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誰知道,總之,現在絕對不能承認。這要是認了,傳出去,那還得了?


    胡曼坐直身子,一臉正色道:“黎少對林小姐是大方。”


    反正現在網上都在傳,黎成澤這一千萬是花給林疏影的,她才不會主動承認。


    程景宇冷笑一聲,臉上的輕蔑與諷刺更加濃重。


    “胡曼,我還不傻。”


    “是,你是不傻。攀上蔣清雅,獲得今天的位置,你不止不傻,你比別人都聰明太多。”


    胡曼針鋒相對。


    他程景宇憑什麽有這幅姿態跟她說話,好像她做錯了什麽似的。


    且不說這條手鏈她早晚會還給黎成澤,就算她真的收了,真的是靠男人發家致富了,也是黎成澤願意送的,與他程景宇何幹?


    這樣諷刺的態度,真是可笑。


    他程景宇難道不是靠女人,才坐到蔣氏今天的位置的?


    程景宇盯著胡曼看了好久,才吐出一句話來。


    “這就是你的理由麽?”


    “什麽?”胡曼蹙眉不解。


    “因為我找了蔣清雅,你就去攀上黎成澤,以此來報複我?”


    胡曼氣笑了。報複他?


    她冷笑道:“程景宇,你要不要這麽自以為是!”


    程景宇本來坐在沙發上,他突然站起來,逼近胡曼。


    胡曼皺著眉頭,不自然地退後一步。


    “胡曼,你可以報複我,但是,你這種方式,是在自甘墮落。”


    胡曼抬頭,看著程景宇,反唇相譏:“我自甘墮落?程景宇,你以為你是誰,救世主麽?”


    程景宇迴到沙發前麵,坐下,靠在椅背上,翹起一條腿放在茶幾上,眸光中帶著邪獰。


    “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消息,蔣瑞年找過我,他知道我和你的關係,甚至還讓我勸你,主動去爬黎成澤的床,拿下瀚海的項目。”


    胡曼聽了,憤怒不已。


    “你們……真是無恥!”


    程景宇不以為然。


    “無恥?誰不無恥。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弱肉強食。弱勢的人活該被欺侮,被利用,被踐踏。強勢的人擁有一切,財富,地位。”


    他意味深深地看了胡曼一眼,接著說道:“包括女人。”


    程景宇打開煙盒,抽出一支煙,點上。他已經不再顧及,在胡曼麵前抽煙,她會不開心。


    “不過是仗著黎成澤現在還寵你罷了,一旦哪天黎成澤拋棄了你,蔣瑞年就會送其他女人到他的床上。而你,沒有了利用價值,你覺得他們還會容你麽?”


    程景宇吐了一口煙,胡曼咳嗽了一聲,後退兩步。


    “林疏影打你,這隻是個開始,黎成澤後麵還會有其他女人。我不可能次次都能救你。蔣家父女知道你和黎成澤的關係,他們現在想要利用這層關係,所以沒有說出去,但是早晚也會把你們曝光,用於對付黎成澤。看到時候,黎成澤是會保你,還是會棄你。畢竟,黎成澤拋棄過的女人,不止一個。”


    程景宇笑得邪獰,“真到那一天,一切皆失。胡曼,有你哭的時候!”


    “你們!真是,無恥至極!”胡曼氣得渾身發抖。


    程景宇彈了一下手中的煙,煙灰直接落在地上。他笑了起來,依舊是好看的相貌,但是笑容裏卻透著陰森與邪獰。


    “你若是求我,我可以幫你,前提是,你離開黎成澤。”


    胡曼失笑,她胸腔起伏著,反問道:“幫我?你打算如何幫我!”


    “你跟了我,蔣家父女那邊,我會替你說清楚,他們便不會再算計你,不會再打你的主意。至於黎成澤,你大可放心,隻要送別的女人給他,轉眼他就會忘了你。”


    程景宇說得一本正經,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胡曼冷哼一聲,覺得程景宇簡直是病得不輕。


    “嗬嗬,程總好籌謀。為了讓我給你當情婦,真是煞費苦心。”


    程景宇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他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胡曼要是一門心思地跟著黎成澤,才是腦子不清醒。


    “曼曼,你跟了我,我隻會有你一個。但是黎成澤,他可不止你一個!”


    胡曼氣得不行,她根本想不到,程景宇怎樣把這樣無恥的話說出口的,隻有她一個?一個什麽,情婦麽?他竟然還覺得自己這是深情?可以拿出來談條件的資本?


    “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們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胡曼大聲罵著程景宇,不想再跟他多說一句話。她轉身,開門就走,身後傳來程景宇的聲音。


    “胡曼,我等著你來求我。”


    胡曼怒氣衝衝地迴到辦公室,本來還在進行大討論的同事們瞬間收了聲,胡曼也沒有意識到辦公室裏的異樣。


    小文在qq上戳了胡曼一下,“曼姐,您被召喚過去,不會是因為我們剛才亂說話,被楚總監聽到,罵你了吧。”


    胡曼定了定神,努力壓住自己被程景宇惹出的怒氣,這才抬手打字,迴複道:“沒有。”


    “曼姐,您昨天跟我說的秘密,我可是沒透露出去。要是有一天,秘密被人發現了,您可不要懷疑是我。”


    胡曼迴了一句:“不懷疑你。不過,你為什麽要這麽說?”


