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桑本來以為張老板不準備再借錢給他,當他注意到張老板在看唐清清,臉上愣了愣。


    張老板見唐桑久沒動靜,臉色一沉,看向旁邊的濃妝女人:“開門,送他們出去!”


    “別別別,張老板!”唐桑有些急了,長青有不少的聚賭點他都去不了了,因為欠了太多的錢,去了之後別說借錢了,就算是多站一會兒就會被人堵住。


    唐清清冷冷地看著自己這宛如廢人的父親,越發的失望,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她怎麽會相信還有人死活都要留下輸錢的。


    “你連媽媽都氣走了,你還不後悔嗎?”唐清清將母親說了出來,希望唐桑能夠悔悟。


    “你懂什麽!我不贏錢,靠什麽養你呀!”


    “你養我?”唐清清氣得傷口更疼了“學費是媽媽打給班主任的,生活費是我在前街齊叔叔家的咖啡店做兼職賺的,你給我什麽了!”


    唐桑狠狠地瞪著唐清清,這裏的人都是他的“牌友”,唐清清當眾說出來讓他感到很沒麵子。


    “你這大逆不道的東西!”唐桑指著唐清清大罵。


    “你把奶奶氣死了,你才壞!”唐清清捂著胸口罵了迴去。


    看著父女倆吵架,張老板等人沒有一個有勸架的意思,反而是連麻將都不摸了,一臉譏諷地圍觀。


    “你知道什麽,老家夥整天就知道吃閑飯,活該早死了”唐桑也急紅了眼,抓到什麽罵什麽,他連親生女兒都不管,更不用說家裏給不了他錢的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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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清清終於連最後一點兒希望也消失了,與其繼續對這喪失了神誌的父親抱有希望,不如相信世上有神仙更現實。


    她想要離開,走了幾步才想起來那濃妝女人似乎用鑰匙把門給鎖死了,才又迴過頭:“錢給你們了,開門,我要走!”


    濃妝女人看了一眼張老板。


    張老板卻看向唐桑:“你剛剛說要借多少?”


    唐桑聲音又低下來,伸出三根手指說道:“三萬”


    “拿點東西做抵押吧,用什麽我不管,但必須得值這個價,你要是真還不起錢,我也好把抵押的東西拿去賣了”張老板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唐清清,話中的意思周圍幾人一看便知。


    唐桑也不由將目光看向了唐清清打量起來,雖然唐清清穿著簡單,但仍舊掩蓋不住身上那種樸素的美。


    唐清清被這些人奇怪的目光看得害怕了,連忙又說了一次:“快開門,我要走!”


    濃妝女人分明聽清了唐清清的聲音,卻表情嘲弄地撇撇嘴,打開腰包,從裏麵數了三萬塊現金拿出來。


    這三萬塊現金自然就是剛剛才唐桑才從唐清清那裏搶過去的,濃妝女人又將錢放在了桌上,擺在唐桑的麵前。


    唐桑下意識的就要去拿。


    啪!


    濃妝女人狠狠地拍了一掌,由於速度太快,這掌拍得唐桑手背發紅。


    唐桑被嚇得一縮手,卻不敢說一句不是,隻是用請求的目光看著張老板。


    “誒~,你這是做什麽!”張老板假意瞪了女人一眼,伸出手去,把三萬塊抓起來。


    張老板抓著三萬塊示意唐桑接。


    唐桑迫不及待的把錢給接下了。


    張老板把錢丟給了唐桑,隨後翹著二郎腿,故作生氣狀地看著濃妝女人說道:“唐桑也是我兄弟,你為難他做什麽?他又不是不懂規矩的人!”


    “謝謝張老板”唐桑點頭哈腰,將錢揣在身上,忽然就感覺有底氣了不少。在這地方沒有錢,他連牌桌都上不去。


    張老板撇撇嘴,搖搖頭,嗬斥道:“叫什麽老板,叫我大哥!”


    “是是是,謝謝大哥”唐桑欣喜不已,有了這三萬塊,說不定他就能翻盤了。


    “你這聲大哥都叫了,我也不虧待兄弟你,你就自己找個東西留下做抵押吧”張老板盯著唐桑懷裏的三萬塊,他知道唐桑這種人的弱點,到了這一步他是不會舍得把錢放下的。


    “大哥,你看她行不行?”唐桑忽然指著女兒唐清清說道。


    唐清清震驚得感覺聽不到自己的心跳聲,呆呆地用手指指著自己,看向父親唐桑。


    “爸,你說什麽?”


    “你要把我抵押在這裏?”


    張老板臉色更加怪了:“嘖,唐桑,你這話說的,我要個人做什麽呀?”


    唐桑慌忙將錢往身上揣:“大哥,前街的那家藏空ktv不是你的嘛。反正她也經常在咖啡店打工,你就把她送到你那裏去也是一樣,等我有錢了就來贖她”


    “嗬,你連這也知道啊”張老板抖著腿,仔細地打量著唐清清:“聽明白沒?這可不是我逼你,是你爸要送你到我那裏去賺錢”


    “你們開門,我要走!”唐清清嚇得小手發抖,長青有許多ktv,但這是最大的一家,也是最不正經的一家,就連從來沒有去過這些地方的她也聽過一些那裏的事情。


    這張老板要她去藏空肯定沒安好心,自然拚死也不從。


    “爸,我們迴去吧,別賭了,你贏不了的”唐清清想拉著唐桑離開。


    “晦氣!”唐桑甩開唐清清的手,怒喝道:“沒用的東西,也不知道說些好的!”


    “大哥,這死丫頭就交給你了,我去那邊玩牌,等贏了就過來還給你”說著唐桑就準備去旁邊的包廂裏玩炸金花。


    “等等!”張老板忽然喊道。


    “大哥,怎麽了?你不要她了?”唐桑當張老板不幹了,臉色唰地變得蒼白。


    “既然是借錢,那就要把利講好。你這女兒脾氣不好,說不定還是個賠錢貨,就五分利吧”


    “五分……”唐桑猶豫了一下,五分利就是月利息百分之五的意思,不過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靠著三萬塊翻盤一夜暴富的事情,就算是天塌下來也嚇不住他。


    唐桑最終還是一口答應下來:“好!”


    “爸,你怎麽能借這麽多?”唐清清真快要被氣瘋了。


    因為唐桑以前也經常借錢,也常被人找上門,所以她也勉強了解一點兒高利貸的事。五分利就是每個月利息百分之五的意思,就算不利滾利,一年下來三萬塊也有近兩萬的利息。


    這麽高的利息還借錢去賭,這分明就是往人家的口袋裏送錢。


    “去玩吧”


    “謝謝大哥”


    張老板話音剛落,唐桑就連連點頭,看都不看唐清清一眼,抱著三萬塊去旁邊的包廂敲門了。


    張老板看著唐桑近了包廂,冷哼一聲:“白癡!”


    張老板給那濃妝女人打了個眼色:“你也等一晚上了,帶迴去檢查下幹不幹淨,先留我這,明天你再帶走”


    “你們要幹嘛?”唐清清連往後躲,可這裏唯一的大門已經被濃妝女人鎖上了,還有什麽地方可以讓她逃。


    “你以為能躲嗎?給我走,習慣了你就會喜歡的”濃妝女人把唐清清逼到了窗戶前。


    砰砰砰!


    二樓外的窗戶忽然響起了沉悶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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