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韞迴道:“天門穀人一向行俠仗義,隻要是與百姓作對的我們都會去管。”


    “每年皇家都會為災區撥銀兩,修渠賑災,建廟擴地,可是當地官員都會與這些門派勾結。”


    “用豆腐渣工程欺上瞞下私吞銀兩,我們僅能暗地活動,偷運銀兩分發給百姓,總壞他們的好事。”


    “這明麵上不敢說,但暗地裏都結下了恩怨。我們天門穀也是幾百年的名門正派,雖不是什麽江湖大派,可是一身傲骨長存,浩然正氣不息。可就在那年,天門穀不複存在了。”


    “爺爺,四年前封上大會的事我並不知,但我隻知道那時江湖傳聞好幾個門派一夜之間消失。”


    “確實如此,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我們參加完封上大會便南下迴穀了,可迴到穀中發現所有穀中之人均慘死,竟無一活口。”


    “而等待我們四人的卻是又一個噩夢,原來東廠聯合神虎幫和金蛇會在此早已埋伏,要置我們於死地。”


    “穀主上官風月為掩護我們逃走而奮死相拚,最終也慘死東廠之手。”


    “想到此,真是教人痛心疾首,江湖已沒有了江湖的味道,已變成了魔鬼的江湖。”


    “後來我才知道江湖上備受稱頌的“龜仙門”,樂善好施,仁義誠敬,也被落得個滅門的慘禍;”


    “行俠仗義,扶貧助弱的“蜀山七俠”一世英雄,聽說也被小人所害,命喪武淩地牢;”


    “還有德高望重,禮儀孝廉,反腐倡廉的“聚義堂”,亦被東廠謀害致死。”


    “惡勢當道,而又俠弱民怯,俠孤助無援,民懦弱不堪,何以見天日啊。”


    “當年此事江湖之人無所不為之動容,皆知此事蹊蹺,但竟是以東廠為首的惡勢力所為,真是魔鬼當道,民不聊生啊。”


    “可如今其勢力更是如日中天,現在江湖各大名門正派皆人人自危,苦不堪言,如何是好啊。”


    “爺爺老了,不中用了,經曆了一輩子,隻是感覺世風日下,心有不甘啊。”


    “記得爺爺年輕時經常聽到關於“七劍十三俠”“白眉大俠”“風塵三俠”,甚至“蜀山劍仙”的傳說。”


    “那是何等意氣風發,以一人之勢抵擋千萬魔道,快意恩仇,行俠仗義,百姓激昂,那時的江湖是英雄的江湖,是正義的江湖,可如今已少有傳頌。”


    “如今之勢隻因有一股惡風,蒙蔽了人們的雙眼,引歪了人們的內心。”


    “何嚐不是,這世間總是正氣長存,魔不勝正,丹俠之心總會再次燃起,那隻能靠你們這些年輕人啊。”


    “爺爺所說極是,師父也經常教導我們說生生不息,唯正神之氣,人不正神,心氣度魔。那自從逃走後,爺爺是怎麽到這裏的?”


    “我們三人也是身受重傷,隻能一路逃跑,最後就逃到了峨眉山,本想到玉女派避避風頭,可東廠一眾竟一路追來,誓要置我們於死地。”


    “我們為避免給玉女帶來禍患,便引東廠和金蛇一眾到了壽終穀,壽終穀內毒瘴四起,沼澤遍地,毒蟲猛獸很多。”


    “且樹林茂密極其容易在裏麵迷失,東廠一眾也跟隨我們進來,剛一進來便不小心跌入沼澤中。”


    “我們天門三俠憑著過人的膽識和武功,僥幸逃脫,東廠一眾損失了些許人後也未敢再追,認為我們會死在這裏。確實,也是九死一生。”


    “那後來呢?”


