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內點燈,層層孔明,朱閣亮。”王海龍又出一對,朱閣亮本意是閣樓發出紅色的亮光,卻與三國牛人諸葛亮諧音,而孔明又是諸閣亮的字,對子有些難度。


    梅天對:“池中洗藕,節節太白理長根。李太白,即李白,字長庚。我再出一對,今世進士盡是近視。”


    “古時古詩固是故事,”王海龍對完這一對,體力已有些不知了,額頭上的汗順著鬢角流淌不停,一屁股坐到凳子上道:“好了,不對了,兄弟讓我挨完一刀後,一直沒有再出太難的題目,我出的難題也都被兄弟解了,兄弟是有意相讓了,我認輸。”


    梅天心中暗笑,別說大哥會穿越欺負你,就憑咱這鹹大高才生,還對不過你個半吊子?


    “小夥子膽子不小啊,你可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在座的都是什麽人物?”西蜀的劉老大見聞道當著西南三省數十家****幫派老大的麵在自家地盤兒上失了麵子,心裏都樂開了花兒,剛才是哪個龜兒子拆老子的台來著?現在丟人了吧?活該!但他嘴上還是要維護一下聞道的。


    “嗬嗬,西南三省的大哥齊聚一堂談詩論賦,真應該載入史冊,小弟不遠千裏而來,就是為了見證這次盛會。”梅天怡然的笑著。


    聞道一語不發,他是西南三省的話事人,身份地位最高,在沒必要表態之前,就有必要不表態,他一但說話了,就是不可更改的態度,再無迴旋餘地,但他現在還沒有摸清梅天的來路和目的,所以隻好先不說話。


    一位豹頭環眼,麵目兇惡的大漢朗聲大笑:“哈哈哈哈,都說能人異士出西蜀,劉老大,看來這位小兄弟是來向你挑戰的啊。”


    劉老大斜目瞟了那大漢一眼,心中對聞道又懼了三分,看來捧黑龍幫臭腳的不在少數啊:“果真是這樣嗎?”


    梅天抽了抽鼻子,道:“本來沒有這個意思,但聽這位大哥這麽一說,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不知道劉老大手底下有怎麽樣的能人異士?我很想見識見識。”


    “小兄弟有興趣的話,咱們就玩兒一下,”劉老大向身後招了招手,一個穿著華麗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這是我們國內有名的氣功大師——王東林。”


    王東林歪了歪嘴角,不屑的道:“小子,你要比試一下嗎?”


    “嗬嗬,這真是一個奇怪的要求,居然有人主動要求我鄙視他,好吧,那我就鄙視你一下。”梅天道。


    王東林沒聽懂梅天的話中之意,還以為是南北方說話的語法上有差距,繼續耀武揚威的道:“小子,我功力太高,五十步外,一手指頭就能戳死你,你拿什麽跟我比試?咱們不如玩兒些小遊戲吧。”


    “又是玩遊戲?好啊,這迴怎麽個玩法?”梅天笑問道。


    “我有心靈感應*,可感知你的一切,咱們這樣玩兒,我轉過身去,你手中握一枚桂圓兒(龍眼),將握桂圓兒的手背貼到你的腦門兒上,然後你要想著這枚桂圓兒,我查十個數,你把手放下來,我可以感應到你的腦電波影響過哪隻手,這個需要很強大的心靈感應術,比直接感應你大腦的腦電波難得多,你想試一下嗎?”王東林道。


    梅天問道:“遊戲都有輸贏的,你猜對了怎麽辦,猜錯了又怎麽辦?”


    “還是剛才的規矩,輸的切一根手指。”環眼大漢搶先道。


    劉老大看了王東林一眼,王東林點了點頭,表示非常有自信。


    梅天笑著搖了搖頭道:“大師不會是騙人的吧?你轉過身去,卻有這麽多人看到我用的哪隻手放到腦門兒上,他們隨便給你送上個暗號,你自然就知道了,這種小把戲,過時了。”


    王東林惱道:“你說什麽?我王東林享譽國內外氣功界,你敢置疑我?”


    “不是我要置疑,是王大師無法給我一個可信賴的規則,”梅天道:“我的手指頭可是有數的,切一根就少一根啊。”


    “我蒙上眼睛,再轉過身去,可以了吧?”王東林道。


    梅天想了一下道:“這倒也是個辦法,好吧,我就信一迴王大師。”


    王東林心中冷笑,小子,你太小瞧我王大師了,玩兒這種小把戲,我王大師還需要用托兒嗎?


    王東林掏出一條亮白色的絲帶將眼睛蒙了起來,看來他經常玩兒各種戲法,這類道具隨身攜帶啊,王東林轉過身去:“好了,將你握有桂圓兒的手放到腦門兒上吧,要和腦門兒貼緊。”這麽多雙眼睛盯著,王東林也不怕梅天耍賴。


    梅天笑了笑,從桌上拿起一枚桂圓兒,握在右手中,然後當著眾人的麵兒將右手的手背緊貼在腦門兒上,隻是他的腰弓成90度角,腦門兒和肩膀基本在一條平線線上,而左手卻高高舉起。


    其他人也不知道這個小戲法兒的奧秘,自然也看不懂梅天在搞什麽鬼,一個個都伸長著脖子等著看王大師如何發功表演異能。


    “十、九、八..三、二、一!”王東林倒數完十個數字,道:“你可以把手放下來了,然後轉過身來,慢慢的解下絲帶,走到梅天麵前。


    梅天兩手攥拳,伸到王東林的麵前,王東林隻瞄了梅天雙手的手背一眼,便自信滿滿的拉住梅天的左手:“嗬嗬,小兄弟,你打算先切哪根手指呢?桂圓兒在你的左手裏攥著。”


    所有人都是一驚,雖然他們不知道梅天為什麽要弓下腰,然後把左手高舉起來,但很顯然,他這樣做的結果就是讓王東林玩兒砸了,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梅天按照王東林的要求,用一隻手攥著桂圓兒,貼到了腦門兒上,而王東林卻完全猜反了。


    這真讓人鬱悶,一共就兩隻手,就算是瞎猜,還有一半兒的機率能猜中呢,王東林不是氣功大師嗎?不是身懷異能嗎?怎麽會出錯的?


