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很大,大到什麽程度?六環高速勾勒出上京城的輪廓,從上京城的一條邊開車到邊一條邊,不堵車的情況下都要開上幾個小時,四月在上京城外被抓,這讓梅天上哪裏去找?這的確太難了。


    但是梅天有著光一般的速度,在這一刻,時間幾乎是停止的,梅天圍著上京城找上四百二十八天,外麵的世界隻相當於才過去一秒鍾,所以說,在正常人看來,梅天數秒鍾內就能找到四月的位置,但這卻苦了梅天,在梅天的時間感覺中,他已圍著上京城找了整整五百多天了,而且是在黑夜中找了整整五百多天。心急如焚的梅天感覺時間是那麽的漫長,黑夜是那麽的熬人,但為了四月,一切都值得,梅天那遠超常人的耐心也體現了出來。


    在上京城西外一百裏的樹林中,梅天終於看到了三個身影,準確的說,是看到了兩個身影和一個黑色的大繭。莫克應該謝謝老天爺,梅天先找到的是四月和天羅他們,如果梅天先找到的是他,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梅天叫不出天羅和蝮蛇的名字,但他可以肯定,這兩個是特專組的人,在基地內,梅天見過他們。飛身落下,梅天看了看那隻黑色的大繭,沒有著急收迴能量,來到大繭旁,梅天兩手按在繭上,隻輕輕的一掰,那大繭就被撕成了兩半,眼見著受傷的四月,梅天的眼淚不爭氣的奔湧了出來。


    這可真是夜中尋她千百度,伊人正在繭中“喂蜘蛛”。


    梅天用能量包裹著四月,輕柔的將四月抱起,看了看四月綁著樹枝的右小腿,梅天的怒火一陣陣的衝上大腦,他要殺了麵前的這兩個混蛋,用很殘忍很殘忍的方式殺了他們,要讓他們清清楚楚的慢慢品嚐死亡的味道。


    梅天將四月輕輕放到樹下,讓四月的身體盡量舒服的倚靠在樹幹上,梅天驟然間收迴大部分能量,將速度控製到常人的八十倍,身形一動,飛撲向天羅和蝮蛇。


    梅天閃電般的打出四拳,踢出四腳,砰砰砰砰!哢哢哢哢!一陣骨折的聲音響起,天羅和蝮蛇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感覺身體一軟,撲通撲通,兩人齊刷刷的倒在了地上,原來梅天這四拳四腳已將兩人的四肢全都打骨折了。


    也虧得梅天現在恨到了極點,想讓他們死得痛苦一些,才沒有直接下殺手,一邊的四月原本好好的坐在繭中等梅天來救,突然間眼前一亮,自己就“破繭而出”了,還跑到了樹底下,再看天羅和蝮蛇,已癱倒在了地上,一個讓她無限期待的熟悉的身影背對著自己站在天羅和蝮蛇麵前,雙拳緊握,渾身因為氣憤而不斷的顫抖著。


    四月隻知道梅天進步神速,戰鬥力已超過了自己很多,但她對梅天的真實戰力還遠遠的估計不足,她沒有想到梅天會這麽快就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從暗影逃掉到現在不過短短的數小時,算起來,就算暗影把速度提到極限,現在差不多也隻能剛剛與梅天見麵而已,這怎麽可能?


    但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四月欣喜的輕喚了一聲:“梅天。”


    梅天卻沒有轉身,他忿然怒視著地上驚恐萬分的蝮蛇與天羅,因為急火攻心太久而嘶啞著聲音道:“你們打傷我九姐一條腿,我就讓你們的骨頭寸寸盡斷來補償!”


    梅天說完,抬起一腳來,就要向天羅的腳踝跺去。


    “不要!老公,不要!”四月掙紮著站起身來,情急之下,居然當著組員的麵喚了一聲老公。


    原本替天羅和蝮蛇求情的一句話,炸一聽起來咋那麽*呢?


    梅天收住腳,轉身看向四月,眼中的怒火頓時化為清泉:“九姐,你快坐下,等我廢了這兩個混蛋再帶你走。”


    四月拚命的搖頭:“梅天,不要傷害他們,他們是迫不得已的,而且我的腿傷和他們無關,你不要亂來。”


    月漸西沉,天已漸亮了。


    月亮走得比太陽要慢,因為月亮是自西向東圍繞地球轉的,正常來說,月亮應該西升東落,但因為地球的自轉也是自西向東,而且自轉的速度快於月亮的公轉速度,所以人們看到月亮也是東升西落,但這種東升西落的速度是地球的自轉速度減去月亮的公轉速度得來的,於是月亮的運行速度看起來會慢一些。


    在這一刻,太陽初升,月亮未落,正是日月同輝,天地輝煌,大吉大利的時辰。


    很明顯的是,這個大吉大利不屬於天羅和蝮蛇,這兩個倒黴蛋兒正老老實實的癱軟著四肢依偎在樹下。


    梅天聽完四月的講述,狠狠的瞪了蝮蛇一眼:“那他們也活該遭一番罪,九姐都被人害成這樣了,他們還自己人打自己人,等迴去後讓他們在病床上躺上三五個月,全當是給我九姐賠不是。”


    天羅心道,還九姐九姐的叫呢,剛才有人都叫出“老公”來了,當我們是傻子啊?


