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臉大漢苦苦思索了一整夜,到天亮前想到一個問題,腦子突然開竅了。


    如果這個難題被於總都料遇到了,他會怎麽解決?


    很快他就找到了答案:於總都料根本就不會遇到這個難題。


    因為從一開始,於總都料就製定了規範。所有的操作都在規範允許的範圍內,質量就得到了保證。


    想通了這個道理之後,紅臉大漢就開始對幾樣新產品的各個生產環節進行了試驗,並記錄下相關的數據。


    最後,依靠多年製作果脯的經驗,加上這種定量的方式,終於自己研發出了準確的配方。


    他今天來,除了感謝之外,還有兩個目的。


    第一個是找程昱,希望能在人視台增加這幾個新產品的廣告。


    第二個想法就是想和曌建集團有更加深入的合作。


    冬瓜糖的研製成功,大大地激發了紅臉大漢的研發興趣。於是又鬼使神差的鼓搗出了一個新玩意。


    紅臉大漢平時並不怎麽喝酒,但店鋪裏也備有幾壇好久,打算的是有客人來時也免得急匆匆去買。


    最近本來生意就忙,加上有點時間就去搞開發,人也覺得挺累的。於是前天吃晚飯的時候,就想到喝點酒解解乏。


    他們家族是做蜜餞的,每次出貨都會先取倉庫最裏麵的,這樣就避免了最裏麵的產品長期堆放而變質。


    從小養成的習慣,讓他順手就取出了最裏麵一壇的酒出來。


    結果酒壇子一打開,裏麵根本就不是酒,而是有一點點甜的水。


    整壇一倒出來,居然從裏麵倒出幾個梨子出來了。


    後來把店裏幫忙的夥計叫來一問,終於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雖然紅臉大漢自己不怎麽喝酒,但請的這個夥計卻是個貪杯之人。


    由於老板不允許白天喝酒,以免耽誤店裏的生意,這個夥計就難受的要命。


    等看到老板的幾壇酒之後,就實在是忍不住了。


    於是偷偷開了最裏麵一壇,得空的時候就來上兩口解解饞。


    夥計原本心裏打算的是,等哪天老板出門時,自己去買酒再裝滿放迴去,那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結果由於紅臉大漢這段時間心思都在研發上,根本就不出門。


    這麽一來二去,裏麵那壇酒就被喝了個底朝天。不過夥計也不怎麽擔心,反正老板自己又不喝酒。即便他要喝,也怎麽都喝不到裏麵那壇。


    可是如果是個空壇子,萬一哪天有人不小心碰到架子,壇子一晃動不就露餡了嗎?


    於是夥計就把那個壇子裏麵裝滿了水。裝水的時候旁邊架子上正好有一堆梨,也不知道他當時腦子裏麵在想些啥,順手就塞了幾個梨進去。


    整個過程大概就是這樣。


    紅臉大漢聽完後,哪裏還有心情罵夥計?


    因為他發現了新大陸,從酒壇裏倒出來的幾個梨,雖然被泡得軟了,但沒有腐爛變質。


    如何保證水果類的東西不變質,是做果脯的人做夢都在思考的問題。


    發現這一點後,紅臉大漢幾乎是日以繼夜地開始做各種試驗。


    最後被他發現,梨和桃即便是切開,隻要放在裝滿冷卻後的開水之中,然後把壇子密封,保存的時間會比放在外麵長很多。


    當然,這中間有個缺陷,就是被泡過水之後的味道就差了很多了。


    紅臉大漢靈機一動,燒開水的時候兌入了一定數量的糖。


    最後驚喜地發現,不但保存的時間更長,而且味道非常的好。


    試驗成功後,紅臉大漢欣喜若狂。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產品將會在市麵上大受歡迎。


    但這個產品有一個最大的難處,就是容器的問題。


    這個產品有幾個特點,其一必須要完全密封,也就是說必須水必須完全充滿容器,蓋子也必須絕對不透氣。


    其二就是開封之後就沒法繼續儲存,必須一次性吃完。


    但任何甜的食品吃多了都會讓人覺得膩,如果是用酒壇那樣大的容器,就會造成大量的浪費。


    可是目前市麵上,根本就找不到類似的壇子。


    這個難題怎麽解決?


    對於這個問題,紅臉大漢已經有了足夠的經驗了。


    遇到任何難題,隻要去想一件事,就一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想什麽事呢?


    那就是:假如於總都料遇到這個問題,他會怎麽辦?


