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之前就已經商量好了的聯係方式,二俅也把繩子搖動了山下,示意自己現在是安全的。很快,張遷兒也下來了。


    張遷兒說道:“我記起來了,每次趙天賜講的時候,你不是打瞌睡就是不在。想想還是我下來看看比較保險。怎麽樣,看你這樣子應該沒什麽發現吧?”


    二俅不服氣地說道:“就這麽點兒的地方,除了土就是土,能有什麽發現?”


    張遷兒說道:“那可不一定,說不定就有什麽機關呢?”


    二俅賭氣地說道:“得得得,張大內行,您來了一定會有發現,您來您來。”


    張遷兒賠笑道:“我也不是說一定有,就是說有這麽個可能。”


    二俅咕噥道:“簡直說的屁話,你不如幹脆說,一切皆有可能得了。”


    張遷兒也不再鬥嘴,而是半跪在地下,開始一點一點的敲打和撥弄封門石周圍的泥土。


    二俅無奈,也隻能跟著扒拉了起來。


    “咦!”張遷兒突然叫了起來。


    “什麽?”二俅趕緊湊了過去。


    “二哥你看。”張遷兒指著牆麵說道。


    二俅把火把湊近了些,之間牆麵有一團感覺毛茸茸的東西。看上去像是麻布什麽的。可是,他們都在地下這麽深了,哪裏來的麻布?


    兩人趕緊又挖了一陣,“麻布”的物體露了一截出來。


    二俅耐不住性子,抓住露出來的那截麻布向外一拉,竟然拉出了一隻鞋底。


    兩人觀察了一陣,確實是一隻布鞋,鞋麵因為埋在地底時間過久,已經完全腐爛了,現在就隻剩下比較堅硬的鞋底。


    即便如初,也是破爛變形了。


    “難道這裏埋著個人?”張遷兒自言自語地問道。


    “也說不定是哪個人掉了隻鞋子在這了呢。”二俅答道。


    但不管是那種可能,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當時那個人到這裏的時候遇到了危險。就算沒有直接被埋到下麵,也是驚慌失措。否則不可能掉了鞋子不去撿。


    不過這也是一個很難解釋的事情,即便如此,鞋子是怎麽到牆麵上去然後被埋住的呢?


    “隻有一個可能,”二俅說道:“這個地方原本是空的,然後上麵塌方下來。”


    張遷兒認同地點點頭,兩人決定在牆麵挖得試試。


    二人拿著鏟子開始鏟了起來。


    沒多久,上麵的泥土轟地一下垮了下來,露出一個洞口。


    張遷兒很快就明白過來了。


    當初那個人從裏麵朝外麵挖掘時,遇到了那塊封門石,於是繞開挖到現在看到的這個洞口,挖到他們現在站的這裏才繼續往上打洞出去。


    這裏後來出現了一次塌方,把他們現在站的地方全部掩埋了。


    而他們直接就是按照直接的方式繼續拓展洞口,所以就會遇到這塊大石頭。


    不過,這次塌方的麵積並不大,現在發現的洞口就隻塌了一點點。


    “上去看看。”二俅蹲下身子。


    張遷兒站在二俅肩膀上爬上去後,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二俅拉了上來。兩人都氣喘籲籲地對望著。


    “失策了,應該讓你頂我上來的。”二俅瞪著眼說道。


    “開什麽玩笑?”張遷兒苦著臉說:“你覺得我這小身板能頂得動你嗎?”


    這條盜洞大小也就是普通人能爬進去的大小,二俅往前麵爬了幾步,就被擠得唿哧唿哧喘氣。


    這時就聽到了後麵有動靜。兩人心裏大驚,趕緊退了出來。


    出來之後才發現虛驚一場。


    原來,1伽姑姑和萬茛苟她們也下來了。


    既然這裏沒有太大危險,就留下年紀大的孫田邈在上麵,其他人幹脆大家一起,免得在上麵等得心焦。


    張遷兒打頭,萬茛苟和1伽姑姑緊隨其後,二俅在最後麵。


    這次二俅就比剛才的情況好了很多。其原因是雖然前麵三人體型都比他小,但我那個前麵爬的時候多少會與周圍的泥土摩擦,將盜洞四周的土稍微壓實了些。


    四人就這樣,在狹窄漆黑的甬道裏爬了約莫一盞茶時間,打頭的張遷兒會後叫了起來:“前麵橫著一條磚頭鋪設的路,應該是墓道了。你們就在這別亂動,我先過去看看。”


    二俅急忙叫道:“套上繩子!”


