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曼盯著門口,心中緊張。


    她大口喘息著,雙手不停地顫抖,感覺好像心髒快要到嗓子裏麵,快要吐出來了!


    在這一瞬間,胡曼心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來。


    如果不是黎成澤真的出事了,她該怎麽辦。


    程景宇如果傷了,甚至殺了黎成澤,她該怎麽辦?


    胡曼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黎成澤會死。


    她覺得黎成澤很有能力,很強大,是她的保護傘。盡管她有時候會有奮發圖強,想和她肩並肩的念頭。


    但是她依舊是仰望著黎成澤的。


    她覺得黎成澤是不會倒下的人。


    但是她今天害怕了,很害怕。


    一瞬間,她做了決定,如果黎成澤真的出事,她該怎麽辦。


    門被打開了,胡曼渾身顫抖看著進來的人。


    她瞬間眼中浮起一層驚懼與失望之色。


    是程景宇。


    程景宇看著胡曼的樣子,輕蔑一笑。


    接著,又用他慣有的溫柔,說道:“曼曼,跟我走。我帶你離開這兒。”


    胡曼朝程景宇身後看了一眼,看到地上有一灘血跡,她瞬間便覺得唿吸不暢了。


    程景宇的謝底下,沾上了血,走進來兩步,便是兩個血印子。


    胡曼厲聲尖叫:“別進來!”


    程景宇愣了一下,輕笑:“曼曼,是我啊,我是景宇。”


    “黎成澤呢!你把她怎麽樣了!”胡曼尖叫著,似乎已經要失聲一般。


    程景宇麵色沉了下來,他雙眼微微眯起來,聲音突然又變得森冷:“不許提黎成澤!”


    胡曼死命咬著嘴唇,雙眸猩紅地瞪著他。


    程景宇見胡曼不說話了,這才重新迴到了那副溫柔多情的樣子。


    “曼曼,咱們走吧。在這裏做什麽?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我現在已經不用受製於任何人,我有槍,我有錢,我有能力。我不需要再跟一個女人周旋。我現在隻有你了,難道你還不滿意麽?”


    胡曼搖頭,不停地搖頭。


    她眸光中帶著恨意,甚至沁出了淚水。


    “程景宇,你瘋了!”


    程景宇輕笑:“曼曼,我沒瘋。我現在這樣,難道還配不上你麽?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再挑剔了。也就是我,還能要你。咱們在學校裏的感情,還是要深厚一些。社會上認識的那些人,都是會騙你的!”


    胡曼卻是咬著牙,怒道:“程景宇,我不要你!你瘋了!我以前不要你,以後,也不會要你!”


    程景宇的麵色突然又變得陰寒可怖。


    他怒道:“胡曼,別給臉不要臉!你除了跟著我,別想跟著別人,你是我的!我的!”


    程景宇一邊怒吼著,一邊上前。


    胡曼手中攥著那把小刀,被程景宇譏笑:“你覺得你能傷得了我?”


    說著,他伸手就要去奪胡曼手中的刀。


    胡曼卻突然收迴了手。


    她將小刀比在自己的脖子上,厲聲道:“程景宇,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死!”


    程景宇先是一怔,接著,便是冷笑。


    “胡曼,你不會死的。你不用嚇我,我根本不會相信。因為你很怕死!”


    胡曼拿著水果刀,又往脖子上貼了一點兒。


    程景宇卻是聳肩攤手。


    “你是怕死的,我知道!”程景宇的麵上露出一種嘲諷又鄙夷的表情:“如果你不怕死,那你七年前被人強暴之後,為什麽不去死呢!”


    胡曼愣了一下,沒有想到程景宇會說出這種話來。


    程景宇看到胡曼微微怔住的表情,有些自得,更多的是一種報複之後的解氣。


    他看著胡曼,緊盯著,但又像是透過她看著其他人一般。


    他冷聲道:“被人用強了,為什麽不去死呢?”


    胡曼覺得程景宇真的是瘋了,是那種病態的瘋狂。


    她咬著牙說道:“憑什麽要去死?被人用強之後,已經是受害者了。難道迫害的人不去死,受害者卻要去死?”


    程景宇像是壓著極大的怒氣一般:“為什麽不去死!為什麽!一個女人,被人用強,已經不幹淨了,顏麵盡失,尊嚴掃地,竟然還沒有自我了斷的覺悟。甚至有的人,還不要臉的生下孩子!”


    胡曼詫異,程景宇這說得是誰?


    程景宇像是在暴怒的邊緣一般,他雙拳緊握,顴骨上的皮膚微微聳動著。


    “生下一個被用強得來的孩子,會去養麽?不會!她自己都自顧不暇,甚至把孩子送到農村去,給一個蠢不可及的農婦去養?一個被人拋棄的野種,就算他再努力,再優秀,也一輩子背上一個野種的罵名!”


    胡曼看著程景宇,覺得他似乎是魔怔了。


    程景宇的目光遊移又飄忽,他麵上的嘲諷之意更加明顯了。


    “一個野種,野種!你明白麽!野種!永遠抖被人看不起,永遠都被人唾棄。這個野種,要是有一個好父親也就罷了,偏生父親是一個毒販。你說,是不是很可憐?”


    胡曼咬著牙,不說話。


    她可以跟程景宇拚命,以死相逼,但是她不能治療程景宇的疾病。


    程景宇已經明顯是病態了。


    程景宇突然上前,伸手攥住胡曼的手,將她拉進懷中。


    胡曼沒有防備,被程景宇的雙手攥住了手臂。


    她極力掙紮,奮力想要逃離,但是程景宇的手如同鷹爪一般,死死地攥著她。


    胡曼大吼道:“你放開我!”


    程景宇卻是好像沒有聽到一般,隻是對著胡曼大吼:“我說的你到底明不明白!明不明白!”


    胡曼亦是吼得撕心裂肺:“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程景宇,你說的是你自己對吧!你就是那個所謂的野種對吧!”


    程景宇好像對野種這個詞,非常敏感,他眸光中狠厲之色越發重了起來。


    “你捫心自問,我曾經看不起過你麽?學校的同學有對你惡語相向麽?包括你覺得你配不上我,甚至那種奇葩又詭異的自尊心,是我們逼的嗎?是你自己!是你自己活在自己勾畫的世界中,對所有人都抱著敵意!程景宇,覺得你是野種的人,隻有你自己!”


    程景宇被胡曼噎得啞口無言,他雙眸緊盯著胡曼,咬牙切齒道:“你也應該去死,你也是不幹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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