你發現什麽了?”“明知故問,”犰狳擦去嘴角血跡,“放我走,隻要你們放我走,我什麽都不說馬上離開綏服。”“離開綏服,”丹好奇道:“你要去哪?”“這你管不著,隻要你們放我走,我保證永遠不再迴東府,家主不可能知道你們在搞什麽。”“你是要去侯服嗎?”丹一字一頓問的輕巧。犰狳卻悄悄握緊了拳頭,先看當跋,他又意味深長的看著丹,“你了解身邊的同伴嗎?”“你想說什麽?”丹好整以暇,被他針對的當跋麵無表情站在那。犰狳猶豫了下,還是說道:“我看到耳鼠偷偷出府跟幫子來曆不明的妖會麵。”“哦?”丹嚴肅了些。犰狳戒備著,繼續說道:“我正想繼續追查下去可是被阻攔了。”“被誰阻攔?”“他!”伸手指向旁邊一動不動的當跋,犰狳提醒道:“你確定自己跟他是一夥的嗎?”“當跋……嗎?”仿若被說服了,丹站直看向今晚一起行動的妖。當跋臉都沒側一下,視線還鎖定在犰狳身上。“他跟耳鼠一定有什麽才會幫他掩護,”犰狳老實道:“我還發現朱厭偷偷帶了手下不少心腹進府,就活動在府中。”“朱厭?”“是,似乎是以家主為中心,可是家主有司尾帶軍保護,你想想他想幹什麽?”“他想幹什麽?”丹真就一問一答,一臉的無知。“府中還有他要針對的目標嗎?”犰狳說出自己的猜測,“我感覺他是想針對夫主。”“針對夫主?”丹有些不相信。犰狳說服道:“很奇怪嗎,朱厭本就對夫主定下的針對人類的規矩不滿,他也曾聯絡我們想要一起去說服家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