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下車的這位感覺到梅天來者不善,向後退了兩步,好靠近自己的同伴一些,頭一輛車上的司機坐在駕駛室裏緊張的用手電向四周搜索,生怕中了警方的埋伏。趙義開的是第三輛車,他與梅天隻有一麵之緣,現在又是晚上,手電筒的光打在梅天的臉上,不但照不清全貌,反而讓梅天的麵孔看起來有些猙獰,所以他一時也沒有認出梅天來。


    梅天的速度何等之快?別說退兩步,就算現在他坐火箭逃跑都沒用了,梅天隻略微提了一絲絲能量,速度瞬間達到常人的五倍,黑暗中眾人本就看不清,隻感覺梅天從眼前憑空消失了一般,然後站在最前麵這位就被重重的撞倒在了地上,手電已到了梅天的手中。


    梅天沒有下太重的手,隻是讓對方失去反抗能力就好,一腳踏在那人的肚皮上,梅天用手電照著他痛苦扭曲的麵孔:“跑我這兒來偷油,還問我是幹嘛的,你說我是幹嘛的?”


    後下車的三人一見自己的同伴被打倒了,立刻衝了上來。像這樣的小蝦米,梅天實在懶得陪他們玩兒,三拳兩腳將這幾人放倒,走向第一輛油罐車,打開車門,直接將司機拉了下來。


    “大哥大哥,不關我的事兒,不關我的事兒,我就是個開車的。”那司機嚇壞了,以前見過這些偷油的打看井的采油工人,今天還是頭一次見到他們被打,被梅天拖下汽車駭得他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哪敢有絲毫的反抗?


    梅天也不理會他,翻身蹬上汽車,順手將車熄了火,拔下車鑰匙。


    “別動!兄弟,你是哪個局的?咱們是不是有誤會啊?”梅天的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男人,手裏端著一把雙筒的獵槍,正瞄向梅天的後背心。


    梅天背對著男人,慢慢從車上下來,沒有轉頭看他:“我數三個數,你把槍放下,一!二!”


    那男人見梅天有恃無恐,以為旁邊一定會有埋伏,梅天數數應該是在給同伴發信號,像他這樣的亡命之徒從來都不懂得什麽叫束手就擒,他隻知道先下手為強,未等梅天數到三,那男人瘋狂的扣動了扳機。


    ..槍沒有響,梅天不知怎麽就突然站到了他的麵前,一根手指插到了扳機的後麵,將扳機卡死,不論這男人怎麽扣扳機都沒有動法將這一槍打出去。


    “鬼啊!”


    “三!”梅天一把奪過獵槍,反手一掄,槍管兒砸到男人的膝蓋上,撲通一聲,那男人隻逃出半步就摔倒在了地上。


    排在最後的那輛油缺罐車司機快速的掛上倒車擋,猛的一腳將油門兒踩到底,就想逃跑,梅天瞄也不瞄,隨手將獵槍一甩,扣動扳機,砰!一槍將尾車的前胎打爆,車身猛的一傾,司機趕緊踩下了刹車。


    “都給我下車,女的可以自由離開,男的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梅天大喝道。


    “大哥,我們全是男的,沒有女的。”


    “我知道,我的意思就是,誰都不許離開。”


    眾人哪見過這樣的怪咖,思維和說話方式有著嚴重的精神分裂傾向,唯一的一把“噴子”拿在這種人手中,誰敢不聽話?不論是司機還是“押運人員”全都乖乖的下了車,老老實實的蹲在地上。


    梅天走到趙義的身邊,輕輕踢了踢他的屁股:“你,起來,跟我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大..大哥,我啥也不知道,我就是開車的,我才幹了三天。”趙義嚇得不輕。


    “少廢話,”梅天揪著趙義的衣領,一把將他拎了起來,連拖帶拽拉到了一邊,小聲道:“仔細看看,認識我不?”


    趙義嚇得緊閉著雙眼:“大哥大哥,我沒見過你,從來沒見過,你不要殺我滅口。”


    梅天一拍趙義的後腦勺:“睜開眼睛,仔細看看我,不然我現在就斃了你。”


    趙義全身發著抖,哆哆嗦嗦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向梅天瞧了一眼,愣了一下,然後眼睜猛的睜大:“傅總?”


    “嘿嘿,我不是什麽傅總,我也不認識什麽傅總,我姓楊,楊樹的楊,跟你直說了吧,你知道偷油的違法的嗎?”梅天問道。


    趙義點了點頭,又快速的搖了搖頭:“楊總,啊不,楊哥,你這不是坑我呢嗎?是你讓我來找這個活兒的..你該不會是..”趙義壓低聲音道:“黑吃黑吧?”


    “吃你個頭,我告訴你啊,昌州公安局的人馬上就會趕過來,你們一個也跑不了,知道後果嗎?”梅天壞壞的一笑,趙義都快哭了,“少說判你五到十年,你想想,你老婆能等你嗎?等你蹲完大獄出來,老婆沒了,孩子跟了別人的姓,工作也找不到了,你一輩子就完啦。”


    “大哥,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咋這麽害我呢?”趙義嗚嗚的哭起來:“你該不會是惦記我老婆吧?”


