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成澤這幾天一直跟著胡曼,上次胡曼跟程景宇出去喝咖啡,他告訴景仁醫院的保安,以後程景宇的車子,一律不許通行。


    結果胡曼一上班,能跟程景宇見麵了,晚上就跟著程景宇出來吃飯。


    黎成澤感覺自己頭懵懵的,看著玻璃窗裏坐著的兩個人,感覺連憤怒的力氣都快要喪失了。


    程景宇點的餐,胡曼一口沒吃。程景宇慢條斯理地把自己那一份給吃了,吃完之後,胡曼沉著臉說道:“可以走了吧。”


    程景宇冷笑,看著胡曼盤中的食物,“你不吃,就不走。”


    胡曼看了程景宇好一會兒,心中的怒意竟然慢慢化成一股子惡心,讓她四肢百骸都感覺不舒服。


    程景宇的臉,是英俊的,但是他的表情,他的話語,卻讓她無比惡心。


    胡曼拿著叉子,戳上麵前的牛排,一整塊往嘴裏塞,她一邊嚼著,身體卻是在發抖,那是因為氣得。


    她強迫自己塞下大半塊牛排,滿嘴的醬汁,看著格外狼狽。


    程景宇低喝一聲:“夠了!”


    他奪過胡曼手裏的刀叉,扔在桌上。胡曼麵無表情地抽出紙盒裏的麵巾紙,擦了擦嘴,說道:“可以走了麽?”


    程景宇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他扔下幾張鈔票,拖著胡曼就把人拽了出去。


    胡曼沒有掙紮,隻是冷著臉,任由他拉著手臂。


    程景宇把胡曼塞進車裏,胡曼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沒有看他一眼,像是一個木偶一樣,任由其擺弄。


    她知道自己掙脫不了,男人和女人力氣上的差距太大,她在這方麵無能為力。


    但是程景宇如果敢冒犯她,她時刻準備著和程景宇同歸於盡。


    這是她的底線。


    程景宇雙眸陰鷙地盯著胡曼看了一眼,她靜靜地坐著,好像並沒有劇烈的對抗,但是他知道,胡曼心裏再抗擊著他。


    他心中恨恨,突然一踩油門,疾馳而去。


    黎成澤卻沒有跟上,因為他接到慕翌晨的電話。


    “c城的事情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那群工人拿到了補償金應該不會再鬧。我大哥好像也插手了,那些工頭不敢得罪我大哥。”


    黎成澤淡淡地“嗯”了一聲,聽不出情緒。


    慕翌晨本來已經事情解決,黎成澤會高興一些,但是他跟黎成澤關係太好了,很容易聽出來,黎成澤情緒並不是很高。


    慕翌晨想了一下,問道:“怎麽迴事,你訂婚的事情竟然還沒有壓下去,怎麽這麽不好解決?”


    黎成澤沒有說話。


    慕翌晨接著問道:“你迴黎家了麽?黎叔怎麽說?”


    “我沒有迴家。”黎成澤答道,“現在不是時候,迴去的時候,一定是收拾佟明月的時候。”


    黎成澤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之前你盯著的佟明月的那個情夫,去哪兒了?”


    慕翌晨愣了一下,“怎麽,我不是找人盯著他,隨時跟你匯報麽?老陳沒有跟你說過?”


    “沒有!”黎成澤聲音沉沉。


    慕翌晨這才警醒,“我給老陳打電話。”


    他掛掉黎成澤的電話,黎成澤等了片刻,慕翌晨又撥了過來,“我聯係上老陳了,他說一直盯著,隻不過那人沒有什麽動靜,隻是在一個居民區裏呆了很久,沒有出來,就沒有給你匯報。”


    “呆了很久?沒有出來?”黎成澤疑惑,“我不相信他能呆得住,佟明月最近不安分得很。你趕快迴a城,親自去看看是怎麽迴事。”


    慕翌晨怔了一下,“我……”


    黎成澤冷聲疑惑道:“怎麽,你還有事?”


    “疏影已經很久沒有接我的電話了,我怕她有事,阿澤,雖然她對不起你,但是你看在她姐姐的麵子上,給她打一個電話,問問她在哪兒,讓我知道她平安。”


    黎成澤掏出另一部電話,直接撥給向南,問道:“林疏影呢?”


    慕翌晨聽到林疏影的名字,眼睛忍不住跳了一下。


    電話揚聲器開著,向南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林小姐最近好像在跟一些賣佛牌的人打交道,前幾日還去了趟東南亞,好像專門去拜佛。”


    黎成澤眉頭皺得更深,“她在鬧什麽?淨跟這種亂七八糟的人來往!”


