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寧可馨一行進了包廂,知若再次看了過去,看樣子慶元侯府同寧家的關係進展不錯嘛,並沒有因為秋嫣然摔馬受傷的意外受到什麽影響。也是,隻寧嬪受寵這一個理由,就足以讓一心想著複興並重迴京城公侯世家行列的慶元侯府緊緊巴著寧家了。


    知若暗暗冷哼了一聲,今世,她倒要看看,秋逸然怎麽重振秋家?慶元侯府又憑什麽風光進京?


    突然,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匆匆上樓,其動靜驚得知若迴了神,看著那個幾乎是衝進寧家包房的丫鬟,知若撇了撇嘴:這是誰的丫鬟啊?太沒規矩了!瞧瞧,連白雪都被驚動了,警惕地移到了知萱前邊,直到包房的門關上,才明顯鬆弛下來。知若啞然失笑,還真是一隻護主的忠犬啊!


    知萱這時已經優雅地吃完了麵前的蛋糕和西瓜汁,心滿意足道:“大哥,我們去劉家小食館吧,我答應二姐給長生叔送東西過去呢。”知卉前幾日本來也說了要出來的,結果知道新到知若身邊的紫蘇會江南的雙麵繡,原本就喜歡刺繡的她立時來了興致,這幾日除了吃飯睡覺和日常的課程學習,幾乎都埋頭於學雙麵繡了。尹家大房幾個孩子有一個共同的優點,學習什麽都特別專心,有一股子執拗的鑽勁,得益於他們父親尹昭總說的一句話:“不做就不做,做了就要盡力做到最好。”


    知若點頭:“好啊,先把東西送過去,我們再去逛。”到時候逛到哪算哪,時間差不多了就迴去,也不用記掛著還有事要做。另外。這個時間段剛好,忙完了早餐,午餐還沒開始,長生叔才能相對閑一些。知若今天也是想過去看看劉家小食館的情況,給長生提點合適的建議,她對長生父子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怎麽說也是妹妹知卉的親舅舅不是?再說了。多一份善緣總比多一份交惡好。


    姐妹倆起身。才走出兩步,就見前麵那間包房的門打開了,寧姑娘一行人又走了出來。一個婆子正在向小夥計交代什麽,好象是要將剛剛點的糕點果汁打包送去寧府。


    知若不由地有點好奇,腦洞大開,是寧家出了什麽事嗎?才剛點了東西就要走了。吃完都來不及?難怪那丫鬟那麽急匆匆!呃,不會是哪個姨娘通房被老變態折騰不行了吧?如夏?也太快了吧?


    轉而又自覺好笑。自己這是幸災樂禍、唯恐天下不亂了呢,即使有那樣的事,寧家也絕不會讓一個未出閣的孫女知道好吧?更何論讓她趕迴去處理。


    跟在寧可馨後麵出來的柯巧巧和張家姑娘都是一肚子不高興,寧五姑娘說得好好的請她們吃點點心。眼看著糕點就要上來了,卻又說什麽府裏有急事要趕迴去,她們怎麽可能會高興?話說。你有急事迴去就是,糕點果汁留下我們繼續享用才對。竟然打包送迴寧府?你這是做東請客的態度麽?


    柯巧巧正在暗自咒罵寧可馨呢,一不小心看見剛才那位俊公子瞧了過來,立馬下意識地挺直了身子,悄悄地調整著臉上的表情神態,


    或許因為這兩次著男裝出來都接收到不少年輕女子熾熱的目光,知若已經“習慣成自然”,牽著知萱悠然自得地向前走去,倒是沒有注意到其中一股熾熱來自柯巧巧。而且柯巧巧她們一走到中間過道上,就是在知若正前麵,總不好迴頭看,所以那股熾熱很快就消失了。


    讓知若奇怪的倒是,前麵那一行人走得很慢啊,不是有急事才等不及上點心的麽?現在這是什麽節奏?即使不能像剛才那小丫鬟般火急火燎,也不用這樣悠閑散步吧,後麵還有人好不?


    不隻知若這般想,柯巧巧和張家姑娘也有些納悶,不是急著迴府嗎?


    見寧可馨不緊不慢地邁著小步子,一副再急也不能有損貴女形象的矯揉造作模樣,柯巧巧再次忍不住撇嘴,可是不知怎麽的突然就想到了後麵的俊俏公子,頓時不由自主地學起寧可馨走路的姿態。不得不說,盡管寧可馨這人傲慢又矯情,但坐、立、行、見禮等各方麵的禮儀儀態還真是很優美的,據說京城貴女自小就在這方麵接受嚴苛的教育。柯巧巧一向以侯府外甥女的身份自詡為貴女,但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洛城貴女同京城貴女的區別。


    比如,就連六七歲的小知萱,這會兒明顯很不喜前麵一群人像小烏龜一樣的速度,良好的教養也讓她耐著性子保持著禮貌的距離,還緊了緊右手中的狗繩,以防白雪不耐煩衝上前去。


    就在知若暗自懊悔沒有早一點起身離開的時候,聽到前麵一聲嬌俏的帶著驚喜的招唿:“潘世子,這麽巧?你訂了位置沒?我們府裏今日有個包房的,正好我有事要趕迴府,你們可以先用著。”


    潘世子?潘家銘?還真夠巧的!知若暗自恍悟,寧可馨剛點了單就離開,不會就是為了同潘家銘來個“偶遇”,然後再貼心地讓出包房吧?也是,古代不比現代,即使大郢朝男女大防沒有那麽苛刻,女子也不能邀請男人同坐一桌喝茶聊天不是?


