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曼疑惑,寧可心想來一驚一乍,不知道是什麽大秘密,值得寧可心這麽一說。


    寧可心說道:“我在蔣氏,看到一個中年女人也想上樓,保安也不讓她上去,不過她說要找蔣瑞年。這個女人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呢,就離開了。我當時沒有在意,但是開車帶著小屁孩兒離開的時候,聽到那個女人在打電話。還口口聲聲罵著,蔣瑞年,別忘了我可是你的情婦,你十年前做過的那些事情,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胡曼聽聞忍不住蹙眉:“蔣瑞年的情婦挺多的,聽說他一直想要一個兒子,所以希望外麵的女人能給他生一個兒子,而且他好像也沒有結婚的打算。”


    寧可心說道:“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裏,這個女人好像就是來逼婚的!”


    “哦?”胡曼有些訝異,“她懷孕了?”


    “怎麽可能,四五十歲的人了,哪能還會靠肚子上位。不過她說的話,好像有些深意。”


    “什麽話?”


    “她當時在罵蔣瑞年,聽難聽的,我就不贅述了嗎,後來說了兩句話,我思考了很久,覺得還是要讓你知道,畢竟,也算是跟你相關。”


    寧可心已經收迴了剛才那種說八卦的語調,剛才不過是給胡曼一個緩衝,想讓她精神放鬆一些,她才好說接下來的話。


    胡曼笑著問道:“跟我?蔣瑞年都不認識我,怎麽會跟我有關?”


    寧可心吸了一口氣,說道:“那個女人當時罵蔣瑞年,你十年前做過什麽以為沒有人知道麽?告訴你,我手上有證據,你是怎麽拿到蔣氏的,怎麽對待你哥嫂的,我都一清二楚。”


    胡曼聽了大驚失色。


    黎成澤挨著胡曼很近,也聽到了這番話。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胡曼聲音有些顫抖,問道:“她還說什麽了?”


    寧可心說:“沒有再說什麽了,她打車走了,我也不方便在跟著,也聽不到什麽。”


    寧可心聽到胡曼沒有再說話,便問道:“曼曼,蔣瑞年有哥哥或者嫂嫂麽?親生的那種?”


    “沒有。”胡曼喃喃說道。


    蔣瑞年唯一的哥哥,就是蔣延卿,是家中的堂哥,也是蔣家那一輩年齡最大的人。


    胡曼幾乎可以確定,那個情婦說的,就是她的父母。


    她急切地問道:“你還記得她長什麽樣子麽?”


    “我有拍照片,畢竟是職業習慣。”


    “發給我,快!發給我!”


    “可以!不過,曼曼……”寧可心忍不住蹙眉,她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這麽做,是對是錯。


    “曼曼,我之前和琴姨他們的想法一樣,覺得多年之前的舊事,能不深究就不深究了。你現在過得不錯,就行了。但是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這件事情,如果放在我身上,我會怎樣。有時候別人覺得好的,我自己未必樂意。琴姨他們希望你不再去糾結過去,但是我今天依舊告訴你了。”


    胡曼有幾分哽咽,她低聲說道:“謝謝你了,可心。”


    “曼曼,你答應我。不管今後查到什麽,或者怎麽樣,把你的心結解開之後,都要走過去,不要沉在裏麵。”寧可心鄭重其事。


    胡曼啞著嗓子“嗯”了一聲。


    兩人又隨便說了幾句,黎成澤見胡曼情緒不好,便將胡曼翻了個身,正麵對著自己。


    他擰著眉心,說道:“還沒打完?”


    寧可心聽到黎成澤的聲音,便趕緊說道:“我掛了啊,你迴來再說!”


    說完,便掛了電話。


    胡曼拿著電話,若有所思,情緒低落。


    黎成澤看著胡曼,說道:“想跟我說說麽?”


    胡曼不知道怎麽開始說,紛繁複雜,十年前,她還是一個不懂事的少女,具體是怎麽迴事,到今天她也弄不明白,所以,她才會一直糾結。


    比如,她父親怎麽死的。


    “十年前,我爸爸生病,得了肺病,住進醫院。媽媽說他是抽煙太多,熬夜太多,不注意身體所以才會生病。當時我跟著媽媽去看過一次爸爸,正好醫生過來,例行檢查,說爸爸沒事,就是普通肺炎,住院一段時間就好了。可是後來,卻傳出爸爸得了肺癌的消息。但是媽媽已經不帶我去看爸爸了,當時醫院人總是很多,有蔣家的人,有公司的人,當時我在學校演出時,不小心磕傷了手臂,媽媽便讓我住院,但是並沒有在爸爸那個醫院住院,而是在景仁醫院。”


    黎成澤了然,當時他遇到胡曼,就是在景仁醫院。時間是對得上的。


    他也的確記得,當年蔣延卿病重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胡曼說到此處,忍不住眼圈泛紅:“爸爸後來要做手術。我聽到媽媽跟人在電話裏爭執,說不要做手術。但是當時,她說話並沒有多少作用。爸爸還是做了手術,手術失敗後,他就去世了。”


    胡曼再也忍不住,眼淚順著眼角留下來,在枕頭上氤氳一片。


    “沒想到,我之前見到爸爸那一麵,竟然是最後一麵。”


    黎成澤把胡曼抱得緊緊地,大手在她後背上下摩挲著,像是要極力安撫她一般。


    他湊過去,輕輕吻著胡曼的眼睛,鼻子,嘴唇,以及臉上的淚。


    黎成澤的吻並不深入,淺嚐輒止,沒有什麽情玉的色彩,但是卻溢滿了溫柔。


    胡曼覺得被安慰到了,心裏軟軟的。


    黎成澤說道:“你想查的,想弄明白的,我都會幫你查到,你放心,有我在,我幫你!”


    胡曼心中欣慰,不管黎成澤是不是真的要幫忙,或者是不是真的能幫的上忙,畢竟這都是十年前的舊事了,她雖然一直想查,但也知道非常難。


    但是,她都很感激。


    有時候,人需要的並非是一種實際的結果,而是一種態度。


    黎成澤的這種態度,讓她有安全感,有依賴感,讓她更夠更堅定信念地往前走。


    胡曼手機又震了一下,是寧可心發來的的微信。打開看了,是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女人。


    大概就是她提到的那個,蔣瑞年的情婦。


    胡曼蹙眉看著這個女人,嘴裏嘟囔著:“就算有照片,也不知道是誰。”


    黎成澤看到這張照片,卻是挑眉,“我知道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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