    “我們隻好繼續向裏麵走去,先是馬簫銘中毒,我們兩個人用內力暫時將毒逼出。”


    “但未能盡除,後來馮鈺被猛虎偷襲,我們又聯手殺虎,後被狼群追殺,一路逃跑,始終未能走出樹林。”


    “越走越深,越走越困難,隻好往迴走,就走到了這上麵的懸崖處,看著遠處,無一不感慨萬千。”


    “如今家破人亡,自己又落得如此下場,隻恨命運悲舛。天下已無我三人的立足之地,真是前有狼後有虎。”


    “在那裏盤桓多日,始終被猛獸攻擊,被毒蟲擾害,也怕東廠之人再入林尋人,就商計既然已無退路。”


    “此處更難生存,何不繼續向前,雖然向前就是萬丈深淵,可是越是讓人意想不到的也許就是有生機的地方。”


    “我們便搓藤成繩,這樣堅持了些許時日便抵達這裏,竟想不到這萬丈深淵的絕壁中間竟有如此一塊天府之地。”


    “猛獸無法到達,毒蟲更是稀少,且鳥語花香甚是愜意,便打算暫居下來,再作打算。”


    “原來如此,真是萬幸啊。”


    “是啊,可是沒過多久馬簫銘和馮鈺終因舊傷複發又偶染風寒而去世了,便隻留下我苟延殘喘多活了幾日。”


    “本想著複仇,可最終我還是退縮了,隻想就此孤獨終老,你說爺爺是不是太懦弱,太自私了?”


    采蝶道:“家人慘遭東廠殺害,兄弟亦是被其所害,於情於理該去複仇。”


    “可這世間之人哪個不自私,再說東廠高手如雲,心狠手辣,死在他們手上的人數不勝數,人人都想找他們複仇,可誰又能複的了仇?”


    “都如飛蛾撲火一去不返,爺爺有此選擇又是在情理之中,爺爺不必自責,以你自己的力量也無法與東廠抗衡,采蝶練成神功,出去後一定替爺爺報仇。”


    王韞又問到:“采蝶姑娘,那你是如何到到了這裏?是誰想置你於死地呢?”


    采蝶便把事由的前前後後都講給了王韞,如何與玉女結緣,如何離開玉女,又如何迴到玉女,到玉女後發生的一係列禍事,然後直到進入壽終穀。


    王韞聽完感慨到:“鈺璣子掌門乃女中豪傑,想不到如今也天隔兩人。”


    “你也不必氣餒,不是還有玉女仙書《玉女素心經》在嗎?傳說練至臻境,不僅可以禦劍飛行,更可魔擋殺魔,佛擋殺佛。”


    “傳說數百年前也隻有師祖玄陰子曾窺至臻境一二,僅練到搓劍成丸,禦劍飛行。”


    “記得小時候有幸聽聞長輩之言,說‘一代劍仙’靈倉子,李滄遠曾講過,他最敬佩的人當屬玉女“玄陰子”風婄黎,搓劍成丸,禦劍飛行唯此一人。”


    “這禦劍飛行便如仙人騰雲駕霧,乃屬神力。”


    “三等人練武練筋,二等人練武練氣,一等人練武練神,神之所成,悟道成仙。”


    “練至神境可與自然融為一體,這世間的氣、流、物均可感應,並能轉化其間的能量,化為己用,從而上天入地,禦物飛行無所不能。”


    “當有了神境,便有可能與天外神仙通靈,甚至位列仙班也是無所不可。”


    “隻是這世間三等強者無數,二等強者也不少,可練至一等神境者如鱗毛鳳角,即使練至神境,如沒有仙緣,也恐怕難成仙人。”


    “真能如此?”


    “這是江湖上的傳聞,有沒有誰人知曉?這些僅作為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茶餘飯後的消遣罷了,自古成仙需神助,修仙隻是凡人夢。”


    “哎呦,和你說這些幹什麽,走,進屋,該吃飯了。”


    采蝶掏出《玉女素心經》,看看王韞爺爺的背影,看看此書,又想起師父和青葙的模樣,感覺如此心痛,無法釋懷。


    悲憤的情緒帶起內心的激昂,更覺的此書有種魔力,更加堅定了複仇的信心。


    想著想著手攥的更緊了,望著遠方,久久陷入莫名的思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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