    張遷兒也不敢怠慢,在自己腰上套上了繩套,把繩子丟了迴來。


    二俅他們三人同時抓住繩子,一旦前麵有什麽異動,就好同時用力把張遷兒拉迴來。


    很快,他們就看到前麵傳來光線,是張遷兒點燃了火折子。


    接著就看到火光一盛,從前麵人的空隙中可以看到,不遠處橫著一條甬道。


    這時張遷兒的聲音傳了過來:“沒事了,可以過來了。”


    幾人紛紛從狹窄的盜洞爬過過去。


    跳到甬道中,眼前便豁然開朗起來。


    確實,他們現在身處一條墓道之中,腳下和兩側都是擠壓得緊緊的墓磚。


    甬道的一頭距離他們三四十步處是一個拐彎,而另外一頭距離他們所在位置不到十步遠,鋪設著逐次向下的石階。


    “往哪邊走?”萬茛苟問道。


    “廢話,當然是往石階那邊了。”二俅說道:“主墓室肯定是往下的嘛。”


    “這可不一定,”萬茛苟說道:“大多數墓室進去後都是平的。”


    “我也認為是這邊,”張遷兒說道:“從反打盜洞來看,之前進來的人是個高手。”


    “那又怎麽樣?”萬茛苟問道。


    張遷兒信心滿滿地說道:“既然是高手,必然是計算了盜洞到墓室的最短距離。據我推算,另外一頭是從外麵進來的甬道。”


    這話確實有道理。


    四人依次朝石階那邊走去,可能是石階過長,燈籠隻能照到麵前的幾個階梯。


    張遷兒剛才往前走了兩步,1伽姑姑突然衝了過去,猛地拉住了他。


    “怎麽了?”張遷兒迴頭看到是1伽姑姑,一句罵人的話吞了進去。


    1伽姑姑對他搖了搖頭,示意先退迴甬道中。


    張遷兒順從地跟著走了迴來。


    1伽姑姑的語言天賦極高,現在已經能表達出很多意思了。


    “死人味……”1伽姑姑想了一會之後補充道:“很多。”


    幾人心中一凜。


    巫蠱之事,所用到的的很多都和屍體有關。1伽姑姑對這方麵比他們不知道敏感多少倍。


    她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應該是說,裏麵有很多的屍體。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可能是主墓室。


    二俅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哥們的發明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前段時間,在準備探墓的工具時,二俅突發奇想,決定製作出“燃燒瓶”。


    其原因在於不管它什麽樣的野獸怪物,始終對“火”有著天然的畏懼之心。


    因此如果能製作出能快速燃燒的武器,那就多了一份保障。


    可是這個年代別說沒有汽油和酒精了,連汽油瓶都沒有。


    不過這難不倒“智多星二俅”。他準備了十來個小酒壇,裏麵裝滿了桐油,然後瓶口拉出一條油料泡過的引線。


    正準備把“自製燃燒瓶”扔過去的時候,萬茛苟阻止了他。


    理由是,萬一前麵有木製建築呢?雖然這種可能不大,但萬一催情草就在前麵被燒壞了呢?


    這個顧慮很有道理。


    二俅從衣服上撕下了一塊布條,固定到洛陽鏟一端,然後將桐油倒到了布條上點燃,手裏拿著另外一端往坑道裏伸了過去。


    旺盛的火光一照,幾人看清了前麵的情況,都不由的嚇出了一身冷汗。張遷兒更是腿肚子都在打顫。


    前麵的台階隻有四節,然後就是一個垂直向下的深坑。如果剛才不是1伽姑姑及時拉住,自己多半已經收不住腳掉了下去。


    且不談深坑的深度,下麵排列著厚厚的一層屍骨!


    。。。。。。。。。。


    采薇問道:“趙大哥,有什麽發現嗎?”


    趙天賜點頭答道:“不錯,這個供桌中間有個地方是空的。”


    找了一陣之後,趙天賜抓住供桌上的香爐扭動起來。


    接著供桌上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吱吱呀呀機關開啟的聲音。


    緊接著,供桌的正中間彈出了兩個小洞。


    幾人圍著看了很久,終於發現這兩個洞的形狀大小和神像的玉石眼珠完全一樣。


    趙天賜走到神像前,躬身說了句“得罪了”,然後取下兩顆眼珠,放入了供桌上的孔洞之中。


    又是一陣令人牙酸的機關聲音傳來,神像緩緩向右側轉過了身子,地麵上露出一條通道。


    一行人從地道走了進去沒多久,就發現空中飄浮著一些很奇怪的東西。


    肥皂泡!


