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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孰輕孰重?


    陳勇仔細的思考著,老爺子也沒有催他,老爺子知道,這樣的問題,如果陳勇貿貿然就開始迴答。那麽,給出的答案也絕對不是陳勇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小白。”陳勇假裝思考,暗中唿叫小白:“幫我聽聽老爺子心中的想法。”


    “別急,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小白顯然早已經在讀老爺子的心,她迴答道:“目前還沒有答案,等會兒。”


    這樣的問題,不單在陳勇麵前是一個難題。


    同樣,在任何人麵前——甚至是方方堃老爺子麵前,也是一道十分難以解答的問題。


    過了一小會兒,小白對陳勇說道:“方方堃也想不到正確答案,這個問題,必須由你自己來迴答——雖然他無法迴答,但是如果你的迴答讓他不滿意,那麽,你將給他一個讓他不允許夏嫂子繼續和你交往的機會。”


    雖然老爺子不會因為陳勇花心而對他或者是他的女人進行責罰,但是老爺子完全可以讓夏言不和自己交往——最痛苦的是,陳勇偏偏愛著夏言,很愛很愛。


    陳勇不會放棄自己的其他女人,絕對不會。


    但是他也不會放棄夏言,同樣是絕對不會。


    這一次的迴答,遠比以前在天龍超市招人麵試時嚴酷,比任何一次麵試都要殘酷。


    如果答案錯誤,那樣的後果是陳勇完全無法接受,無法承擔的——自從經過了小白的開導,他的心底就產生了要保護自己所有女人的想法。


    陳勇點上了一支香煙,深深的把一口煙霧吞入了肺裏。


    這樣的動作,可以讓自己的精神更加集中一點,也能讓自己的頭腦更加清醒一點。


    在思考這樣複雜的問題時,這個習慣,顯然幫上了大忙。


    陳勇突然想到,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不也是同時喜歡過好幾位女人?


    那麽,就從這點開始著手分析吧!


    喜歡好幾個女人,並不能籠統的說成是花心。


    老爺子當然不是一個花心的男人,他這樣的男人,隻能是多情。


    多情自有多情苦。


    自己為什麽不能從這上麵來打動老爺子?


    “外公。”陳勇深吸了一口氣,誠懇的開始了自己的訴說:“您覺得,同時喜歡幾個女人,是多情,還是花心?”


    老爺子的思路被陳勇轉移到了這個問題上麵,他想了想,認真的說道:“如果問這個問題的是其他的男人,我會很肯定的迴答是花心。”


    “但是,因為問這個問題的人是你。”老爺子眼睛眯了起來,這是他將要表明一種態度時的常有習慣:“所以,我的迴答是——多情。”


    “是的,多情自古傷離別。”陳勇點點頭,道:“您覺得,一個多情的男人,是否會為了分別而傷心?”


    “自古多情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老爺子對中華的詩詞歌賦很有研究,他吟了一句詩之後,道:“當然,多情的男人,會為了與自己相愛的女人分別而傷心概歎。”


    這事兒眼看著挺好,老爺子正在一步一步走入陳勇的設定,隻可惜老爺子何許人也?在國際上寸土必爭的談判,他參加過不知道多少次!


    他突然察覺了陳勇的想法,正色道:“你小子,少和我打感情牌——我不會上當的,快迴答我的問題。”


    “好吧,咱們言歸正傳。”陳勇的表情開始嚴肅起來,道:“既然您承認我是多情,而您肯定也知道,一個多情的男人會對自己喜歡的每一個女人都是同樣的愛憐,同樣的喜歡。”


    “您不必否認,我知道的關於您的事兒,絕對不會比您少。”陳勇胸有成竹的說道,的確,就在剛才的一瞬間,小白已經在網上把以前關於老爺子的風流韻事的東西,查了個遍:“比如……”


    “咳咳……”老爺子顯然不希望自己的陳年舊賬被眼前這個未來的外孫女婿翻出來,他佯裝咳嗽把陳勇打斷,然後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道:“好吧,算你正確——但是,你還沒有迴答我剛才的問題。”


    看來,老爺子今天非得讓陳勇說出一個子醜寅卯不可。


    “您剛才的問題太過於複雜。”陳勇突然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迴答,他笑著說道:“要不,讓我來幫您簡化一下?”


    老爺子點了點頭。


    “這個問題,是一個即時性的問題。”陳勇慢慢的理著思路,道:“就等同於另外一個很出名的問題:我和你媽一起掉進水裏,你會先救誰?”


    這個問題老爺子當然知道,在好多年前,網上就開始流傳著各種正確答案。


    原題是這樣的——女朋友問男朋友,我和你媽同時掉進水裏,你會先救誰?