    天羅忍著疼痛道:“九姐,沒想到事情還有這麽多原委,但組裏已經下了令,一定要把你帶迴去,就算你是被冤枉陷害的,咱們也要服從組織的命令啊,等迴去之後,一切都會調查清楚的。”


    蝮蛇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啊,四月少校,你們現在這樣公然違抗命令,隻能讓事情變得越發不可收拾。”


    四月痛苦的搖了搖頭:“沒用的,調查也調查不出什麽結果,王建國是國安部的部長,難道我能告得倒他?而且我什麽證據都沒有,現在被他反咬了一口,我已經說不清了。”


    “國安部部長?哼!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一手遮天,迴頭你們自己跟組裏聯係求援吧,我先帶九姐去個安全的地方,我不會讓她迴去接受什麽調查的,想要抓我們,盡管來吧。”梅天說完話,將四月橫抱進懷裏。


    “九姐,你們不能走!”天羅大喊道:“別做傻事,我們一定有辦法查清事情真相的。”


    四月征求性的看了看梅天,梅天毅然決然的道:“我不會讓我的女人受那份委屈,需要接受調查的是王建國。”


    梅天抱著四月,不管天羅在身後如何的喊叫,頭也不迴的向遠方走去。


    ——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


    叭!夜叉將茶杯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反了,反了,全都反啦!叫a組的儲敬山、清徽、魏澄泓來見我!”


    會議桌另一邊的楊光站起身來向正要去傳達命令的東揚擺了擺手:“組長,有件事情我想先傳達你一下,黃主席親自指示,”楊光說著話掏出一張紙來,夜叉目光一凜:“關於特專組特工四月行刺國安部部長王建國一案,案情重大、複雜,現轉由最高人民檢察院查辦,國安部和中情局所有相關單位不得插手,國安部部長王建國、中情局特專組組長夜叉,二十四小時內前往‘最高檢’協助調查,特專組教官楊光兼任副組長一職,歸勸特工四月投案自首。”


    夜叉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好半天後突然笑了起來:“嗬嗬,嗬嗬,恭喜你啊,楊組長,你等這一天很久了吧?”


    楊光收起黃開明主席的命令,慢慢坐迴到椅子上,十指交叉著擺到桌前,想了想,輕歎一聲道:“夜組長,我一向敬佩你的工作態度和能力,也一直把你當成我的榜樣和前進的動力,在以後的工作中,我還會向夜組長多多學習、請教..”


    夜叉笑著截斷道:“應該是我向楊組長學習請教才對,果真是不到最後一刻,分不出誰是贏家,這裏沒有外人,我就直說了吧,”夜叉環視了一圈,會議室裏除了他和楊光,就隻有東揚在,但他還是壓低的聲音:“影子潛進咱們特專組,你真的不知道真相?”


    楊光挑了挑眉毛,果斷的搖了搖頭:“夜組長怎麽這麽問?如果我知道真相,會由著一個間諜待在咱們組裏?”


    夜叉嘿嘿笑道:“少來啦,你想利用他除掉我。別不承認,如果影子殺了我,那你就省事了,如果他不能,你就想辦法讓他慢慢暴露出來,影子被揪出來了,我也糗大了,身為特專組組長,居然被別人的間諜給抓了,而且還讓他在特專組裏潛了六年,上麵還會信任我的能力嗎?你做到了,是時候一步一步的替代我了,不是嗎?”


    楊光冷冷一笑道:“既然夜組長要撕破臉,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這事兒你一點兒也怪不著我,你這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你何嚐不是想利用影子除掉我呢?自打影子潛入特專組的第一天,你就知道他是誰,你故意製造機會被他抓住,你知道他想要做什麽,你樂見其成,你想在他徹底把特專組攪亂,然後再除掉我之後,坐收漁人之利,而且,你不用負主要責任,我們都沒有想到會突然出現梅天這樣一個變數,所以,咱們都不知道最後誰會成為贏家,局麵不再由我們來控製,現在,我隻能遺憾的說一聲,對不起,夜組長,你要提前出局了。”


    夜叉又笑了,卻笑得不像一個失敗者:“還是那句話,沒到最後的時刻,誰也不敢說自己就一定會是最後的贏家,”夜叉站起身走到楊光的身後,雙後搭在楊光的肩頭,親昵得就像一對兒親兄弟,夜叉彎下腰,把嘴湊到楊光的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我走了,你也不會寂寞的,東揚會是一個好學生,這就是我當著他的麵說出這些故事的原因,因為我知道你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楊組長,你看我對你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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