    對紅臉大漢來說,這已經成了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了。


    這一次,真理依舊有效。


    假如是於總都料,這個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隻要讓生產瓷磚的磚窯,生產出適合的瓶子。不但密封性能更好,而且外觀上提高不止一個檔次。


    紅臉大漢對這個產品信心非常足。他幾乎可以斷定,隻要解決了這個問題,這個產品絕對能風靡全國。


    這種大量的采購、生產、存儲、運輸、廣告等係列運作,不僅僅是一個錢的問題。各方麵的專業人才都不能少,缺少任何一個環節都不行。別說他紅臉大漢,就算是他整個家族都不具備這個實力。


    這個難題怎麽解決呢?繼續用真理導航。


    答案很簡單:和曌建集團合作。


    紅臉大漢說完之後,采薇和程昱還處於半信半疑狀態,二俅卻完全愣住了。


    這尼瑪不就是罐頭嗎?丫的居然把罐頭給開發出來了!


    “可行!”二俅立即說道。


    之所以這麽快拍板,是因為二俅把相關的問題都想過了。


    現在高速通道和沙洋堡的建設,不管後勤怎麽努力,短期內員工們的飲食都會比較艱苦。如果有了糖水罐頭的補充,將會大大改善他們的生活。


    除此之外,罐頭的生產肯定能給集團帶來豐厚的利潤。這對正處於建設中、需要大量資金的沙洋堡,能起到極大的輸血作用。


    關於需要低調這一點,也在考慮之列。這個東西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技術含量,傳到各地之後,很快就會有人學會製作。那麽也就是短期內賺點錢,不存在長期“木秀於林”的擔憂。


    見二俅這麽肯定,采薇就知道他一定是非常有把握,於是也立即表示同意。


    可他們沒想到的是,這紅臉大漢居然還有新建議。


    。。。。。。。。。。


    “站住!”於奇正喝道。


    易雲垂下眼瞼,但胸口仍然不斷的起伏著。


    於奇正的眼光落到了王霸身上。


    從一開始到現在,王霸給人的印象都是一個慫包,現在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也確實有點難以接受。


    似乎看出了於奇正的疑惑,王霸把胸膛向前挺了挺,開口說了起來。


    “於總都料,裘幫主,我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


    “沒錯,我王霸名字叫霸,但實際上一點兒也不霸。不但不霸,我特碼的就是個慫包。”


    “我也一直知道自己是個孫子,我也沒想當爺。”


    “我這輩子,在外人眼裏就是個見不得光的盜墓賊,在幫裏也就是個慫包。”


    “以前我不知道,直到他,這個小夥計!他叫我們金剛,叫我們羅漢。雖然,我也還隻是一條狗,哮天犬。”


    “但哮天犬也是神!我寧可當一條神犬,也不想當一個窩囊的人!”


    “這時候我才知道,我特娘的也是個長了個雞霸的人!”


    “這個小夥計,把咱們當神。咱就要去做神做的事!”


    “如果,讓那兩個義士就這麽白白死了,還算什麽神?”


    ……


    裘老黑麵無表情,緩緩起身走到王霸麵前。


    緊接著出手如風,拎住王霸的領子朝後摜了出去!


    王霸越過他的頭頂飛了過去,摔到地上,痛得哼了一聲。


    裘老黑不作任何言語,又走到胡翠花麵前,如樣炮製將胡翠花摔了個底朝天。


    接著,裘老黑走到了易雲麵前,死死地盯著易雲的眼睛。


    半晌之後,裘老黑才開口說道:“你是於總都料的人,我就不摔你了。”


    說完之後轉過身,指著地下的王霸和胡翠花厲聲喝道:“你們算什麽東西?”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裘老黑繼續叫道:“還有沒有一點規矩?!”


    別說地下的兩人,就連易雲也被他這個氣勢壓了下去。


    裘老黑“刷”地一下撕開自己胸前的衣服,露出胸膛的的一條條傷痕:“你們的意思,是我裘某和於總都料都沒你們夠義氣?”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定定的站在那裏不動了。


    “倪幫主,你也是一幫之主。裘某今日倒是請教一下,若幫裏遇到這種事,當如何處理?”裘老黑轉而問倪大虎。


    “倪某唯總都料之命是從。”倪大虎正色答道。


    裘老黑這才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臉,走到易雲麵前,拍打著他的臉:“小子,想搶老子風頭嗎?就算你想搶老子風頭也可以,你是想把你們總都料的風頭也搶完嗎?”