    關於這道題,答案有很多,但是至今沒有一個絕對的正確答案。


    老爺子想了想,點點頭道:“是的,這兩道題的基本思路相差不大。”


    “那我們把您剛才那道題稍稍的修改一下。”陳勇看得出來,老爺子的思路已經被自己牽著走——實際上,並不是被陳勇牽著走,而是老爺子在麵對這些難於迴答的問題,都有種想要破解的衝動——老爺子是被自己的慣性思維牽著走,隻可惜,他還不知道而已。


    “如果言言,靜靜和芸芸。她們同時在我麵前掉進水裏,我會先救誰?”陳勇笑著說道:“這個問題,就和您先前那個問題所想得到的答案幾乎一致,是吧?”


    老爺子的思維明顯的走入了陳勇設的局,他點了點頭,道:“是的,你會先救誰?”


    先救誰,自然就表示誰在陳勇心中的地位最重,最珍貴。


    知道了這個答案,老爺子也好做出相應的措施,來處理這個事件。


    “我的答案是,我會先掏出手機,撥打一?一?九報警電話。”陳勇慢吞吞的說道,他得給老爺子一個思考的時間:“然後,我會讓她們進行自救——會水的,先幫著托住不會水的,給她們創造出生的希望。”


    老爺子點了點頭,這樣的處理方法,正確而且合乎邏輯:“但是你總得對她們進行施救吧?”


    “當然,我怎麽可能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沉入水底?”陳勇迴答道:“我會馬上在附近尋找適合的工具,比如救生圈,比如小船,比如一根長的棍子……”


    “由近及遠,依次把她們救上岸來。”陳勇把煙頭掐滅,扔進麵前的大理石煙灰缸中,道:“我知道,您會問我,為什麽我不親自跳入水中去救人?先救誰?”


    老爺子再次點了點頭,這個陳勇,簡直就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一般,自己心中的想法,幾乎都被他猜了出來。


    “我的迴答是這樣的。”陳勇搓了搓自己的手指,道:“我雖然會一點水,但是我對這項運動的能力掌控,完全不足以讓我在水中救起任何一個人。如果我直接跳進水中,不但一個人都救不了,也許還會在她們瀕死的掙紮之下,被她們牢牢抱住,也沉入水底——這樣,會給前來施救的相關人員帶來更多的工作量,也帶來更大的麻煩。”


    “我相信,如果是您在場,您也絕對不會希望我跳下去的。”陳勇笑著說道,他知道,這場問答,自己幾乎已經讓老爺子十分滿意了:“是吧?”


    老爺子想了想,他也笑了,道:“是的,就算是犧牲我的乖外孫女兒言言,我也絕對不會讓你這個‘國寶’沉到水底。”


    “所以……”陳勇臉上的笑容如此的可愛,如果奧巴馬的笑容絕對排入天下前二,那陳勇的笑容也一定不會低於第一:“所以,您還需要糾結我先去救誰的問題嗎?”


    陳勇是偷換了概念,老爺子明明問的是他最在乎誰,但是陳勇卻把這個問題轉變成為,自己重要還是其他的女人重要!


    老爺子絕對不會比陳勇笨,但是在這一刻,他雖然明明知道是陳勇偷換了概念,但是他還是一點兒都沒生氣——是啊!自己最在乎的是眼前這個聰明的小夥子,將會對國家做出的貢獻。


    那自己還糾結他是不是最喜歡自己的外孫女兒幹嘛?


    在國家的利益麵前,一切都是浮雲!


    “我明白了。”老爺子笑得很開心,這個年輕人的邏輯力與判斷力,簡直超乎自己的想象。老爺子甚至開始覺得,中華在他的努力之下,也許會變得比現在好上很多:“不糾結,不糾結——從此之後,我不再管這些事情。就象我電話裏說的那樣——隨你去吧!”


    陳勇笑了,他對老爺子說道:“這次您的話,不會和電話裏一樣,又是逗我玩兒的吧?”


    老爺子看了陳勇一眼,用景德鎮精心烤製的茶杯蓋撥了撥眼前茶杯中的細碎茶末,語氣中略有幾分不快:“我說的話,何時有過反悔?”


    “反悔倒是沒有。”陳勇笑了笑,大膽的說道:“芸芸的事兒,我在電話裏就已經征得了您的同意,但是剛才您又問我,這算是什麽?”


    “額。”老爺子一時語塞,是的,先前在電話裏的時候,自己已經考慮過陳勇的重要性,他已經做出了決斷。


    但是在親自看到陳勇之後,他心底對自己多年來溺愛的外孫女兒的心思,卻又讓他想要讓陳勇再做一次選擇。


    看來,倒是自己錯了。


    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知錯了都會承認的。


    比如說老爺子就是這樣的人。


    老爺子淺淺的品了一口來自於航州西湖獅子山最好的茶樹上,最嫩的龍井茶樹上,最嫩的茶葉浸泡出來的龍井茶:“今天的天氣,真好。”


    這句話聽起來和剛才兩人談論的事情毫無關係,但是陳勇知道,老爺子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真正的準備對陳勇有幾個女人的事情放手——完全的放手——這對陳勇來說,當然真好——就像今天的天氣一般,真好。


    “相信在今天之內,他們還沒法查到你的行蹤。”每天下午的這個時候,老爺子總會睡上一個養生覺。


    現在,老爺子有點困了。


    他打了個哈欠,道:“你可以選擇到京北市區去玩會兒,也可以就在中欄海四處逛逛。”老爺子遞了一本證件給陳勇:“憑這個證件,你可以隨意的出入這個地方。”


    “還有,你住的地方已經安排好。”老爺子已經開始眯上自己的眼睛,看起來的確是到了平日裏午休的時間了:“你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到時候我會派人送你過去的。”


    陳勇當然更加願意去京北市區溜達溜達,中欄海這地方雖然鳥語花香,雖然風景宜人,但畢竟是給那些老領導,老將軍們居住養生的地方。


    自己還很年輕,在這裏略微顯得有點格格不入——再說了,如果明天和奧巴牛的談判不成,自己估計會在這裏住上很長一段時間,現在急著逛什麽?