    當然,這裏不可能出現肥皂泡。隻能說,像肥皂泡一樣的東西,因為除此之外再也沒有更合適的形容了。


    這些“肥皂泡”卻是通體黑色,根本看不到內部有些什麽。


    它們懸在半空漂浮著,每個都足有碗口大小。越往內走,“肥皂泡”就變得越來越多,在她們麵前飄來蕩去的。


    易雲不知道是看得實在是不耐煩了,還是手癢得受不了了,伸出食指去戳一個麵前不遠處的“肥皂泡”。


    沒想到的是,這玩意還真的被他給“啪”地一下戳破了,從裏麵掉出許多小黑點。


    采薇皺了皺眉,實在想不通易雲經過了這麽多事,怎麽還這麽莽撞。


    小黑點紛紛向下落去,從“肥皂泡”裏掉出來後見風即長,幾乎是眨眼的時間就長成一條條中指長的蟲子。眾人驚唿出聲:“蜈蚣!”


    問題是,這還不是普通的蜈蚣。


    與普通蜈蚣不同的是,這些蜈蚣居然都長了一對血紅色的眼睛,在往地下墜落的過程中張牙舞爪,很快又觸碰到了其它的肥皂泡,眨眼間地下和半空中部都是蜈蚣了。


    王麻子驚叫一聲就想轉身迴頭跑,結果一腳踩在後麵一個掉在地下的肥皂泡上,身後都是這些紅眼蜈蚣了。


    易雲抬腳就把最近的幾條紅眼蜈蚣踩了個稀巴爛!


    可是,這些蜈蚣之間似乎有某種感應似的,易雲的做法徹底激怒了它們。


    紅眼蜈蚣紛紛轉過紅眼看著這群外來的入侵者。


    突然一下子被這麽多雙紅色的眼睛看著,一行人全都心裏滲得直發慌。


    采薇不由得暗暗叫苦,在這密閉的通道中,這不是找死麽?


    被激怒的紅眼蜈蚣開始行動起來,有一些直接朝她們撲了過來,而另外一些則順著兩側的岩壁爬上去,然後朝中間跳過去,在半空中用腳去劃破剩下的肥皂泡。


    很明顯,現在已經無計可施了。


    不過這時候,趙天賜發現了一件事,急忙高聲叫道:“咱們貼著王麻子!”


    處於無計可施的幾人紛紛站到了王麻子身邊。


    很快他們就發現,趙天賜的說法是正確的。所有的紅眼蜈蚣都沒敢走進王麻子方圓。


    眾人既感慶幸又感迷惑,原來王麻子才是真正百毒不侵的真命天子啊!


    “王麻……哥”趙天賜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您帶著咱們脫離險境吧?”


    王麻子也從最初的慌亂中醒了過來。


    他發現,好像那些紅眼蜈蚣真的是很怕自己呢,一直都不敢靠近自己方圓。


    王麻子伸出一條腿踢了踢,果然,不管是紅眼蜈蚣還是肥皂泡,都遠遠地避開了他這腳。


    這下王麻子膽氣就起來了,哈哈大笑著走了兩步,結果周圍的蟲子也都是遠遠避開。


    有了把握之後的王麻子更是膽大,接連試驗了幾次,發現那些蟲子真的好像很怕自己。當即就雄壯了起來,大叫一聲“跟我走”,就往前麵走去。


    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出現了。


    雖然紅眼蜈蚣看到王麻子就避開,但跟在他後麵的人,馬上就有蜈蚣撲過來。


    幾人無奈,就隻能迴到原地。


    說來也怪了,迴到原地之後,紅眼蜈蚣就圍在四周,不敢靠近過來。


    而這時已經和眾人離開了一段距離的王麻子,也沒遭到任何的攻擊。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一行人又連續試驗了好幾次,結果都是一樣的。


    這就讓人實在是大惑不解了。


    這些蜈蚣怕的是什麽?如果怕的是原先王麻子站的地方,為什麽王麻子出去後也不攻擊他?


    如果是怕的王麻子,那為什麽他們跟著王麻子時馬上要攻擊?


    趙天賜的腦子不斷飛快轉動。


    從現在的情形來看,這件事既和王麻子有關,又和王麻子無關。


    那麽,這裏麵最核心內在的原因到底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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