    向南不敢吭聲,心裏卻是忍不住吐槽。


    林疏影的確不是讓人省心的主兒,按說黎少對林疏影,真的是仁至義盡。尤其是林家當年還擺過黎家一道,黎家跟林家已經恩斷義絕。


    黎少依舊對林疏影照顧有加,隻因為他大嫂林程程說,讓他照顧她妹妹,黎少信守諾言,堅持到現在。


    但是林疏影不長進,之前黎少讓她去上大學,她自己退學,說要去拍電影當明星,黎少給她牽線鋪路,費盡心思地捧她。名氣是捧出來了,現在她又去和一些亂七八糟的人來往。


    黎成澤重重唿出一口氣,冷聲道,“把他的地址發給我。”


    黎成澤掛了電話,慕翌晨不發一言,好像剛開完全沒聽到似的。慕翌晨知道林疏影胡鬧,但聽到這樣的消息,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向南掛了電話之後,便把林疏影的地址還有行蹤,用短信的方式發給黎成澤,非常自覺。


    短信上是泰國的一個寺廟的地址,應該就是向南說的,林疏影去拜佛的地方。還有林疏影今天便從泰國登上飛機離開,飛到香港的航班。


    黎成澤把這條短信發給慕翌晨。


    黎成澤不是第一次把林疏影的地址給慕翌晨,以往慕翌晨都會歡欣不已,頭一次,他看著那個地址,猶豫不決。


    黎成澤沉聲說道:“有些事情你不清楚,等迴頭見麵再說。林疏影的人身安全我可以保證,我也會派人把她接迴來。地址給你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過去。自己決定吧。”


    黎成澤把選擇權交給慕翌晨,沒有再說什麽,便掛了電話。


    黎成澤沒有再跟著程景宇的車,也沒有再去找胡曼,而是開車迴家,洗了個澡,把自己扔在床上,額頭有些熱。


    黎成澤覺得,他應該是生病了。


    程景宇送胡曼迴到小區,保安想要阻攔,但是又看到胡曼在裏麵,愣了一下,便放程景宇進去。


    程景宇冷哼一聲,把車開在黎成澤經常停車的位置上,車剛一停下,胡曼就推門而出,奔到路邊,嘔吐起來。


    她把在餐廳裏吃得牛排吐了個幹淨,吐到最後,嘴裏都是泛酸的胃液。


    她忍不住身體抖動著,非常難受。


    程景宇蹙眉,他上前拍拍胡曼的後背,胡曼直起身子,一把將他推開。


    她用手臂將嘴上的髒汙擦了,動作粗魯。狠狠瞪了程景宇一眼,直接繞過他,大步進了樓道。


    程景宇沒有再跟上,他看著胡曼的背影,眸光更加陰鷙。


    胡曼迴到家中,寧可心便從沙發上坐起來,迎上去。


    “怎麽迴事,怎麽不等我就先走了?”


    寧可心下班之後照例去接胡曼,但是沒有想到胡曼已經離開了。


    胡曼出事之後,她非常擔心,生怕再出什麽綁架的事情。盡管胡曼給她發過短信,自己沒事,但是寧可心依舊擔心。


    胡曼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麽,直接去衛生間漱口,把嘴裏的髒東西都吐幹淨了,順便又洗了把臉,她看著鏡中,自己臉色蒼白,像是病了一樣。


    寧可心進來,看著胡曼,覺得她狀態很差,於是伸手在胡曼頭上摸了摸。


    “沒有發燒啊,挺涼的。”


    胡曼低下頭,小聲說:“我沒事。”


    寧可心見胡曼情緒低落,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又不敢再問。她拉著胡曼的手,從衛生間出來。


    “你吃飯了麽?我給你做。”


    “吃了。”


    “那……”


    胡曼搖了搖頭,擠出一個笑容,“今天有點累,我想好好睡一覺。”


    寧可心拍拍她的臉,“不想笑就別笑,笑得比哭還難看。難道你還需要對我強顏歡笑麽?”


    她推著胡曼進屋,“你好好休息,要是有事,就叫我。”


    胡曼點點頭。


    她打開臥室的燈,突然想到什麽,又關上。她走到窗前,站在簾子後麵,往樓下望去。


    胡曼知道,她關了燈,外麵就看不到屋子裏麵,就不知道她站在窗前,在往下麵看。


    但是,今天下麵的停車位置上,車位的方格線清晰可見,並沒有那輛低調又熟悉的黑車。


    胡曼咬了咬唇,他是看到了吧。


    剛才在餐廳吃飯的時候,她就看到黎成澤的車子在外麵,她知道黎成澤一定在車子裏。


    因此,也一定看到了程景宇。


    他那樣霸道,猖狂,看到她跟程景宇出去吃飯,他一定很生氣吧。


    又或許,隻是碰巧。


    自從那次她打了黎成澤一巴掌之後,黎成澤就沒有再找過她,看來兩個人是真的完蛋了。


    完蛋也好!省得總是糾結他的身份,他身邊的女人。


    胡曼一夜沒有睡好,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眼睛紅紅的。


    多日不見的蔣清雅,終於讓助理給她打電話,讓她上樓。


    胡曼定了定神,想好可能會說的話,便上樓去了蔣清雅的辦公室。


    她敲了敲門,過了很久,才聽到裏麵傳來一聲,“進來”。


    胡曼推門進去,蔣清雅並未坐在座位上,而是站在辦公桌前,抽著一支煙。


    她迴頭看了胡曼一眼,沒有說話,轉頭繼續看著窗外。


    胡曼心下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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