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洲本想說不信檢查下,考慮到這種話夫妻私底下說說就行了,實在擺不上台麵才作罷。


    他一走,楚修謹也把其他人拉迴了酒吧。


    蔡航獨自一對四,用了不到三分鍾的時間就全部解決了,一身輕鬆的迴了酒吧。


    隨後,附近警局的警察接到報案趕來,蔡航起身出去亮了下自己的證件,旋即酷酷的折迴去。


    玩到十點多,除了宋寧外,大家都喝的有點高。說笑著從酒吧出來,瞬間就被眼前的陣仗,嚇得一激靈。


    顧承洲酒醒了大半,不敢置信的側眸望一眼楚修謹,視線迴到台階下的金毛身上,笑了。“你想怎麽著啊,居然找了這麽多人過來。”


    “小爺不是白讓人打的。”林思危捂著被打腫的臉,神氣十足的瞪著顧承洲。“今晚也讓你們嚐嚐被人揍的滋味。”


    “他剛才開口自稱什麽來者,我怎麽聽著像宵夜,搞的我肚子都餓了。”陳丹唯恐天下不亂,笑眯眯的接話:“這位叫宵夜的小兄弟,腦殘是病得治,你知道嗎。”


    顧承洲一聽差點沒笑出聲,嗓音輕輕淺淺的跟宋寧說。“肚子餓不餓,餓的話,我們一會去吃宵夜。”


    李媚聽到這裏也繃不住了,毫無形象的大笑出聲。


    被眾人嘲笑的林思危頓時勃然大怒,高高揮起手裏的高爾夫球杆,大喝一聲:“兄弟們,給老子狠狠的揍這幫混蛋。”


    顧承洲怕的就是這群兔崽子不動手,光在這打嘴炮。


    眼看動了手,心情瞬間變得美妙無比,一出手撂倒好幾個。跟著好整以暇的拿出手機,給杜禦書打了過去。


    怎麽說也是他們杜家的狗,俗話不是說,打狗也要看主人嗎。


    電話接通,顧承洲也不含糊,直接報上地址,讓他馬上過來。


    “我現在不方便,你有事嗎。”杜禦書略顯不悅,說到底顧承洲的級別比自己低了不少,開口就是命令的語氣,確實讓人不舒服。


    顧承洲絲毫不把他的不悅放在眼裏,閑閑迴道:“我沒事,不過你們家很快要有事了,來不來一句話。”


    杜禦書聽他這麽說,心裏咯噔一下,掛了電話立即吩咐警衛備車。


    從禦園到出事的酒吧,全程隻用了不到二十分鍾,足見警衛開車的速度有多快。


    下了車,杜禦書看著躺了一地的人,劍眉緊緊蹙起。


    顧承洲沒事人一樣,從台階上下來,似笑非笑的看他。“這家夥開口閉口小爺,還說老子不配知道他的身份,你瞧一眼看看認識不。”


    說著彎腰從地上把林思危提溜起來,跟拎死狗一樣摔倒杜禦書腳邊。“看仔細了,要是不認識,我馬上通知警察過來。”


    杜禦書還沒看呢,顧承洲又說:“對了,剛才這小子已經進了一趟警局,這些人都是後叫來的。”


    林思危被打成了豬頭樣,杜禦書仔細辨認了好一會才認出來,俊臉滿是尷尬。“表弟不懂事,你何必這麽大火氣。”


    “聽你這意思,是準備偏袒咯。“顧承洲甩了甩手,笑容森冷。“要不要比劃幾下。”


    杜禦書撫額,臉色有些難看的站直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杜師長是什麽意思。”顧承洲冷哼一聲,視線在地上巡視一圈。“我沒看錯的話,這些人裏頭,還有你手下的兵呢。”


    杜禦書聞言,額上瞬間掛上三條黑線,俊臉陰沉沉的也跟著看起來。


    果然有自己手下的兵,難怪顧承洲底氣這麽足。


    沉吟一秒,他主動上前,代林思危道歉。“表弟不懂事,打擾諸位的玩興了。”


    顧承洲原本也沒有要跟他對著幹的意思,聽他道歉,遂擺了擺手,道:“家裏人還是管好了放心些,今天是碰到我們,若是其他人,後果就難說了。”


    杜禦書哪裏聽不出來他話裏的意思,鬱悶的點點頭,招唿警衛把林思危弄上車,其他人暫時不管。


    顧承洲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迴到宋寧身邊,關心的問:“還要不要去吃宵夜?”


