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迴到家中,趙老太太正在接一個電話。


    她厲聲喝道:“不用跟我說這些沒有用的,你們在京城的這些人,早就忘了我這個老婆子,現在讓我進京,有什麽意圖?我告訴你們,我不去!”


    胡曼不明白是怎麽迴事,她轉頭看向黎成澤,黎成澤沒有說什麽,隻是眉頭輕輕蹙了一下。


    趙老太太有厲聲嗬斥了很久,然後“啪”得一聲掛了電話。


    黎成澤拉著黎小雨的手過去,給黎小雨遞了一個眼色。


    黎小雨聰明得很,他湊過去,趴在李老太太的腿上,眨巴著大眼睛說道:“太婆?誰惹你生氣了?”


    趙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摸摸黎小雨的頭,說道:“都是一些不懂事的人。”


    黎小雨笑眯眯地拱在李老太太的懷裏亂蹭,“太婆,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沒有我懂事?”


    趙老太太含笑:“是啊,你最懂事了。”


    黎成澤見趙老太太沒有剛才那麽氣了,這才說道:“外婆,是京城那些個小輩兒又惹你生氣了?”


    趙老太太冷哼一聲,“可不是。他們以前不聽我的話,淨會惹事,現在看我老婆子的臉麵還有人會認,就慫恿著我過去。我才不要去!”


    趙老太太一向是慈祥裏帶著威嚴,然而今天的話倒好像是撒嬌一般。


    黎成澤笑道:“好好,您要是不想去,就不去!”


    趙老太太抱著黎成澤,捏捏孩子的臉,笑得慈眉善目:“我給你們看孩子,我高興得不得了!”


    黎成澤點頭:“那就辛苦外婆了!”


    安撫了趙老太太一會兒,黎成澤推著她迴屋裏休息。


    胡曼帶著黎小雨上樓。


    黎小雨鬧著給胡曼表揚今天跟商紅學的擒拿手,被上樓的黎成澤給拎迴他自己的房中。


    黎成澤迴來之後,胡曼正在浴室裏洗澡,黎成澤直接推門而入。


    胡曼沒有說什麽。


    兩人溫存的時候太多,彼此熟知對方的一切,要是讓她出去,難免顯得矯情。


    黎成澤脫了衣服,從背後抱住胡曼,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


    肩頭圓潤,肌膚細滑,黎成澤忍不住點點細吻著她,順著脖頸來迴流連。


    胡曼怕癢,縮了一下脖子,“你別鬧。”


    黎成澤不再吻她,而是轉過來,讓兩個人都能淋到水花,他伸手在胡曼身上撫來撫去。


    胡曼按住他的手,不讓他再亂動。


    這人,這麽亂來,馬上就要撩出火。


    胡曼現在有事情要問黎成澤,不能任由他胡作非為。


    她側過臉,額角抵著黎成澤的下巴,輕聲問道:“咱們為什麽一直住在這裏?”


    黎成澤挑眉,“怎麽,你不想和外婆一起住了?”


    胡曼搖頭。


    “當然不是。”


    “那是因為什麽?”


    “我說不清楚,我覺得你最近有些緊張。咱們跟著外婆一起住,我是樂意的,但是我總覺得你好像在緊張什麽。你剛開始讓我住到這裏,是讓我照顧外婆的。但是現在,好像我也沒有出什麽力氣,反倒是趙管家多了需要照顧的人,我感覺有些愧疚。”


    黎成澤想了一下,迴答:“之前我去c城,我怕爺爺找你麻煩,所以讓你住到外婆這裏。外婆對你好,肯定能護著你。不過以後不用擔心了,爺爺已經說了,同意我們在一起。你在醫院也見到他了,不是麽?他沒有說什麽。”


    黎成澤說一些不疼不癢的理由。


    胡曼沒有再問。


    黎成澤便不會再說。


    黎成澤讓胡曼住在這裏,的確是怕出事。


    他怕自己不會每時每刻待在胡曼身邊,所以在這裏,有個家人,多少他放心一些。


    如今黎家有人敢動敢挑釁,但是趙老太太,卻是沒有人敢動。


    趙老太太娘家是在京城,身份顯赫,就算到了地方,地方的無論那方的人,都不敢招惹趙老太太的娘家。


    甚至現在趙老太太娘家的小輩,還求到她這裏辦事。


    能跟中央說上話的人,誰敢得罪?


    黎成澤覺得這裏,讓他覺得安全。


    如果真要出什麽事情,隻有趙老太太讓他覺得可以托付。


    哪怕趙老太太是一個老年癡呆隨時會不清醒的人。


    他以前做事情,算計過之後,基本可以做到孤注一擲。


    但是現在他不敢了,他有了後顧之憂。


    黎成澤又低頭去吻她,胡曼依舊不讓,“我還沒有問完呢!”


    黎成澤歎了口氣,大手上下流連:“你到底想問什麽,嗯?”