    王東林感覺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中心暗叫不妙,果然見梅天微笑著伸開雙手,那枚桂圓兒安靜的躺在梅天的右手上:“大師,我覺得,左手的小指沒什麽大用,就切左手小拇指吧?怎麽樣?”


    王東林一驚,他可沒有王海龍的勇氣和膽略,切他的手指?那他以後還指什麽混飯吃呢?“不!不可能!你耍賴!你沒有將右手貼在腦門兒上!”


    梅天嗬嗬一笑道:“大家都看得清楚,我是右手攥著桂圓兒緊貼在腦門兒上,讓你從十數到一才放下的,王大師,你輸不起嗎?好吧,兄弟代勞!”梅天話音一落,閃電般操起桌上還帶著血的水果刀,手起刀落,奇準無比,將王東林的左手小拇指切了下來。


    王東林本能的觸電般向後一縮手,但他的反應哪及梅天快,還自以為躲了過去,“你敢..”話說到一半兒,王東林才感覺到小拇指處一涼,舉手來看,小拇指已不見,但見鮮血汩汩的如泉般流淌到手肘,王東林臉都變形了,然後,一陣鑽心的疼痛傳遍全身。


    “啊!”王東林一聲鬼叫,抱著左手,在地上打起滾兒來。


    “沒用的東西!抬出去,要死給我死到外麵去。”劉老大怒喝一聲,四名打手上前扯著王東林的四肢,將他抬了出去。


    “我早就懷疑這個王東林隻是個混吃混喝的騙子,今天被兄弟拆穿他,我倒省了不少錢,不過我很好奇,這個王東林玩的到底是個什麽戲法?兄弟又是怎麽讓他玩兒砸的呢?”劉老大每個月少說往王東林身上花幾十萬,拿他當大師供養著,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隻是個江湖騙子。


    梅天微微一笑道:“這種小把戲,在魔術中隻能算是入門兒的玩意兒,相信在座的已經有人看穿了吧?”


    這會兒工夫,王海龍的手已經包紮好了,臉上也恢複了一些血色,隻見他慢悠悠的道:“本來我也迷惑不解,但從兄弟剛才拆穿他的過程中,我終於看明白了,手放在腦門兒上超過十秒,手上的血液就會因為倒流而變少,貼在腦門兒上的手會比另一隻手的手背顯得膚色蒼白,隻要不瞎就能看得出來,梅天兄弟把腰彎成90度,右手與右肩基本平齊,右手的血液就不會倒流,再將左手高高舉起,使左手的血液倒流,如此十秒之後,左手的手背反而顯得比右手蒼白,王東林自然就猜反了,我說得對不對?”


    梅天點頭道:“就是這個原理。”


    眾人恍然,叫罵聲漸起,都說王東林是個騙子,這個說王東林騙了他十萬,那個說王東林借給自己情婦看病之名給自己帶了綠帽子,看來這個王東林不是斷根手指就能了事的,這些被他騙過的黑幫老大非把他剁成肉醬不可。


    “賜座!”聞道的聲音不大,但他一張口,所有人立刻都閉上了嘴,整個大廳變得鴉雀無聲。


    一名小弟搬過一把椅子,送到梅天麵前,梅天大馬金刀的往大廳正中央一坐,好像智取威虎山的楊子榮。


    “兄弟,直說了吧,你是什麽人?”聞道淡淡的道。


    梅天攤了攤手,道:“聞老大覺得我是什麽人?”


    聞道想了一下道:“我在外麵沒有生意,你應該不是公安係統的,如果公安局要找臥底,也不會用一個外地口音的警察,我的人前腳剛到東南,你後腳就跟了過來,你是龍廣生的人吧?倒是有幾分膽識。不過可惜了,幫會裏的事兒,可不像電視電影裏演的那樣,我們這裏沒什麽道義可講,小夥子,龍廣生這是讓你來送死啊。”


    梅天笑道:“聞老大想殺我的話,還跟我廢這麽多話做什麽?直接殺了我不就得了?”


    “說得好!把他給我綁了,拉到碴子場去埋了!”聞道就不怕人叫板兒。


    聽得老大有令,四麵躥上來五、六個打手,就想上前把梅天按住,梅天坐在那裏動都沒動,五、六個人七手八腳拉扯了半天,卻怎麽也無法將梅天從座位上拉起來。


    “蠢東西,你們老大說的是把我綁了,沒讓你們來拉扯我,還不去找繩子?”梅天笑道。


    幾個打手使出渾身的力氣,憋得滿臉通紅,就是拉不動梅天,正擔心老大發怒,聽梅天這麽一說,唿的一哄而散,都跑去找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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