    “不了,沒什麽胃口。”宋寧衝他甜甜笑開,迴頭讓大家都散了。


    從酒吧迴到老宅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兩人剛進門就接到穆文哲來的電話,說是蘇老爺子情況不太好,妙覺大師想請宋寧過去搭把手。


    顧承洲答應去也沒說不去,隻是把電話交給宋寧。“是穆大哥的電話,和蘇老爺子有關。”


    宋寧輕輕點頭,伸手把電話接過來。“穆大哥,我是小寧。”


    “是這樣,蘇家請了妙覺大師去軍總院,大師說要給蘇老治病,必須要施針。”這頭,穆文哲簡單講明緣由,又說:“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宋寧沉吟一秒,平靜作答:“我跟承洲馬上過去看看情況。”


    掛了電話,宋寧把自己的意思和顧承洲講了下,讓他安排警衛備車。


    說實話,顧承洲是非常不願意走這一趟的。


    蘇雲清在禦食坊害得他們十幾個人當場出醜,還差點影響到宋寧肚子裏的孩子,蘇老死不死和自己有什麽關係。


    但宋寧並不這麽想,妙覺大師對顧家有恩,尤其是顧承洲。他既然開了這個口,自己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何況,她是醫生,治病救人是天職。


    上了車,顧承洲的心情還是十分鬱悶,整個人懶散地靠在椅背上,話都不願意說。


    宋寧見狀不禁覺得好笑。“我知道你不願意我去,可我們不看僧麵看佛麵,妙覺大師已經開口,我怎麽好拒絕。”


    “我就是不舒服,他死不死跟我有什麽關係,我現在都恨不得蘇雲清,最好一輩子都關在牢裏出不來。”顧承洲氣悶。“沒見過這麽歹毒的女人。”


    宋寧好氣又好笑,安撫的拍拍他。“別置氣了,去了也不一定能幫上忙呢。”


    顧承洲想想也是,這才沒那麽生氣。


    到了軍總院,蘇振培和秦文玉經等在住院部樓下,態度和以往的高高在上,截然不同。


    宋寧和顧承洲進了大堂,禮節性的朝他們微微點了下頭,直接進入電梯。


    然而不安的感覺,卻無聲無息的在心底蔓延。


    蘇老的病,有可能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兇險幾分。


    來到樓上的高科病房,宋寧進去直接走到妙覺大師身邊,輕聲打招唿。“大師。”


    “宋小施主來了。”妙覺大師笑了下,不疾不徐的把診脈結果告知,問她有沒有準備銀針。


    宋寧從包裏把針包拿出來,道:“帶來了,大師請說需要在幾處穴位上施針。”


    妙覺大師沉吟一會,說了幾處穴位的位置,還有施針的深度,便撚著佛珠輕聲誦佛。


    宋寧一一照做,然而唿吸機上的動靜,還是越來越明顯,甚至心跳監控儀上的線條也變得異常波動。


    蘇雲清進去時,正好看到宋寧施針,一雙美眸嫉恨的險些噴出火來。


    若不是顧忌老爺子病重,而父母又在現場,她真想拿把刀把宋寧大卸八塊。


    這兩天一直被關在警衛司,她一輩子都沒怎麽窩囊和憋屈過。


    然而她恨歸恨,到底不敢對宋寧怎麽樣。


    寂靜中,宋寧漸漸把所有的銀針施完,疲憊直起腰。


    “宋小施主坐下休息休息,可能要等等,看看效果如何。”秒覺得大師再次開口,語氣沉重。


    宋寧點點頭,拉著顧承洲去了外麵的客廳,讓他給自己揉肩膀。


    “很累啊?”顧承洲看到她這副樣子,又心疼又生氣。“早知道不該讓你來。”


    “你輕點,來都來了就別說這種孩子氣的話了。”宋寧歪頭靠到他胸口,長長的籲出一口氣。“就當是為了我們的孩子積福。”


    顧承洲還想說些什麽,餘光見蘇雲清也出了病房,當即防備的盯著她。“你想幹嘛!”


    蘇雲清麵露尷尬,視線落到宋寧身上,嘴巴張了張沒說話。


    顧承洲抬眸,看到跟在她身後的蘇振培和秦文玉,眼中的防備絲毫沒有鬆懈。


    “雲清這孩子脾氣比較衝動,希望你們不要太介意。”秦文玉勉強開口,眼神卻望向別處。“謝謝你們能過來。”


    宋寧本來還覺得,人家到底是個長輩,說兩句好話她接受就是。看到秦文玉這個態度,心底僅存的一點好感,瞬間蕩然無存。


    正欲開口,不想顧承洲反倒先說話:“我們很介意。你女兒的衝動,害得我們十幾個人差點全部住院,您覺得這是小事?”


    秦文玉讓他噎了下,半天說不出話來。


    蘇振培一看情勢不對,立即陪著笑接話:“雲清的做法確實比較荒唐,但她也受到了懲罰,這事是不是就算了。”


    “不算,她荒唐就要我們十幾個人陪著倒黴,這叫什麽道理。”顧承洲一點麵子都不給,說話時臉色也十分的難看。


    一旁的蘇雲清看到父母為了自己,低聲下氣的跟人道歉,結果別人還不領情,心裏更恨宋寧了。


    氣氛僵持一秒,蘇振培再次開口,不過話卻是說給蘇雲清聽。“雲清,你過來跟宋寧道歉。”


    “我……”蘇雲清抬起眼眸,一個不字已經到了嘴邊生生咽下。“我為自己的行為道歉,對不起。”


    “不敢,讓蘇小姐給我這樣的土豹子道歉,似乎太為難你了。”宋寧的語氣也不好,道歉都沒有誠意,她憑什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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