    “靠,我這麽年輕,我有大姑娘不找,我去惦記你老婆?我有那麽變態嗎?”


    趙義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認真的點了點頭:“你還不變態嗎?”


    “別哭了!”梅天喝了聲,嚇得趙義急抹了兩把眼淚,生生的硬往迴憋,可怎麽也憋不住,一個勁兒的抽搭著,像個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看得梅天直想笑:“你聽我的,不但可以不用坐牢,反而可以立個大功。”


    趙義聽聞事情還有轉機,立刻停止了抽搭,忙問道:“立大功?我該怎麽做?”


    “你記住,你隻是個司機,你什麽都不知道,你沒有文化,他們也沒有告訴過你是在偷油,記住了嗎?你什麽都不知道。”梅天道。


    “然後呢?”趙義心領神會,明白梅天肯定還有吩咐。


    梅天摟過趙義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道:“是傅總讓你幹這活兒的,一定要記住,傅總的右耳背後,靠近脖子的地方有一顆明顯的黑痣,你要檢舉他,我保你沒事兒。”


    昌州的警察來得很晚,這也不怪昌州警察沒效率,這個井場實在是有些偏遠,而且前不著村兒後不著店兒,警方的大隊人馬先得趕到尚武鄉,又找到尚武鄉的鄉長,讓熟悉路的人帶路,這麽一大隊警察進入尚武鄉,立刻引起了文哥的注意,一聽說這隊來自昌州的警察要去極偏遠的井場,文哥馬上猜到一定是出事兒了,於是自告奮勇的安排了一個手下引路。當然,他特意囑咐過那個向導,要帶著警察們在草甸子上兜足了圈再過去。


    待警察一走,文哥馬上找到了負責這一片偷油工作的侯經理,問明情況,讓他立刻打電話給那一隊偷油車的司機,叫他們趕緊撤退,結果侯經理給所有參加這次偷油行動的人輪番打了數遍電話,都是無法接通,侯經理寬慰文哥的道:“恐怕他們已經動身了,草甸子上沒有信號,所以沒法接通電話,按時間算起來,隻要不麵對麵的碰上,應該沒什麽問題。”


    文哥哪裏放心得下?從侯經理那裏出去,忙往昌州市裏去了個電話:“傅總嗎?出事兒了..”


    梅天坐在傅琴的雪佛蘭車裏,副市長劉昱堅持坐在副駕駛位置,梅天隻好坐在了後排,搞得好像他是領導,劉昱是秘書似的。


    傅琴一邊開著車,一邊迴頭朝梅天笑了笑:“之前聽說你在石油學院一個人打傷了二十多個男生,我還不敢相信,今天我是真信了,你以前學過武術?”


    劉昱聽傅琴這麽一說,也好奇的迴頭看了看梅天,見這小夥子個頭雖然挺高,但長得瘦瘦弱弱的,不像練過功夫的人啊。


    “不是說過了嗎?我從小就淘氣,總愛和小朋友打架,可能是我悟性高,反應快吧?嗬嗬,我打架都是野路子,一般練過幾年武的,還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梅天道。


    劉昱笑了:“喲,小夥子,口氣挺大啊,前麵那輛車裏坐著防暴武警大隊的隊長喬雲生,他可是練家子,你敢和他練兩下子不?你要是能打敗他,我給你一個月一千五百塊錢,雇你當保鏢。”


    一千五百塊錢的月收入在03年的昌州不算高,但也不算低了,基本上是公務員的待遇。


    傅琴忙道:“劉叔別開玩笑了,楊景天是我的助理,你可別挖我的牆角啊。”


    “啊?啊,”劉昱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寒意,心道,原來這小妞兒一直是在裝正經,骨子裏也騷得很嘛,助理?助理用得著找長得帥又能打的小夥子嗎?行,你繼續不懂事兒,有你跪下來求我的一天,到時候,老子非把你擺出十八個姿勢,玩兒出國際新花樣兒來不可。


    梅天謙虛道:“算了吧,我隻是說練過幾天功夫的我不怕,武警大隊的隊長我可不敢挑戰。”


    劉昱大有煽風點火的意思:“怎麽?董事長剛誇獎過你,你就示弱了?年輕人怎麽連這麽點兒膽量都沒有啊?就是過兩招兒,練著玩兒玩兒,怕什麽?又不會真的打傷你。”


    梅天還待推辭,傅琴卻不幹了,這丫頭向來都很好強,各方麵都好強,雖然梅天勸她改變一下性格,她也聽進去了,但轉變性格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到的,在她眼中,梅天已經是“自己的人”了,劉昱一再挑釁,就是在向她挑戰,她對梅天可是非常有信心的,武警大隊的隊長怎麽了?能一個人打一群成年的男生,毫發無傷的放倒二十多個嗎?“景天,劉市長這是不相信咱們的實力呢,你就遂了他的願吧,隻是下手的時候輕一點兒,別把喬隊打成重傷就好,要是真的把喬隊打進了醫院,我給他出醫藥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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