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赤著身體,隱著身形,一瘸一拐的小心翼翼的向林中摸索著行走,盡量不踩到一根斷樹枝。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半個月亮爬上了樹梢,貓頭鷹鬼聲鬼氣的啼蕭著,蟲蛇嗦嗦的從腳邊爬過,如果換了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早就被嚇得尖叫狂奔了。當然,四月現在想狂奔也做不到,又向前艱難的走了將近一公裏,四月停下身向四處看了看,四周沒有隱伏殺氣,因為遠比人的感觀更敏感的飛蟲走獸們表現得還是比較安靜的。


    四月找了一棵高大的楊樹,單憑一條左腿和雙手費力的攀爬了上去,直到爬到一根三米多高的粗大樹枝上,四月才停了下來,坐在樹枝上,背靠著樹幹,四月再次向遠處看了看,確定自己安全了以後,四月從身邊折斷三根粗壯的樹枝,又折了兩根細一些的樹枝,再將細樹枝上的樹皮抽剝下來當繩子用,將三根粗壯的樹枝夾綁固定在右小腿上,這麽漂亮筆直的腿,可得小心伺候著,要是傷愈後變了形,可怎麽跟老公交待啊?


    四月現在已有了“身體膚發受之於父母,予之於老公”的覺悟,那一晚之後,她的整個人,從頭到腳至發梢,全都是屬於老公的,不敢有所毀傷,此貞潔之始也。


    清清的月光灑漫進幽幽的樹林,地上沒有陽光留下的斑駁銳利的分明,鳥啼蟲鳴的美妙樂章中,體現著自然之聲的妙處,沒有了人聲的喧囂,一切都是那樣的相得益彰,那空氣,那夜色,那星空,竟可以如此的抒情。


    幾天來的疲於奔命讓四月十分的勞累,在這樣的夜晚,她感到了難得的放鬆,雖然光著屁股騎在樹幹上睡覺不會太舒服,但總比小龍女騎在繩子上睡覺強吧?四月漸漸的感到一陣陣困倦侵襲上來,微風輕輕的撫過身體,就像情人的手,溫柔而充滿愛意,四月慢慢的睡了過去。


    數公裏外,蝮蛇正和另一名身全黑色勁裝的男青年慢慢的向著四月休息的地方摸過來。


    “蝮蛇少校,她傷得重嗎?”男青年關切的問著。


    蝮蛇搖了搖頭:“她行走過的地方會留下一點點殘餘的熱量,單看腳印來講,她的左腳印是完整的,右腳印是半個,據此判斷,她的右腿傷得不是很重,大概就是骨折了,不過這樣也會大大的影響她的行動能力,以咱們追趕的速度,就算她不停的走,估計不出兩個小時,咱們就能追上她。”


    男青年點了點頭,憂心忡忡的瞥了蝮蛇一眼沒有說話。


    蝮蛇看了看男青年:“天羅少校,我知道你們c組的兄弟姐妹感情很好,但你要分清私人感情和公務,四月少校行刺了國安部王部長,現在案情真相不明,我們把她抓迴去,對她進行調查和治療,是對她最好的幫助方式,如果你刻意將她放走,不但救不了她,反而會害了她,也害了你自己。”


    天羅冷冷道:“謝謝蝮蛇少校提醒,我很清楚一名國家特工人員的使命和責任。”


    蝮蛇微微一笑:“天羅少校不要介意,我多說兩句也是為你好。”


    “放心好了,我不會破壞任務讓蝮蛇少校受牽連,但是我要重申一遍,我接到的命令是將九姐活著帶迴去接受調查,如果你們敢在中途暗害九姐的話,我拚了性命也要護她周全。”天羅道。


    蝮蛇笑了笑道:“天羅少校說的哪裏話?咱們接收到的是同樣的命令。”


    “但願如此。”天羅不冷不熱的迴應了一句。


    “禁聲!”蝮蛇突然低喝了一聲,兩人同時止住了腳步。


    蝮蛇指了指前方三百米外的一棵大樹,然後朝天羅比劃了一通特專組專用的手語,大意是告訴他目標就在前方三百米處,處於靜止狀態,示意天羅偷偷的摸上去,一舉將目標擒獲。


    天羅點了點頭,兩人分開兩米慢慢的躬身前行。天羅每走出幾米就停下來向用手式向蝮蛇尋問目標的反應,蝮蛇迴告天羅,目標沒有反應,大概是睡著了。


    兩人一路向前摸進,一直來到四月棲身的楊樹下,蝮蛇背靠在樹幹上,向上指了指,又比劃了幾下手勢,天羅會意的點點頭,向後退開兩步,抬頭看準蝮蛇告知的位置,能量猛的一發,抬手一道黑線向三米多高的樹丫上射去。


