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涵點頭,一行人從關上下來,往後麵的軍營而去。此時周公正在與臥雲道人和孤虛道人商量防禦之事,見得幾人到來,便讓他們坐下,問道:“有什麽事嗎?”


    方玉涵幾人將先前的事情說了,孤虛道人和臥雲道人臉色卻是瞬間大變。孤虛道人站起身來,看著方玉涵幾人道:“你們確定那人全身腐爛?”


    淺茉道:“弟子清楚看到的,閣主不用懷疑!”


    孤虛道人歎息一聲,道:“不是懷疑,如果你們說的是事實的話,眼下咱們可能真的會有**煩了!”


    “因為那個腐爛的人?”鐵柱問道。


    孤虛道人點頭:“確切說來,那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修羅族中最為恐怖的瘟魔。這瘟魔的戰力不強,但是卻能主導瘟疫,適才你們說的紅霧、青霧等等,全都是他的恐怖手段,在上古之時,修羅族與天龍族的大戰,天龍族雖然勝了,但也是慘勝,而這瘟魔,在當時便功不可沒!”


    方玉涵等人了,均是心下一寒,幸得他們及時阻止那種紅霧進入體內,否則自己會成為什麽樣子,誰也不知道。


    “眼下關內的百姓、將士們,都被那紅霧給侵入體內了,咱們該怎麽辦?”卓青風問道。


    臥雲道人道:“看來隻能將火工叫來了,他不僅僅隻是會煉器,還會煉藥,至於能不能抵住瘟魔,還不好說!”


    方玉涵等人聽得這般結果,心神都甚是凝重。出來營帳之後,方玉涵便來到街上,詢問普通百姓是不是有什麽不適。


    隻是他們都沒有感覺,方玉涵為他們把脈,也什麽都沒有發現。一時間,方玉涵也是黔驢技窮了。


    武庚的軍營中,瘟魔迴來了,當下他從空中降落,直接噴出一口鮮血來。接連兩次被方玉涵劈中,受傷之中,完全超過他的估計。


    張宗進走上前來,見得瘟魔的樣子,不由皺眉問道:“前輩,這是怎麽迴事?”


    瘟魔吐出的鮮血落在地上,頓然冒起一陣陣黑煙,不幾時,地上的枯草泥土,均是消失去許多,出現一個大坑在前麵。這怪物還真是了得,憑著一口血,就有這麽了得的腐蝕性。


    “被一把石劍給傷到了,真是奇怪,本座雖然不擅長戰鬥,但是修為不下於一般金仙,那把石劍,一定有問題!”瘟魔說道。


    張宗進聽得瘟魔的話,瞬間想到方玉涵,道:“此人是後來的,不過確實了得,武庚訓練許久的陣戰,最後確實沒有起到多少作用,大多數原因,便是因為此人!”


    瘟魔道:“眼下不用著急,過不了幾天,青穀關內瘟疫爆發,那些兵士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更不要說是去打仗!”


    “前輩的手段,自然明白的,眼下咱們就等著他們自己倒下!”張宗進笑道。


    瘟魔點頭,而後便與張宗進走進去營帳中。


    轉眼之間,已經過去五六天的時間。在這五六天的時間裏,武庚、姬鮮都沒有進攻,倒是讓青穀關上的將士們鬆了口氣。


    可是管中,百姓們已經慢慢發病,軍中更有將士咳嗽不止。周公明白,他們將麵臨最大的危機。


    幸得關鍵時候,火工趕到了,他首先為咳嗽的將士看病,而後命令軍中將士單獨隔離出來一片地方,將咳嗽的將士聚集到一起,外麵還設置了防護陣法。


    如此一來,咳嗽的將士便與其他的隔離開來。另外,城中的生病百姓,也被隔離開來,這雖然有效的防止彼此之間的感染,但是卻無法阻止病情惡化,已經開始有人死亡。


    麵對這等困境,方玉涵等人卻是有些束手無策。火工忙活許久,從病人那裏走出來,以法則之力將身上沾染的病毒驅除,才來到方玉涵他麽這邊。


    “我能幫些什麽忙?”方玉涵走上來問道。


    火工搖頭:“眼下誰也幫不了忙,真是沒有想到,武庚竟然喪心病狂到如等地步,竟然與瘟魔聯手!”


    “他要的是天下,至於手段是什麽,估計也不會多去理會!”方玉涵說道。


    火工道:“修羅族是要侵入地界,侵占人間,武庚這是與虎謀皮。記住,一個人若是開始不折手段的時候,那他就沒有資格成為一個人了!”


    “眾生百態而已,這世間又有幾人是聖人?”方玉涵道。


    火工聽了,不由皺眉,方玉涵這看法,要是被臥雲、孤虛道人他們聽到,可是大大不好,當下道:“這世間的事情,就算是事實,也要慎言!”


