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靈兒被鐵柱這麽一稱唿,臉色頓然一紅,不過以前做的荒唐事,確實有些害羞。


    方玉涵坐起身來,道:“二愣子,你就不能說些好聽的?一見麵就討打,是吧?”


    鐵柱腦海中還在嗡嗡發響,接著他看看方玉涵,又看看上官靈兒,小聲嘀咕:“一個人類,一個狐妖,這麽看著都有些怪呢?”


    方玉涵起身來,道:“此事還請你幫忙保密!”


    “淺茉她知道嗎?”鐵柱道。


    方玉涵道:“她知道,你們是最先知道靈兒的,希望你能幫我們!”


    “不是,那時候同安鎮外,不是很要命嗎?你們是怎麽搞在一起的?我實在是迷糊,還有你啊,當年把我弄進去山洞裏麵,可是吃了不少苦頭的啊!”鐵柱大刺刺的說道。


    迴想起當年的事,上官靈兒卻是臉皮發熱,接著卻是抿嘴一笑。方玉涵知曉,鐵柱這般說話,自然不會泄露關於上官靈兒是狐妖的事了。


    “你不吃些苦頭,又怎麽會嚐到甜頭?”方玉涵笑道。


    鐵柱擺手道:“別扯這些沒用的,我肚子餓!”


    “廚房裏有飯菜,難道還要我過去拿來喂你?”方玉涵道。


    鐵柱可是記得,當初有個人悄悄為方玉涵做飯,那飯菜實在好吃,現下他已經猜出來,那個人就是上官靈兒,曾經方玉涵醉生夢死,估計也是為了上官靈兒。


    這般想著,鐵柱卻是吞了一口口水,因為他還記得那飯菜的味道,十分想念。來到廚房裏麵,鐵柱可是半點都不客氣,狼吞虎咽的吃了幾大碗,都還有些意猶未盡。


    “一個狐狸精做吃的,比人類還做得好?這還有沒有天理?”鐵柱摸了摸他圓圓的肚子,不由說道。


    “可是如今人類和異妖族,形勢不大好啊!”鐵柱自語一聲,而後卻又說道:“不管了,那是他們的事,該煩惱的人是他們!”


    鐵柱吃完飯後,自覺沒沒趣,便離開了府宅。方玉涵道:“待我去把門關上,免得再有什麽賊人闖進來!”


    上官靈兒聞言,隻是輕輕一笑,她人本就長得美,笑容更是甜到極致。


    轉眼之間,方玉涵和上官靈兒在這鎬京裏過了半年的安穩日子,這般相依相偎,他們都隻希望永遠如此便好。


    天心閣內,因為方玉涵身份特殊,倒是不用去理會諸多長老們的講堂,偶爾迴去內閣,也是給火工帶些酒菜,火工最喜歡風味樓的酒,上官靈兒做的菜。


    天心閣的弟子們見得方玉涵出出進進的,又不用去學習修行、陣法、禁製等等,都豔羨不已。


    方玉涵的日子倒是愜意,但有人卻是早已在暗中調查他,此人便是姬鮮的兒子姬盛宣。不論如何,姬鮮、姬枰兩人均是死在方玉涵手上,那道坎子,他自然過不去。


    這日夜裏,姬盛宣又在遠處的屋頂上靜靜的觀察方玉涵的府宅。這段時間裏,他知曉方玉涵的宅子裏麵還有一個女人。對於這個女人的身份,他卻是查不出來任何線索。


    觀察許久,還是什麽收獲都沒有,姬盛宣迴頭看去,隻見得秦若禪就站在不遠處。


    “秦師兄好!”姬盛宣如今迴到天心閣內閣中,已經沒有了以往的驕狂。


    秦若禪道:“你還想報仇!”


    姬盛宣聞言,渾身不由發顫,他咬著嘴唇,盡量的讓自己的表情表現得平靜。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到。


    “姬鮮造反,衛國如今還能保住,一切都是因為你,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麽我師父、周公大人會那麽看重你嗎?”秦若禪又問。


    姬盛宣道:“秦師兄話裏有話!”


    秦若禪淡淡一笑,道:“其實我也在暗中追查方玉涵!”


    秦若禪這般開門見山,姬盛宣知曉沒法子打馬虎眼,更是不可能就此過去,他道:“你和方玉涵有仇?”


    秦若禪搖頭:“我沒沒仇!”


    “那秦師兄的做法,我倒是理解不過來了!”姬盛宣道。


    秦若禪道:“我是好奇他的修為,為什麽會那般增長的快,因為在這天地間,能夠增長得這般快的,除卻魔功,我實在想不到其他有什麽功法能做到!”


    姬盛宣聞言,渾身不由一顫,道:“秦師兄的意思是,方玉涵很有可能修魔?”


    “不僅如此,我還有其他的懷疑,那就是他和修羅族和夜魔族,恐怕都有關係,說不定就是他們的奸細,可是我沒有證據!”秦若禪道。


    姬盛宣道:“如果方玉涵當真是修魔的,秦師兄打算怎麽辦?”


