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離開對梅天的打擊很大,梅天隻有用倔強支撐自己,四月懷了別人的孩子,梅天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她不但懷了別人的孩子,還死不承認,非往自己的頭上賴。梅天清楚的記得自己的“初夜”,當時他鬱悶的發現四月不是處/女,因為他喜歡她,非常非常的喜歡她,過去的事情他可以不計較,所以他也沒有問四月,曾經有過幾個男人,她把第一次究竟給了誰。


    他沒有問,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說,他怕勾起四月的迴憶,他怕四月誤會他小肚雞腸,他怕四月以為他有處/女情結,他不想讓四月傷心難過。


    可是呢?結果呢?梅天一想到這裏,就恨得牙根癢癢的,他感覺自己被玩弄了,他感覺四月根本沒有他原先想象中那樣愛自己,她是一個特工,特工都是演員,他們沒有真感情,他們想把一切都玩弄在股掌之間。


    梅天是一個倔強的人,一個倔強的人一但認準了一條路,就會瘋狂的鑽進去,無法自拔。


    梅天不想再為這樣一個女人沉浸在悲痛之中,她不值得。拋開惱人的事情不去想,梅天一大早就提著水果,陪著姐姐梅林去醫院看望唐衛,服裝店隻好交給陸露一人去打理。


    梅天沒心思作正事,正事總得有人去做。別看影子一把年紀了,精力卻異常的旺盛,昨晚大戰三女,今天又起了個大早,吃了早點後馬上給四爺打去了電話:“四爺,哈哈哈,沒攪了您的春夢吧?哈哈,啊?我是韓是啊,哎,四爺,馮老三和二哥的事情您不用操心,我會盡快搞定,一會兒咱們見一麵?我把錢給您帶過去。啊?好好好,一會兒麗春茶苑見。”


    影子掛了電話,得意的笑了笑:“還是和這些傻/逼玩兒得開心,像夜叉、楊光那種怪物,畢竟還是少數,看哥這次玩兒個漂亮的半場帶球過人射門!”


    麗春茶苑地處前扶市市中心,四周是酒店、飯館、ktv、桌球廳、洗浴中心,全部都是餐飲和休閑娛樂場所。現在的茶館和以前的茶館也完全不同了,老茶館裏坐著的都是老頭子,台前有說書的或者彈曲兒的,到了後來說書和唱曲兒的不見了,變成了票兒友自己唱戲娛樂,再後來,票兒友也越來越少了,換成了一台電視機放錄相,再再後來,老百姓自己家裏有了電視,有了網絡,茶館再次轉型,裝修格局變得新潮了,椅子變成纏著藤蔓的吊椅,瓷器的茶杯換成了質感的透明玻璃杯,喝茶不先聞香,要先透過玻璃杯觀看卷曲著的綠色茶葉如何在水中滿滿展開,然後如針般旋轉著飄落到杯底,這裏不再是老大爺的天堂,而成了一對對小情侶談情說愛的地方。


    時光飛轉,茶館幾次轉型,頑強的生存了下來,從這一角度來講,達爾文的進化論是正確的,並且,它的正確性不僅僅限定在生物中。


    四爺本名叫杜大鵬,家是前扶市周邊農村的,因為生性好勇鬥狠,年青時經常打架鬥毆,漸漸出了名,後來跟著一個大老板,給人家當打手,這才進了城,再後來那位大老板被仇家幹掉了,杜大鵬把那位老板的手下和三個二奶全都收到了自己手裏,又給自己改了一個即文藝又霸氣的名字,叫杜雨山,因為在家百行老四,道上的人都尊他一聲四爺。


    杜雨山和什麽飛馬幫、飛熊幫可不能放在一起相提並論,杜雨山的幫派可是經過多年打拚“走入正軌”的,他手底下有一家保安公司,專門養打手,收了數百名小弟,自己養不過來,就外聘給各私人酒店、歌廳、動漫娛樂城(實為賭場)、國企單位甚至是市政府當保安,有事兒“保安”們上,出事兒了全都是臨時工。


    當然,一家保安公司怎麽夠他賺呢?他另外還有兩家歌廳、一家鬥狗場、一家洗浴中心、一家休閑會館(伎院)。


    杜雨山有錢,遠比韓是非有錢,兩萬塊錢在杜雨山眼中根本不算錢,但是開門兒做生意,什麽活兒都得接,不管****生意還是白道生意,隻要是生意就得講誠信,就如同開電腦公司一樣,數千塊錢的電腦要賣,一塊五毛錢的鼠標墊也得賣,你不能因為顧客隻買鼠標墊就把他趕出去。


    一開始杜雨山對韓是非這個生意根本不上心,但是非常不湊巧,馮老三把人給捅了,這就有意思了。出了這種事,擔驚受怕的是韓是非,杜雨山可是一點兒都不怕,他能把****買賣幹到今天這種場麵,一方麵是各方麵都打點好了,更重要的是,同行都被他幹掉了,隻要沒人給他下絆子,隻要沒人趁他病要他命,在前扶市,殺個把人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事兒,何況對方隻是被捅傷而已。這件事對杜雨山來說不但不是壞事,反到讓他很開心,因為這意味著這筆生意有後續收入了。


