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是氣勢上就壓倒了對方。幾句話之後,獨孤浩炎就單刀直入,說了他們的來意。一聽說跟金玉麒麟有關係,倆人不知為什麽,一下子就沉默了起來。小天師一看倆人那樣子,就知道倆人還是不太相信他們的,雖然有熟人介紹,但是不妨礙他們懷疑他們倆是來釣魚的,這年頭,執法機關什麽樣的花招沒有啊?各種釣魚執法,各種臥底密探的,防不勝防。他們這樣低調,也是怕太高調了被人注意到。跟什麽做對,也別跟國家機器作對,那是找死的行為,所以他們哪怕是出貨,也隻給國內的人,從不往外倒騰。反倒是有幾次,他們出去旅遊,還在地攤上淘換到了一些國外有年頭的古董,輾轉買了迴來。隻是,這倆人是陌生麵孔不說,一來就這麽問,他們踩了那地方不久啊,何況隱約聽道上流傳,那地方出去的東西,貌似不太安靜。“那鐵石頭怎麽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看著的是獨孤浩炎。因為他覺得聽得懂的應該是獨孤浩炎。結果迴答他的是小天師:“不太幹淨。”“兄弟那條道上的啊?”地頭蛇有點驚訝於開口迴答的是小天師。因為在他看來,不論是獨孤浩炎還是小天師,都太年輕了些,做他們這一行的,一般都是混到了三十歲以上,要麽出人頭地,混出個名頭,要麽就泯然眾人矣。以這兩人的年紀,應該是還在混日子的階段,這就成了精英,還不是一般的精英,他們來的時候打聽過了,開的車子,就上千萬,還防彈,外殼都是用來做坦克的外殼,做得車子外殼。“尖局化把。”這種切口,小天師幾乎是張口就來。獨孤浩炎曾經聽他說過兩迴,但是一直沒搞明白啥意思。據說這裏頭的各種講究可多了。“攢兒亮啊!”“客氣。”小天師一拱手:“兩位,明人不說暗話,那東西是怎麽一個來曆?能跟我們說道說道麽?”“你們問這個幹什麽?空子?”侯五終於開口了。“不,相家。”小天師迴答:“亮一下耳目而已。”空子是外行人的意思。相家就是內行人的話。亮耳目就是打聽消息,明白人,不會說出去,也就是說,不跟官家有牽扯。不然就該說“鷹爪孫”了。“這東西來自一個七星疑棺的古墓。”切口沒錯,侯五終於吐口。“嗬嗬,看來這女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帶他們來的地頭蛇冷哼一聲。“不對啊!”小天師皺眉:“看她那架勢,分明是個大家閨秀,怎麽會在七星疑棺的格局?”“這怎麽就不能是七星疑棺的格局了?大家閨秀就不能設置七星疑棺了?”地頭蛇不服氣的辯解:“侯五肯定不會騙你的。”他跟侯五的交情可比這倆陌生人強多了。要不是上頭發話了,找上了他,他才不會帶人來抖落侯五的老底兒。“七星疑棺,是盜墓賊盜墓無數,惶恐死後被盜而設計的虛棺之局。七個棺木,六假一真。六個假的棺木裏麵布滿機關。”小天師道:“最早的七星疑棺據說就是曹操生前擬定的格局,他怕自己死後不得安寧,除了七星疑棺之外,還設立了七十二疑塚,到現在都沒人知道,他埋哪兒了!”侯五立刻就道:“不錯,我們也是廢了牛九二虎之力打開的,光是朱砂我們就買了二十斤!還有找的老棺材的鎮釘,用慣了的洛陽鏟。”“破局也很簡單,沒那麽玄乎。”小天師告訴他們:“用兩根撬杆翹起棺,在底部鑿一個小孔,用鐵勾探入,根據勾出來的東西來判斷真棺。一般來說,真的棺材裏才有好料,假的棺材裏啥都沒有。”“你說的還真……是對的。”地頭蛇一聽小天師這隨口就點破了其中的奧妙,再看侯五,他也老實了,氣焰不再囂張,說話也靠譜了點。“結果淘換出來的東西不多,都是女人的首飾,大金鐲子有兩對,金麒麟一個,還有兩個金磚,倒是不錯,其他東西拿出來也打眼,加上我們人不多,拿了東西趕緊走。”侯五比劃了一下:“上來之後,迴到縣城再坐車去了市裏,就有人在賓館裏等著收購呢,換了點錢我們就散了。”“你沒下墓?”獨孤浩炎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侯五噎了一下:“沒有,我負責望風。”“你沒下去?”小天師跟獨孤浩炎問了同樣的問題:“那你說的這些?”“都是後來喝酒的時候,聽他們說的,我在上頭望風,他們上來就往迴跑,我不得問一問啊?雖然都是我叔叔大爺堂兄弟,額咳咳……可是關係到錢的問題,必須問個清楚,我們要不是沒錢花了,能摟這一把麽?”說白了都是錢鬧的。“幹什麽不好非要挖人祖墳?”獨孤浩炎反唇相譏:“這年頭賺錢的工作多得是,隻要肯幹,哪兒養活不了自己?你一個大男人整天的惦記別人家的祖墳,也好意思?看看你現在混的樣子。”獨孤浩炎說話嘴黑啊!平時裝的大尾巴狼似的,一旦爆發出來,罵人都不帶髒字兒。罵的侯五臉都被氣的紅了一些,反倒是看起來像個活人了,不再是蒼白的像是下一刻就要咽氣了:“規規矩矩的上班,一個月賺那麽三五千塊的過日子?那我還過個什麽勁兒?”“算了算了,人各有誌。”小天師知道這種常年在地下跟死人打交道的家夥,絕非善類,獨孤浩炎再能耐,這裏也不是他們的底盤,所以他趕緊言歸正傳:“那能約見下去的人一談?”“你想約就約啊?”侯五不吭聲,地頭蛇就不幹了,本來就彼此不熟悉,幾句切口也不能證明什麽。這可是他的一個來錢的路子,不能出意外。“這是五萬塊錢,見麵之後,打聽到我們需要的消息,再給五萬。”獨孤浩炎直接掏出來五捆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