    秦若禪笑道:“除卻揭穿他,我實在沒有其他辦法!”


    “所以你來找我,就是要與我合作的?”姬盛宣道。


    秦若禪道:“對,我們聯手,鏟除邪魔外道!”


    姬盛宣聞言,隻是淡淡一笑,道:“都說秦師兄向來是個了得人物,以前我年少輕狂,不怎麽信,今日卻是不得不信了!”


    秦若禪隻是淡然道:“人生軌跡,本就如此,多想無益,我相信你會做出選擇的!”


    “天心閣中的弟子,向來以秦師兄馬首是瞻,我姬盛宣願意追隨秦師兄,斬妖除魔!”姬盛宣道。


    秦若禪道:“說到斬妖除魔,我覺得他宅子裏的那女子氣息甚是怪異,似乎不是人類,但又看不出來破綻!”


    姬盛宣眼中閃過疑惑之色,沉思片刻,道:“你是說她很可能也是與修羅族和夜魔族有關?”


    “不,是異妖族!”秦若禪道。


    姬盛宣道:“眼下人類與異妖族之間關係甚是複雜,若她真是異妖族,恐怕就是朝中的周公也不會饒過他的!”


    “所以咱們兵分兩路,一路查那女子,一路則是找方玉涵修魔的證據!”秦若禪道。


    姬盛宣道:“好,那我來繼續查那女子,秦師兄找他修魔的證據!”


    秦若禪點頭:“那就開始吧,聽聞封神關已經岌岌可危,我們很可能都要去支援,到時候沒時間查,那就不好了!”


    姬盛宣點頭,兩人分頭行動,但他卻是沒有好的策略,忽然間,他覺得有個人或許知道一些,是以便迴到了天心閣內閣中。


    這半年的時間裏,鐵柱都在努力修行,眼下他的修為,已經入了空冥初期之境。今夜,他因為淺茉的事情有些無奈,獨自一人坐在屋子裏喝酒。


    門外傳來敲門聲,隻是隨意道:“請進!”


    姬盛宣推門走進去,見得鐵柱的樣子,眼中閃過詫異之色,而鐵柱,卻是一下子清醒起來,因為他和姬盛宣向來不對付,曾經還與方玉涵打敗過他。


    “姬師兄有何貴幹?”鐵柱問道。


    姬盛宣笑道:“我隔得很遠,便聞到了酒香,所以過來討杯酒喝!”


    鐵柱目光微微一閃,道:“我這裏沒酒了,姬師兄請迴吧!”


    姬盛宣聞言,也不多說什麽,隻是道:“這酒適當一些毒身子有好處,喝多了卻是適得其反,你這般喝酒,估計是心裏裝著些什麽事吧?”


    鐵柱看了姬盛宣一眼,不屑道:“不要裝得很多我的樣子,連我自己,都不懂自己呢!”


    姬盛宣沒繼續與鐵柱說話,轉身離開。鐵柱獨自一人喝了許久的悶酒,接著卻是倒在桌子上唿唿大睡起來,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卻是渾身酸痛。他並不知道,姬盛宣在暗中看了他一夜,隻是什麽收獲都沒有。


    姬盛宣知曉,方玉涵是個真正的滑頭,做事滴水不漏,要想查出些什麽來,恐怕隻有繼續關注鐵柱。


    鐵柱出來屋子,朝著往日聽長老們講解的廳堂行去,半路上卻是遇到了淺茉。


    鐵柱笑著打招唿:“你好啊,淺茉師姐!”


    淺茉看了鐵柱一眼,卻是什麽都沒有說。一堂課上下來,淺茉和鐵柱其實什麽都沒有聽進去。


    淺茉的腦海中,縈繞著的全都是方玉涵和上官靈兒,煩躁得難以形容。長老走後,淺茉便出來廳堂,往後麵的林子裏麵走來,才坐下一會,忽聽得一陣腳步聲,抬頭看去,卻見得鐵柱正朝著這邊走來。


    “你有完沒完?”淺茉是真的厭煩了,是以怒聲說道。


    鐵柱臉上笑意不減,道:“我看出來了,你是喜歡方大傻子,可是你們現在不可能走到一起呀!”


    “夠了,別裝得很懂我的樣子!”淺茉大聲說完,轉身離去。鐵柱呆呆的站在林中,一時間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良久過去,才苦笑一聲:“原來你是自己找虐來了,可是明明知道很痛苦,為什麽還要自己去找苦吃呢?”


    鐵柱走後,姬盛宣從後麵的林子裏麵走出來,他眼中滿是興趣之色,似笑非笑的,看上去有些冰冷。


    “真是有趣極了,原來感情還能將幾個人折磨成這般樣子?這麽大的破綻,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不應該啊?方玉涵,鐵柱,你們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一定會全都從你們身上討迴來的!”姬盛宣心中的仇恨,可以壓抑了許久的,加上方玉涵和鐵柱與他確實不和,此時找到可以報複的法子,他如何肯放過?


    仇恨和心裏的怨氣,往往可以改變一個人,尤其是心胸並不寬廣的人,如姬盛宣這等人,本就是心胸狹隘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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