    那黑線有小拇指粗細,飄飄柔柔如烏黑的長發,在月夜中穿過一根根枝丫不斷向上曲行攀沿,看起來十分的驚悚。


    四月在特專組多年的特訓中被陪養出十分敏銳的感官,尤其是當危險來臨之際,哪怕她現在已經累了要死,但還是在這一瞬間驚醒了過來,四月不知道這危險的信息到底是什麽,但她還是本能的想要一個彈跳,飛身離開險地。


    但為時已晚,天羅再提幾分能量,黑線唿的一下散成千百萬縷比頭發還細的輕絲,隨風向四月粘去,眨眼間將四月裏三層外三層的纏成了粽子。


    別看這黑絲很細,它可是由韌屬的量子能量構成的,相對分子量高達1。5x10(6次方)u,同質量強度是鋼絲繩的二十四至二十五倍,是蜘蛛絲的五倍,現在四月就如同被裹在蛛網中的小蜜蜂,而且是斷了一隻翅膀的小蜜蜂,任你再怎麽折騰也逃不出去。


    這隻黑色的大“繭”跳動了幾下,然後從樹丫上倒栽了下來,天羅又快速的噴出一根黑線,粘在大繭的一端,繞過粗大的樹丫,向下一拉,然後隨手一甩,將黑線的另一端纏在了樹幹上,四月就這樣被倒吊在了樹上,優美的蕩來蕩去。


    “十弟,是你嗎?”黑絲雖然韌性好、強度高,卻不隔音,四月的問話讓天羅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抖,之前他說得大義凜然,他的確是毫無選擇的在執行命令,但他也的確是親手把情同姐妹的四月給擒住了,現在被四月這麽一問,他居然有些不敢作聲。


    “十弟,你不用擔心,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有任務在身,迴基地的路上,你要警覺些,九姐的安全就靠你了。”四月在大繭中道。


    天羅這才敢開口道:“九姐,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被你抓到總比被別人抓到好,我也真的跑不動了,好累,你讓我在這裏先好好的睡上一宿好嗎?我太累了。”四月道。


    “不行!我們得馬上趕迴去,組長還等著咱們交任務呢。”蝮蛇斷然道。


    天羅冷冷的看了蝮蛇一眼:“那也不差這一晚了,再有幾個小時就天亮了,休息幾個小時再趕路有什麽關係?我也累了,就這麽決定了。”


    “你..”蝮蛇急得直跺腳,但他又不敢單獨押送四月,因為他除了超人的各種感觀功能之外,實在沒有什麽戰鬥能力。


    天羅將大繭慢慢放到地上,柔聲道:“九姐,不好意思,恐怕你隻能在裏麵休息了。”


    四月輕應了一聲,然後就不再有動靜了,看樣子真是累壞了,估計已經再次沉沉睡去了。


    其實四月哪有那麽心大?現在哪還睡得著啊,她在等,等梅天來救她。


    ——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


    遠遠望去,都市的霓虹如同遙不可及的江舟漁火,星星點點,閃躲的光芒好似無法穩定的幸福,無法帶給人溫暖,商業區內到處是熱鬧的活動,展台上的歌手又蹦又跳,一句十個字的歌詞有五個字不在調兒上,通過聲音發劈的大功率音響瘋狂的咆哮,聽起來是那樣的愚昧。


    03年,中國國民生產總值預計為一萬六千四百億美元,世界排名第六,是排名第一的美國國民生產總值的七分之一左右,是排名第二的日本的三分之一多一點。


    中國要發展,國門要打開,和經濟相關的一切都要進來,中國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麽不需要什麽,中國要複興,要奮起直追,要重新成為世界最富有的國家之一,要追上美國,成為並列第一,中國還需要至少二十四年的時間,但在此之前,中國人要付出巨大的辛苦,要迎接巨大的衝擊,各種各樣的衝擊,知識的衝擊,信仰的衝擊,世界觀的衝擊,欣賞能力的衝擊,是非觀的衝擊,民主意識的覺醒等等等等,這將即是對中國政府的考驗,也是對中國民眾的考驗。


    在各種各樣的考驗中,就會有很多人和事兒不斷的被強製改進或直接淘汰出局,比如跑調兒的偽歌手,比如越來越不能滿足觀眾欣賞水平的缺少娛樂精神和諷刺力度的春晚,比如隻要錢不要臉的國足,比如讓網民們越來越麻木的低級惡俗的假新聞炒作,比如以罵街為生的偽鬥士,還比如濫用職權的貪官。


    當然,貪官永遠會有,一個被淘汰出局,又會冒出另一個,這是一定的,因為人的本性如此,雖然沒人願意承認,但人就是貪得無厭的,就是趨樂避苦的。


    劉昱不是聖人,不但不是聖人,而且是人性弱點暴露無遺的普通人,尤其是在他的權力越來越大之後。之前他是小貪官,現在變成了大貪官。


    ps:七天樂過去了,恢複一天兩更,每更三千字,第二更在下午三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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