    小文這樣的話,分明是有原因的。


    “辦公室裏的同事剛才在分析你跟程總,還有楚總監的三角關係,我可什麽都沒說,但我覺得他們快要八出真相來了。有人還說你是因為和他們的關係好,才被提為組長的。”


    這個小文,是個老實孩子,呆萌得很。


    所以胡曼對小文很好,小文也知道,自己組長對自己好,不像是別的前輩那樣,總是罵她蠢。所以她對胡曼,非常知恩圖報,完全當自己人看待。


    比如現在的通風報信,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胡曼咬著嘴唇,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又升騰起來。


    程景宇可真行,她在公司努力工作,就是為了讓別人肯定她的能力,但是努力那麽久,都被程景宇一下給攪合了。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有成績,才不怕別人說。越是這樣,越要努力工作。”


    小文飛快打出一行字:“曼姐,你心態真好,我要像你學習。做出成績來,就不會被人說蠢了。”


    “你哪裏蠢,你是我的貼心小助手。”


    中午的時候,胡曼接到一通電話,剛一劃開接通,裏麵的傳來的聲音差點兒把胡曼耳朵震聾。


    “胡曼,你多久沒迴家了?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會迴來!”


    胡曼歎了口氣,揉揉眉間,起身去樓梯間裏接電話。


    “媽,我最近這不是忙麽?”


    “忙什麽忙?就你那破工作,趁早辭了好!”


    “我辭了我吃什麽,喝西北風啊!”


    “你就不會考個公務員?然後好好去相個親,結個婚!這麽大年齡了,不是我說你……”


    胡曼忍不住歎了口氣。


    又來了。


    她拿著電話的手,垂下,壓根沒有去聽。而是將頭靠在牆壁上,一下一下地磕著。


    過了好久,隱隱聽到電話裏怒吼的聲音:“胡曼,我說的你都聽見了麽!”


    她趕緊抬起手臂,把電話重新放在耳邊,說道:“聽著呢,聽著呢!我過兩天就迴去看您。”


    昨天被林疏影扇了一巴掌,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早上已經好很多。但是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來。


    這絕對不能讓胡湘琴看到。


    頂著這麽一張臉迴去,胡湘琴不是擰著她耳朵罵她沒用,就是拿著菜刀滿世界找林疏影火並去了。


    胡湘琴的邏輯是,胡曼,她可以罵可以打,別人不行!


    所以,她準備過兩天再迴去。正好周末,寧可心也休假,帶著寧可心迴去蹭飯,也好分散一下胡湘琴女士的火力。


    胡曼掛了電話,迴到工位上,沒想到剛一下班,又接到胡湘琴的來電。


    她將電話夾在耳邊,兩隻手忙著整理包包。


    “媽,又怎麽了?”


    電話裏麵卻不是胡湘琴的聲音,“曼曼啊,你媽突然暈過去了,現在在醫院呢!”


    “啊,怎麽迴事?”


    “不清楚原因啊,你快來看看吧!”


    “我媽現在在哪家醫院,我這就過去!”


    “景仁醫院,你媽已經被推進去了,你可得快來啊!”


    胡曼掛掉電話後,慌了起來,她抓起包包,迅速下樓。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胡曼好不容易才打了輛出租車,她坐上去後,趕緊給魏嘉逸打了個電話。


    魏嘉逸在景仁醫院上班,雖然不在急診上,但是找個熟人,她終究心裏踏實一些。


    “小魏醫生麽?我媽媽突然暈倒,現在在景仁醫院,您能不能幫忙看一下,是什麽情況?”


    “好的,曼曼,你別急,你媽媽叫什麽名字?”魏嘉逸的聲音清朗好聽,他連忙安慰著胡曼。


    “胡湘琴。”


    “放心,我這就過去。”


    魏嘉逸掛了電話,便起身,對坐在桌子對麵的魏醫生說道:“爺爺,我有個朋友的媽媽突然暈倒了,現在在咱們醫院,我過去看一下。”


    魏醫生奇道:“朋友?你才畢業迴來多久,就有了朋友?男的女的?”


    魏醫生的確好奇,這個孫子在a城認識的人,他都門兒清。要是他認識的,魏嘉逸一定會直接說名字,這次沒有說,那一定是他不認識的。


    魏嘉逸燦然一笑,“女的。”


    “女朋友?”


    魏醫生更加吃驚了,這個孫子天天泡在醫院裏,忙得腳不沾地的,居然還認識新的女孩子?


    魏嘉逸笑了,嘴角咧得老高。


    “目前還不是。”


    “好小子,那你加油,爺爺等你的好消息!”


    魏嘉逸找到胡湘琴的病房,推門進去,看到眼前的情景,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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