    “嗬嗬嗬,韓老板,喜歡喝什麽茶啊?我和這裏的老板很熟的,我知道他手裏有半筒兒上好的黃山毛峰,要不要嚐一嚐啊?”杜雨山得機會就會狠宰韓是非一下,特一級的珍茗黃山毛峰要一千三四百塊錢一兩,這家茶苑老板收藏的是特供國賓禮茶級的黃山毛峰,也要近六百塊一兩,喝上兩口茶,就得好幾百塊錢。


    複製了韓是非的影子為難的撓了撓頭,杜雨山隻在前扶市混了二十年,影子從亞洲混到歐洲,又從歐洲混迴亞洲,混了整整二十多年,見識豈會比杜雨山短?這黃山毛峰是什麽價兒,影子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再加上他雖然和韓是非隻有兩次接觸,卻看透了韓是非的性子,如果真正的韓是非在這兒,也會猶猶豫豫的不肯出血。


    影子充分的把韓是非的性格表現出來,惟妙惟肖:“那個,四爺,今天出門兒沒帶多少錢,咱們還是喝點兒別的吧?”


    杜雨山哈哈一笑:“韓老板這話說得,是我要請你喝,放心吧,嗬嗬嗬。”杜雨山這二十年可不是白混的,場麵上的事兒,他做得可比韓是非強太多了,三五百塊小錢他不會放在眼裏,雖然他的本質和韓是非一樣的吝嗇,但他絕不會表現出來,他是****的大哥,仗義、豪爽是他的代名詞,三五百塊錢算什麽?後麵你得十倍百倍的還給我,而且就這三五百塊的茶錢,茶館老板敢張口跟自己要嗎?


    “小子,去,把你們老板叫來,就說他四爺想他了,過來給他捧捧場。”杜雨山揮了揮粗大的手,很有古代武將的氣質。


    服務員看了看杜雨山,前扶市的青年男孩兒誰沒聽說過杜四爺?今天可算是見著真人了,偶像啊,得多看兩眼。


    “瞅啥呀?”杜雨山操著濃重的東北方言道:“咋的?聽不懂你四爺的話呀?”


    “沒有,沒有,我這就去。”小夥子怕他的偶像會暴起k自己一頓,忙乖乖的跑去叫老板。


    不多時,小夥子拿著一隻小塑料袋兒迴來了,裏麵裝了一兩左右的茶葉:“四爺,老板有要緊事兒要出門兒,不能過來了,他知道您喜歡喝好茶,讓我把這點兒黃山毛峰給您送過來喝著玩兒。”


    杜雨山大笑:“哈哈,你們老板越來越懂事兒了,趕緊把茶給你四爺泡上,快去,”然後轉頭朝影子道:“不好意思了啊,借花獻佛了。”從杜雨山嘴裏能蹦出句成語來,實再不易。


    影子道:“慚愧慚愧,還要讓四爺請我喝茶。”


    “哎呀,我說你這個人怎麽這麽磨嘰(東北方言,拖泥帶水的意思)?說吧,找我到底有啥事兒?”杜雨山剝著盤子裏的開心果吃了起來。


    “四爺。”影子苦著臉,有些不敢開口的樣子。


    “哎我說,你能不能痛快點兒?有事兒說事兒。”杜雨山真有些不高興了。


    影子的雙手攥得緊緊的,像是很緊張的樣子:“一開始吧,我找四爺幫忙對付那家小店,實在沒想到會惹出這麽大的事兒來,我看,這事兒就到此為止吧,我出錢把那兩位兄弟撈出來,這活兒沒幹成,我也不怪四爺的兄弟沒辦好,那兩萬塊錢..”


    “啥?”杜雨山虎目一瞪,就要翻臉,但腦子一轉,又和藹起來:“嗬嗬,韓老板,不是我說你啊,你這膽子也太小了,你不是想把那家小店擠兌黃攤兒嗎?事情不鬧大些,你想讓人家關門兒,哪那麽容易?這事兒你不用多問,隻管出錢就行,你四爺敢拍著胸脯跟你保證,一個月之內何證讓她關門兒,而且事情絕對牽扯不到你頭上來。”


    “那一共得多少錢啊?”影子小聲道:“我怎麽感覺這事兒沒那麽容易了結呢?”


    “不都跟你說了嗎?一個月保證搞定,一個月能花你多少錢?我那兩個兄弟不用你管,你去撈人得多花錢,我和公安局的人熟,你先給我五千塊錢就行了,我自己搞定,另外,事情已經開始給你辦了,按預定,你先給我一半兒的錢,一共一萬五,今兒帶來了嗎?”杜雨山繞來繞去,最後還是談錢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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