    這個時候,遠在州瀘市的夏言突然想念起陳勇來。


    男女之間的事情就是這麽奇妙,兩人之間沒有產生感情的時候,就算是天天都在一起,也不會抬眼去看一看對方;但是如果一旦開始了感情,就會恨不得天天日日分分秒秒都糾纏在一起。


    夏言剛送走了張亮,這段時間夏言的日子過的很清閑,她公司的事情已經完全理順——就在前一段時間,她在公司辭職了。


    美人兒當然是不需要太繁重的工作的,更何況這位九分大美人兒還是當今第三號領袖的外孫女兒,州瀘市市?書?記的女兒?


    就算夏言是一個白癡,她的外公也早已給她安排好了這一輩子的用度——就算她是一個白癡,她這一輩子,也絕對會過的比普通人好很多。


    辭職了,不再為那幾萬塊的月薪辛勞,自己才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和陳勇接觸——如果不這樣,自己怎麽會有機會嫁的出去?——不知不覺間,陳勇已經被列入了自己想要嫁的人名單之中,而且,這名單裏,僅有他一個人。


    夏言還不知道,陳勇已經被自己外公叫去了京北,她想讓陳勇今天請她吃飯——不管是吃飯,還是逛街,其實都是一種方式,兩人之間接觸的方式而已。


    想到就去做,這是夏言從自己的父輩,甚至是自己的外公身上繼承到的一個很好的習慣。


    她撥通了陳勇的電話:“你猜,我是誰?”


    “言言。”陳勇接起電話,心中不由得好笑。


    就算自己沒有儲存夏言的號碼——她的號碼陳勇幾乎都可以倒背如流。


    但是夏言那獨特的帶著幾分驕傲,幾分羞澀的語調,這個世界上又有誰能模仿得出來?


    “哥,我都不好說你。”小白及時的出來分析道:“虧你還在地球上生活了這麽多年,這其實是女孩兒和你逗趣的一種表示——她讓你猜,你就不妨多猜幾次,這樣有助於你倆之間的感情。”


    陳勇點了點頭,正好電話那頭夏言果然撅著嘴嗔道:“不好玩兒,你一下就猜到了。”


    “言言,你的聲音,是銘刻在我腦海中不可磨滅的一道風景線。”陳勇真誠的說道:“就算全天下所有的聲音我都不再聽得清,但是你的聲音,我都能在一萬個人發出的聲音中一下聽出來!”


    這句話十分深情。


    深情到連夏言這樣不知道聽過多少甜言蜜語的九分女都麵紅耳赤,她的心中突然泛起了一陣甜蜜——原來兩個人相愛,就是這般的幸福?這般的快樂?


    “如果你實在覺得沒趣,那我可以重新猜猜。”陳勇想起小白的話,對這話筒假意詢問起來:“你是小花?還是二丫?或者是小燕子?”


    “小花是誰?”夏言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一個男人在隨意說出幾個女性的名字時,第一個提到的,總會是在他心中最有分量的一個。


    女人的心本來就是多變的,愛情又在旁邊煽風點火,夏言的嘴巴不知不覺間,居然翹了起來。


    如果這個時候,陳勇站在她的麵前,他會很清楚的知道,並且為之開心——夏言在吃醋!


    但是夏言並不知道自己在吃醋,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小花是誰?”陳勇嗬嗬的笑了起來,他沒想到,夏言會為了這件事情詢問:“你真想知道?”


    “當然!”


    夏言的嘴巴撅得更高,小花這樣的名字,一聽就是一個女孩兒的愛稱,這讓剛剛陷入愛河的她,怎麽能夠不吃醋?


    “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陳勇試探的問道:“你答應我不生氣,我才告訴你。”


    “好吧,我絕對不生氣!”


    絕對不生氣幾個字,夏言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不知不覺之間,她開始很在乎陳勇起來——女孩兒喜歡一個男人,也許隻是因為他偶然的一個動作,或者是偶然的一句話,就會讓這女孩兒陷入深深的相思之苦。


    一切的相思,豈不都是自尋的?


    如果自己心中沒有對那個人的好感,又怎麽會為他相思成災?


    根據某著名心理學家分析,實際上愛情隻不過是兩人互動的一種心理遊戲而已——在這樣的遊戲當中,互相獲得心理與生理上的快感,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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