    易雲低頭答道:“小子不敢。”


    “不敢你特碼的就給老子蹲那邊去!”裘老黑一邊罵一邊用腳踹著易雲。


    易雲被他一腳踹到和胡翠花二人滾到了一起。


    裘老黑對著於奇正躬身施了一禮:“於總都料,當前咱們的情況,是合則兩利,分則兩害。裘老黑在此聽您調遣。”


    於奇正急忙迴道:“不行不行,這事還是咱們聽您的指揮。”


    裘老黑嘿然一笑:“總都料,裘某雖是一盜墓賊,但這輩子也還沒服過誰。今日既然這麽說,那是絕對真心誠意。不說多的,就倪兄弟和裘某,也是一個級別的人。裘某聽命於您,也不算丟了麵子。”


    裘老黑這話說得如此情真意切,於奇正自然也就不好推辭。


    認真想了一陣之後,最終確定了兵分兩路的方案。


    易雲有傷在身,裘老黑、倪大虎和胡翠花已經是連續作戰,體力急需恢複。這幾人留下,在此恢複體力。


    於奇正、趙天賜、王霸三人,跟著魯傑先去把曾大娘先接到這裏,然後再商量下一步的打算。


    雖然裘老黑等人不情願,但在於奇正的堅持下,最終也隻好同意。畢竟從客觀上來講,於奇正的這個安排確實也是最合乎當前實際情況的。


    接著,於奇正三人在魯傑後麵,朝著他們家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現在大巫派的精力都用在和黑牡丹對抗上了,現在整個村鎮裏麵特別安靜。


    魯傑對地形那是非常熟的了,帶著三人專門穿著一些小巷子前行。路上也遇到了幾具零散的行屍走肉,都被趙天賜和王霸輕鬆地幹掉了。


    沒多久,幾人就到了魯傑的家。


    果然,屋子裏的情形和魯傑描述的全無二致。家裏已經被之前來搜索的人搞得滿地狼藉。


    “娘,娘,二郎神來了。”魯傑壓低著聲音叫道。


    沒有任何反應。


    幾人麵色一凜,難道魯傑出去的這段時間,曾大娘已經出事了?


    魯傑更是緊張,三步兩步跑到神龕下掀開布簾:“娘……”


    曾大娘緊閉雙眼,麵色蒼白地縮在桌子下麵。


    幾人趕緊把曾大娘拖了出來,之間她已經是麵無表情。


    魯傑急忙將符牌挨到曾大娘身上。


    片刻後,曾大娘終於迴過神來,顫顫巍巍地跪下行禮:“二郎神,求求您,大慈大悲……”


    於奇正也來不及解釋自己是不是二郎神這件事了,先直接說明要帶她們離開。


    曾大娘自然也沒什麽異議,跟著幾人一起迴到了裘老黑他們所在的屋子。


    所有人都唿出一口長氣。


    曾大娘突然對著於奇正猶疑地說道:“二郎神,您……能不能來一下?”


    於奇正知道曾大娘肯定是有什麽話要說,於是跟著她走到了一邊。


    曾大娘將一個布包塞到了於奇正手裏。


    於奇正摸了一摸,裏麵應該是戒指耳環之類的東西。


    “二郎神,現在也沒法去廟裏,咱們山裏人也沒什麽東西可供奉您的。這個,也就是點香火錢。”曾大娘說道。


    於奇正徹底明白了。


    沒有人是真正迷信。其實曾大娘心裏,很清楚的知道他們就是普通人。隻是她們遇到了這樣的災難,寧可自己欺騙自己,遇到的是能救苦救難的神仙而已。


    於奇正急忙把布包推了迴去,笑著說道:“你都知道我是二郎神了。我是神仙,要這些東西何用?你放心吧,咱們一定能打敗這些妖魔鬼怪的。”


    曾大娘笑了一笑:“二郎神,我那孩子實在是命苦,還不會叫人就沒了爹。我都這麽大把年紀了,早該去陪他爹了。隻是一直舍不得這孩子,老婦隻求您能救得孩子,我求求您了。”


    說完之後,跪下對著於奇正不斷磕頭。


    於奇正急忙去扶曾大娘:“大娘,您放心,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曾大娘這才開口說道:“二郎神,我想起來了小傑他爹臨終前的一句話。之前一直以為就是意識不清說的一句胡話。現在我覺得會不會有點用。”


    於奇正忙問道:“什麽話?”


    曾大娘說道:“八門定位,方得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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