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黎成澤一改往日高冷。


    帶來的這個女人,不止麵上喜歡得不行,連身體上的接觸,也是極為親密。


    兩人坐在沙發上,黎成澤一手摟著胡曼,還伸出另一隻手捏住她的小手,十指相扣,緊緊握著。


    所以此時,就算在眼睛再瞎的人,也看出來,這個女人才是黎成澤真正的女人,不是單單傳緋聞的那種。


    此時再看向林疏影的目光,就玩味了許多。


    畢竟林疏影一直宣稱,她是黎成澤的未婚妻。再加上兩人緋聞最多,持續時間最長,所有難免有人會相信林疏影的話。


    尤其是那幾位女伴。這些人覺得林疏影才是黎成澤的正宮,對林疏影也是巴結得很。


    但是此時,黎成澤敢當著林疏影的麵,跟別的女人這麽親近,可見林疏影之前說的所有話,此刻都是在打臉。


    這正宮娘娘是誰,還不一定呢!


    已經有人湊到胡曼身邊,想和胡曼聊天套近乎,這人正是剛才和林疏影說話之後,對她冷眼相向的那個,現在卻是一臉討好的樣子。


    “胡小姐的手鏈,真是別致。”


    旁邊也有人湊過來,驚唿:“這不就是黎少花一千萬拍下的那條嘛!原來是送給胡小姐的啊!”


    那人說著,還不忘超著林疏影的方向,富有深意地瞟了一眼。


    胡曼覺得不好意思,她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林疏影盯著胡曼手腕上的那條手鏈,眼睛都要冒火了。


    拍賣會當天,聽說黎成澤給她花一千萬拍下一條手鏈。可是等她從洗手間迴去,黎成澤已經離開。而這條手鏈,她一直沒見到。


    然而現在,那條外界傳得火熱的,本來應該屬於她的手鏈,卻在胡曼的手腕上。她怎能不氣?


    林疏影握緊拳頭,拎著球杆,走過去,壓著情緒說道:“胡小姐,要不要玩兩把?”


    胡曼在公共場合被黎成澤抓著手,還有點兒不好意思,正想著怎麽從他手裏掙脫呢,卻聽到林疏影的挑戰。


    胡曼抬頭,看著林疏影陰沉的麵孔,淡淡說道:“我不會。”


    她不想和林疏影再有什麽交流,上次挨了一巴掌,雖然她不會這會兒再去還給林疏影一巴掌,但是也沒有聖母到用悲憫之心,去原諒對方的暴力。


    這種人,她不想招惹,也不喜歡對方來招惹她。


    林疏影冷笑一聲,臉上的輕蔑之色豪不掩飾。


    “胡小姐是謙虛了吧,跟著阿澤,怎麽可能不會?阿澤可是台球高手。”


    黎成澤掀了掀眼皮,涼涼地看了林疏影一眼,麵露不快。林疏影好像沒看見似的,隻是盯著胡曼。


    “難道阿澤沒有教你麽?我這球技,可是阿澤手把手,親自教的呢!”


    黎成澤卻是微微皺眉,沒有說話。


    以前林家姐妹一直跟著黎成澤他們玩兒,林程程的桌球打得極好,很受大家歡迎。林疏影當時還不太會,林程程就讓黎成澤教她。


    黎成澤性格裏,沒有好為人師的癖好,也就是林程程張嘴說了,他指點了林疏影幾次,算不得什麽親手教的。


    但是這話被林疏影說出來,好像黎成澤對她多好似的,手把手的親自教?不讓人誤會才怪。


    黎成澤看胡曼低頭鼓著嘴巴的模樣,知道她心裏在別扭。


    於是,他拉著胡曼起身,直接帶著她到台前,拿起一根球杆,遞給她。


    胡曼眨著眼睛,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我真不會。”


    黎成澤將球杆塞到胡曼手裏,從背後將她圈在懷裏,然後雙手覆上胡曼握杆的小手,在她耳邊低語。


    “我教你。”


    黎成澤從背後圈著胡曼,帶著她彎腰,壓杆,對準白球,告訴她角度,然後怎麽施力,才能將球打進洞裏。


    黎成澤就這樣帶著胡曼,身體貼著身體,用親昵的姿勢,打完了桌上所有的球。


    他這才鬆開抓著球杆的手,轉而覆上胡曼的腰,把人摟在懷中,低頭問道:“這樣,學會了麽?”


    黎成澤聲音低沉好聽,還帶著魅惑。


    而胡曼從他說要教她那一刻起,臉就紅得不行,心跳也很快,所以這一場球下來,隻顧被黎成澤勾引了,根本沒聽明白是怎麽打。


    她慌亂“嗯”了一聲,低著頭,不敢說話。


    “哎呦呦,這戀愛的酸腐氣息,真是沒眼看!”沙發上一個男青年翹著腿,搖著頭,作勢捂住自己的眼睛,一臉的揶揄。


    旁邊張老三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要是羨慕,也趕緊找一個?”