    呃,隻能說這個潘家銘太過搶手了,其它姑且不論,隻她碰上的這兩次,可都是有女子癡癡地等著演戲給他看並與他搭上關係的,用心良苦啊!


    帶著懶怠和一絲疑惑的男人聲音傳來:“這位姑娘是……?我們認識嗎?”


    “咳咳,”如冬差點笑出聲來,趕緊用咳嗽掩飾,這位潘世子怎麽比她還不懂得掩飾,即使你沒認出人家姑娘,也不用如此直白吧?太不給人麵子了!這樣的人也可以混官場嗎?


    知若也是覺得好笑,不隻潘家銘的“直白”,還有如冬的欲蓋彌彰,好在這會兒客人不少,並不安靜。如冬也咳得秀氣,咳嗽聲才沒有顯得那麽突兀。


    可惜,知若想的是好,偏偏有人的耳力非常人能比。潘家銘的耳朵瞬間就抓住了那透著尷尬的咳嗽聲,扭頭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來,頓時眼睛一亮。


    幾乎與此同時,知萱也在前麵幾人的間隙中看到了一個她映像深刻的身影。仰著小腦袋欣喜地唿喚道:“大哥哥。是你呀。”


    完全無視寧可馨白白紅紅的難堪臉色,潘家銘笑得無比燦爛真誠:“小……弟弟,我正想著有空去看你和白雪呢。大哥哥我可是給你們帶了禮物,都是我家妹妹親自準備的。”他還真沒忽悠知萱,離京前,潘舒靈拿了兩個鼓囊囊的荷包過來找他。說是為洛城那位送她白雪糖人的小妹妹和白雪準備的。潘家銘也感覺自己此次長駐洛城,很有機會再遇見小妹妹。便一口答應了妹妹一定將禮物送到。


    知萱還擔心自己作男童打扮大哥哥認不出她呢,聽到潘家銘叫她“小弟弟”,還有特意為她和白雪準備的禮物,立時笑得更加燦爛了“謝謝大哥哥和……”


    “啊……”前邊傳來一聲尖叫。隨即一陣混亂,碰撞聲和“姑娘”、“寧五姑娘”的驚唿聲接二連三,聽起來應該是寧家姑娘摔倒了。知若幾人頓住了腳步。白雪立刻又護在了知萱身前。


    知若拉著知萱的手緊了緊,這才往樓梯處定睛一看。兩個丫鬟正將寧家姑娘從一個側著身的男人懷裏接過來呢,隻是正對著這邊的那個丫鬟臉色難看得不行,讓人不禁懷疑那個男人到底是救了人還是害了人?待知若看到潘家銘同另外一位青年男子在一步之外悠哉地搖著扇子,立時明白了什麽,原來救寧可馨的另有其人,呃,那人走到潘家銘旁邊了,好像正是潘家銘的小廝,不知道是叫四條還是什麽二筒的。


    唉!知若在心裏為寧五姑娘哀歎了一聲:這一臉紈絝相的潘世子真不是好算計的啊!為毛偏偏愛頂著一張好色沒腦好算計的痞子臉?


    寧可馨此時真是恨不得暈死過去、什麽都不知道了才好。她是看準了潘世子的位置“摔倒”的,隻要潘世子一伸手扶一下,她就應該是正正地撲在他懷裏才對。讓她沒想到的是,她親眼看著潘世子“嚇”得俊臉失色,慌裏慌張地向一旁躲去。


    可是,她已經收不住力了呀,人躲開了,誰來接住她保護她?不是說憐香惜玉嗎?不是說英雄救美嗎?這個潘世子怎麽能這樣?


    好在最終她還是落進了溫熱的懷抱,沒有痛苦而狼狽地摔在地上,她閉著眼暗暗渭歎了一聲,她賭對了!


    她也是名門貴女,她的祖父曾立過大功,她的姑姑正得寵呢,她現在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潘世子摟著,雖然潘世子是為了救她,也算是壞了她的閨譽了,皇後怎麽好意思挑剔她,不肯接受她?


    當她感覺到自己的丫鬟將她接過去時,羞赧地睜開眼,正想擺個最美麗、讓人憐惜的表情道聲謝謝,卻在看清眼前那張臉時幾乎咬破自己的下唇才沒有再次尖叫出聲。而令她想要尖叫的四條似乎也不稀罕她的道謝,看都沒看她一眼,自顧自迴主子身後去了。(未完待續)


    ps:任性,或者說興奮地埋頭於某寶幾天挑選家具,結果又打了兩天吊瓶(營養神經的營養液),怎一個“慘”字了得?如今還真成了“小姐身子丫頭命”了,累不得,淚!


    明天迴深圳,好在驚喜地發現有臥鋪的老爺車又恢複了(本來說2月1號開始都停運了,害我上次迴深還汽車轉高鐵地折騰了半天,屁屁疼得不行),但是得在火車上一天一夜。所以,明天在火車上可以碼字,但沒法上傳,隻能後天早上到酒店後上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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