    方玉涵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他隻是將火工當做親人,才會無所顧忌的說自己的想法。身懷魔氣的他,隨時都要防著他人呢。


    畢竟如今正魔相對,誰也不會聽他解釋什麽,一個人修行魔氣,那就是魔,沒有多餘可說的。


    方玉涵歎息一聲,不由自嘲想到:“也許我和靈兒才是一對,我是魔,她是妖,妖魔,向來不就是為人所不待見嗎?”


    火工忽然問道:“那瘟魔行動之時,除卻釋放青霧和紅霧之外,還有其他的舉動嗎?”


    方玉涵道:“就是這青霧和紅霧,眼下都無法應付,您老還希望出現其他的?”


    火工聞言,也隻是搖頭失笑,接著道:“我帶過來的那些增強機體的丹藥,你拿些過去分發給將士們,也許會起到些作用,眼下想要研究出專門針對這瘟疫的藥來,恐怕還得有段時間!”


    方玉涵接過火工手中的瓶子,打開一看,一股丹香之味彌漫而來,衝散了空氣中的臭味。方玉涵道:“這東西專門針對這臭東西的嗎?我自己也留著些!”


    火工道:“你想怎麽能弄就怎麽弄,這裏還有幾瓶,你先帶過去!”


    方玉涵點頭,來到軍中,與鐵柱、卓青風、月凝眉、淺茉他們一起行動起來,給諸多將士發放丹藥。


    當日那青霧、紅霧極是詭異,誰也不知道被侵入體內沒有,是以發來的丹藥都吃下去了。


    這丹藥主要是激發人體機能的,諸多將士吃了之後,主要是增強抵抗能力。


    方玉涵明白,這是沒法的辦法,眼下瘟疫盛行,隻有製出相應的藥來,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隻是眼下大戰在即,又哪有許多時間來顧及這些?也許,此時武庚他們,就等著這青穀關內變成一片死寂吧?


    瘟疫,向來最不可控,更何況還是人為的,方玉涵每一次想到這裏,都生出一種難以形容的無力感來。


    迴到營帳中,方玉涵發現自己又開始想念上官靈兒了,如今火工也來軍中了,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在鎬京過得好不好。


    正胡思亂想之時,鐵柱走了進來,他見得方玉涵正在發呆,走過來用手輕輕的在方玉涵麵前繞了繞,說道:“方大傻子,你怎麽還發呆?”


    “滾開一些,有這空閑,想想怎麽處理眼前的困境!”方玉涵說道。


    鐵柱道:“這種動腦筋的事情,我向來做不好,你們傷腦筋就好,為何還要我來?”


    方玉涵聽了,卻是一呆。如鐵柱這等人,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他到底是什麽都不擔心。這般自由隨心,方玉涵自問自己是無法做到的,當下隻是連連搖頭。


    轉眼之間,一夜便過去了。在這一夜中,有三十幾個將士沒有撐住,死在了隔離區的營帳之中。另外,尋常百姓死了一百多,按著這速度,恐怕要不了幾日,這青穀關真的會成為一座死城。


    方玉涵見得這情況,心下更是憤怒,可是除卻憤怒之外,他還真是什麽都做不了。


    “該死的瘟魔,老子下次遇上,一劍不把你給剁了!”方玉涵心裏壓抑,背上的石劍在神識的控製之下飛出去,在青穀關外的虛空之中擊響,宛若一炸平地驚雷。


    武庚的軍營中,武庚正與瘟魔喝酒,聽得那響聲,出來一看,正好見得那石劍擊空的景象。


    瘟魔眼中閃過忌憚之色,道:“這石劍的主人能控製石劍飛到這麽遠的距離,神識之強大,可比天龍族、夜魔族!”


    武庚也看出來那石劍的非凡,當下他手往虛空之中探去,正要抓取石劍時,方玉涵的神識一動,石劍已經飛迴來。


    “前輩說的不錯,眼下他這擊出這麽一擊,可以顯示出其憤怒,看來青穀關內,瘟疫已經開始!”武庚說道。


    瘟魔道:“不是已經開始,而是已經開始死人,接下來的兩三天裏,我敢保證,那些人定然會入草把子一般倒下一片!”


    “此關若是攻破,武庚便是欠了前輩一個人情!”武庚說道。


    瘟魔擺手道:“不用客氣,咱們是盟友關係,將來不僅僅隻是這人間,整個三界都會是咱們的!”


    武庚聽了,不由大笑一聲,道:“還是前輩的目光長遠!”


    瘟魔隻是微微一笑,而後看向那青穀關的地方,但見得那裏黑色瘴氣已經開始聚集,相信要不了多久,他說的那些都會成為事實。


    青穀關內,方玉涵又來到隔離區之前,見得火工正在組織人焚燒那些屍體,方玉涵頓然生出無邊憤怒。他走上前去,拉著火工的衣衫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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