    男青年斜著眼睛,一臉嫌棄的樣子,“你們已婚人士是不是都太閑了,天天催著別人找對象?我還沒玩夠呢!”


    “老六,年輕的時候,要注意節製,別把身體玩壞了。”


    叫老六的男青年喝了一口香檳,笑得張狂:“我二哥不也百花叢中過這麽多年?不還是能老牛吃嫩草?我也要到三十多歲的時候,找個二十出頭的。”


    旁邊一個美女湊過來,一雙玉手覆上他的胸膛,嗲著聲音問道:“那您現在喜歡什麽樣的?”


    “當然是像美女你這樣的。”老六說著,便把那個美女抓進懷中,親吻起來。


    旁邊張老三搖了搖頭,起身,不跟這小年輕湊一塊兒了。


    他們雖然在鬧他們的,但是胡曼覺得臉上更燙了。


    黎成澤卻皺著眉頭,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我很老麽?”


    他隻比胡曼大八歲而已,哪裏老了?怎麽今天兩次被人說老?


    看著黎成澤一本正經地在表示心中的不滿,胡曼覺得很有趣。像他這樣張狂又驕傲的人,她還以為他不會有自卑的地方呢。


    胡曼忍不住輕笑一聲,小聲道:“你不老。”


    “是麽?”


    黎成澤挑著眉毛,看著胡曼的表情,他並不相信。胡曼明顯笑得有些奸詐,嘴咧得很開,看到了藏在裏麵的小虎牙。


    胡曼甜甜一笑,一臉無害,“是我太年輕。”


    黎成澤斂眉肅容,麵上很明顯是不高興。


    是啊,他是不老,但是胡曼年輕,比他年輕不少。


    他們圈子找年輕小姑娘的不少,但他和他們不一樣,他對胡曼不是玩玩而已,也不是到年齡了,為了生孩子,便找個年輕的結婚。


    黎成澤是想和胡曼認認真真地談一場戀愛,是真的要談感情的。


    但是年齡的差距,使他和胡曼好像不像一代人。


    他剛遇到她時,她還是個上初中的學生,可當時的他,已經進入黎氏,殺伐決斷,撐起一方天地了。


    他當時以為自己是變態,居然對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動了心思。但若當時胡曼就和他是同齡人,他一定不會忍著自己,而是會放任自己去追求。


    也就不會錯過這麽多年。


    黎成澤忍不住心裏歎息。


    胡曼見黎成澤好像有些低落,心中不禁納罕,黎成澤竟然會這麽在乎年紀,這她真的沒有想到。


    現在多少三四十歲的人都覺得自己年輕得不得了,社會上也普遍認為“男人四十一枝花。”


    但是那些人哪有像黎成澤這樣的?


    黎成澤的年齡感,除了體現在他成熟的魅力,和豐富的人生經驗上,在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來。


    他樣貌年輕又俊朗,是她喜歡的那種類型,很好看,哪是那些渣渣們能比的?


    胡曼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不自覺地在心裏為黎成澤說著好話。


    她伸手摸了摸黎成澤的臉,有些情不自禁。


    胡曼眼中是花癡的神色,黎成澤這才心裏覺得安慰了些,心滿意足地把人抱在懷裏,想跟胡曼親近。


    林疏影看著兩人柔情蜜意的樣子,恨不得上去把胡曼撕碎。


    她拿著球杆走過去,“胡小姐,既然阿澤也教你了,那麽咱們來比比?”


    胡曼忍不住皺眉。


    她根本不想玩這個,黎成澤剛才是教她了,但是哪有剛學,就能學會的?


    再說了,就算她會,她也不想跟林疏影比。林疏影脾氣太過暴躁,指不定比完之後,又會提其他什麽奇怪的要求。


    果然,林疏影拎起一瓶酒,讓服務員重新上了一排大號的高腳杯,全部滿上。


    轉身,對胡曼說:“胡小姐,誰要是輸了,就喝光這桌上所有的酒。”


    她看了一眼黎成澤之後,又說道:“不能找人代喝。”


    眾人都蠻驚訝的。畢竟敢明目張膽挑戰黎成澤的人,不多。


    顯然林疏影是個不怕死的,現在當著黎成澤的麵,要整他的新女友,不知道黎成澤怎麽調解女人之間的戰爭。


    所以大家驚訝之餘,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都想知道黎成澤,到底向著誰?


    胡曼現在已經明白了,林疏影哪裏是要跟她比賽,分明就是在找茬。


    她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我不會。”


    “阿澤剛剛不是手把手地教你了麽?你剛才的成績不是挺好的麽?還說不會?難道是不想給我麵子?”


    幾乎倒在沙發上的老六,重新坐直,笑道:“在這裏,居然還有人覺得自己的麵子值錢,嗬嗬嗬,有意思。”


    老六年輕,桀驁不馴,根本不在乎會不會得罪人,所以也就沒有打算給林疏影臉麵。


    林疏影臉色更加陰鷙。


    黎成澤也是麵上帶著寒意,林疏影,是越來越敢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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