    胡曼就受不了黎成澤這樣,他總是能對準她敏感的地方,反複去弄。


    胡曼咬著唇,盡量讓自己的意誌清明。


    她已經跟黎成澤提過好幾次,說要幫他,黎成澤都不同意。


    今天她必須要問清楚。


    就算幫不上忙,她也要知道自己老公在做什麽。


    今天在會所那邊,黎成澤找他們那一群人去公司,分明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她被瞞著,心裏有些不舒服。


    她按住黎成澤的手,不讓他再亂動,鄭重問道:“你是不是要對付薑蕊了?”


    黎成澤看胡曼一副不說清楚不罷休的模樣,點了點頭。


    胡曼又問:“你打算怎麽做?”


    黎成澤勾了勾唇角,“你想知道什麽?”


    胡曼抿著嘴唇,“我什麽都想知道,可是你什麽都不告訴我!”


    黎成澤垂眸,過了好一會兒,才淡淡開口:“我讓人去給薑氏的公司注資,然後到一定的時間,再收迴來。薑氏在注資期間,能夠有效運轉,肯定會要談一些生意的,等他們談成了,我在讓人把資金給抽出來。”


    胡曼皺了皺眉毛,聽起來倒是個商業手段。


    但是她總覺得,黎成澤不會這麽簡單。


    她問道:“就這樣?”


    “那你還想怎樣?”黎成澤挑眉。


    胡曼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一種什麽感覺。


    她以為黎成澤對薑蕊是非常恨的,因為她對薑蕊真是是怯入骨髓,恨入肺腑。


    黎成澤知道薑蕊對她所做的一切之後,那種身體上的顫抖,和情緒上的波動,都不是假的。


    但是現在隻是對薑氏出手,並沒有對薑蕊做什麽。


    胡曼有些意外。


    她倒不是非逼著黎成澤一定要給她報仇,必須把薑蕊怎樣怎樣,方能出她心頭一股惡氣。


    但是怎麽說呢?不要求,但是多少會有些小希望。


    這是她的男人,是她的依靠,他如果能幫著自己披荊斬棘,打退敵人,她會有一種心安之感。


    胡曼沒有再說什麽,黎成澤吻了吻她的唇,笑道:“怎麽了?覺得還不夠?”


    又被他說中了心思。


    胡曼沒吭聲。


    黎成澤接著說道:“這是對薑家,薑成當年那樣對你,讓薑氏垮掉,已經算是仁慈。對薑蕊,不會手下留情!”


    胡曼眨眼,“那你到底要怎樣?”


    “薑蕊有把柄在我手裏,我在等一個機會。然後出手,等這個機會到了,我告訴你。”


    胡曼不滿,“你現在告訴我又能怎樣?難道我還能破壞你的計劃不成?”


    黎成澤還是不說。


    他不說,不是因為怕胡曼說出去,而是因為,他答應了修明欣,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要把胡曼摘出去,不讓她參與其中。


    修明欣是胡曼的親生母親,她擔心自己的女兒會牽扯太多。


    當然這也是黎成澤的想法。


    所以黎成澤要做什麽,絕對不會和胡曼說。


    眼看胡曼越來越不滿,他便開始用老辦法去消磨她的注意力。


    胡曼漸漸無力抵抗,黎成澤將她身體翻過去,讓她撐在牆邊,不停廝磨。


    胡曼心裏有氣。


    這人又在使壞,她本來是鐵了心要問出東西來著,但是又被他反過來吃掉了。


    黎成澤折騰了很久,胡曼最後昏昏欲睡,他抱著她洗好澡,胡曼的頭已經一點一點的。


    黎成澤抱著胡曼迴屋裏去,讓她躺好,用吹風機的小風給她吹頭發。


    胡曼實在是太累了,吹風機的聲音,也吵不醒她。


    黎成澤給她吹好頭發之後,反而穿上衣服,出去了。


    他開車到了景仁醫院,先問了一下值班醫生,爺爺怎麽樣,得知沒有什麽異樣之後,便坐在那裏等著。


    不多時,文管家過來,找黎成澤:“老爺還沒有睡,讓你去他屋裏等著。”


    黎成澤點點頭,到黎老爺子的病房。


    “爺爺,已經很晚了,你先休息。”


    黎老爺子搖了搖頭,說道:“怎麽能睡得著?你說要接迴來,我等不到,一直睡不著。”


    黎成澤便沒有再勸。


    過了好久,黎成澤才接到電話。


    “到了?”他有些急切。


    “到是到了。”對方歎了口氣,出了點兒小問題。


    “怎麽迴事?”


    “在路上被人追了一路,差點兒翻車。不過阿澤,恐怕我們的行程已經被人知道了。”


    黎成澤眯起眼睛,冷聲道:“人呢?”


    “現在已經到病房了,在你安排的地方。”


    “我現在過去。”


    黎成澤掛了電話,對黎老爺子說:“爺爺,人已經接迴來了,你不用擔心了。我現在去病房看看,您先休息。”


    黎老爺子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不行,我也要去看看。”


    黎成澤實在勸不住他,便讓他坐在輪椅上,推著上樓。


    黎老爺子的病房,在vip樓層,頂層的病房是空置的,但是現在有了人。


    黎成澤他們進去之後,黎老爺子在床邊,握住了床上之人的手,眼淚便順著臉上的褶皺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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