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歐陽悠從南宮夜齊那裏得知歐陽雲便是上官若口中那個失蹤已久的杞國公主赫連雲的時候,不敢相信的心情持續了很久,直到歐陽雲親口證實了自己的身份,直到辰二和歐陽雲的相認,歐陽悠才慢慢的相信了這個事實。


    “什麽意思?”歐陽悠是在外麵和歐陽宇見麵的,“宇兒,你說清楚,你三姐姐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歐陽宇眉宇之間的沉重冷靜顯示的一覽無餘:“大姐姐,三姐姐已經離開安雲侯府了。爹爹好像知道了三姐姐離開的原因,卻隻是淡淡的,並沒有說什麽。至於三姐姐的去處,沒有人知道。”


    歐陽悠冷靜的想了想,歐陽雲失蹤了,相同的,辰二也已經離開了澤辰的身邊,所以,如果沒有出錯,他們兩個應該都是迴了杞國。


    這一日,皇上大興的為新晉的婉妃歐陽婉舉辦了生辰宴會。歐陽悠懷著身孕,跟著慕容澤辰前往澩。


    進入皇宮,第一個看到的便是早已經是七皇子妃的南宮靈。比起先前,成親之後的南宮靈倒是多了一層成熟。隻不過,眼中的欣喜還是表明了她還是十分的單純:“悠兒,你可來了。我們也有不少日子沒見了。”


    歐陽悠笑著挽上了南宮靈的手臂,慕容澤辰叮囑了讓她注意之後,看到了歐陽悠戴著的四尾鳳釵,便也放下了心,隨著南宮夜齊等人往男賓區去了。歐陽悠笑著道:“恩。我看看,咱們靈兒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若兒,快過來看看,看看七皇子把這位七皇子妃滋潤的是有多麽的好。”歐陽悠順著南宮靈身後見到了款款而來的上官若。


    上官若走近兩人,對歐陽悠的話也是頗為讚同:“恩,的確。看來,靈兒這七皇子妃當的也是十分的舒服吧?銚”


    南宮靈臉色微紅,嬌嗔道:“好啊,你們一個是寧宣王世子妃,一個是若郡主,現在,倒反過來調侃我了。是不是最近都過的太舒服了,恩?”


    歐陽悠和上官若兩人皆是失笑,不過,才那麽幾天,南宮靈便有了這不怒自威的氣勢,這也是一件好事。


    歐陽悠輕笑道:“好了,今日是為了皇上新封的婉妃娘娘而來,我們也不要在這裏停留的時間太長了。”


    上官若點點頭,隨意的攔住了走過她們身邊的一個丫鬟,順勢讓丫鬟帶她們進入了宴會廳。


    南宮靈先行,歐陽悠看到微微落後的上官若,自己也微微落下了一步,和上官若一起走著。今日,上官若一改往日張揚的紅色,隻是一身輕巧的白色紗裙。這倒是讓歐陽悠又不禁多看上了幾眼:“若兒,雲兒便是當時杞國失散了已久的公主赫連雲。”


    上官若微微一笑:“我早就猜到了。隻不過當我想要調查歐陽雲,取得證據的時候,發現澤辰和夜齊也在調查她,所以,我並沒有再做什麽。看到南宮夜齊現在這個樣子,我便知道歐陽雲肯定就是那個神秘異常的杞國公主赫連雲。”


    南宮靈見兩人落後了自己好幾步,連忙停下了腳步:“你們兩個這是在說什麽呢?快點跟上吧。”


    歐陽悠微微一窒,擺手道:“靈兒,沒有旁人的時候便罷了。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你畢竟是七皇子妃,我們本來就不能夠跟你走在一起。”


    南宮靈一聽,小臉上布滿了不開心,索性自己往迴走了幾步,走到兩人身邊:“管他們這些俗禮做什麽。大家都知道我和你們是最要好的朋友。就連父皇和母後他們都時常提起你們。所以啊,你們不用擔心的。走吧!”


    歐陽悠和上官若也不多說什麽,便隨著南宮靈了。


    入座的時候,歐陽悠絕對沒有想到會是齊巧月和自己一桌。後來想想,倒也不足為奇。齊巧月和南宮夜齊的親事皇上已然賜婚,所以,宮中的人將齊巧月當成鄭國公世子妃來看待,倒也不能說失了體統。隻不過,還未成親,便已經是這樣子了。這也未免太心急了點。


    歐陽悠淡淡的瞥了眼帶著勝利者笑容的齊巧月,一聲不響的走到位子上坐下:“齊小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齊巧月衣袖遮臉,笑了起來:“世子妃,真的是好久不見。令妹可好?”


    歐陽悠心下冷笑,這麽快就忍不住想要來顯擺自己的身份了嗎?那還真是打錯如意算盤了:“不知道齊小姐說的是本妃的哪位妹妹?說起來,婉妃娘娘當初也是本妃的妹妹不是嗎?如今,她都成了婉妃娘娘了,倒還真是挺厲害的。”


    齊巧月冷哼:“世子妃何必這樣子打了太極。婉妃娘娘早已經不是安雲侯府的六小姐。所以,自然也不是慕容世子妃的妹妹。難不成,當日將婉妃娘娘趕出安雲侯府,今日見到婉妃娘娘厲害了,便想再次認為安雲侯府的女兒嗎?”


    看著齊巧月臉上不屑一顧的譏笑,歐陽悠恍若未見:“那便是說本妃的三妹妹了。齊小姐請放心,我妹妹很好。日後總有一日,齊小姐還會和我的妹妹相見的。到那個時候,齊小姐可要注意了。”


    歐陽悠這話絕對不是在嚇唬齊巧月,之後的那麽一天,歐陽雲的確是給了眾人大大一驚。


    齊巧月冷哼,一臉的不以為然:“好,那我便等著。”


    歐陽悠吃著水果,不再跟齊巧月搭話,隻是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喝著茶。


    過了片刻,有了太監尖細的聲音說了皇上和婉妃娘娘到了。歐陽悠這起身,隨著眾人一起行了禮。才不過剛剛落座,歐陽婉便開口道:“大姐姐,好久不見,最近你過得可好?”


    歐陽悠抬頭看向一臉高傲的歐陽婉,心中嗤笑。麵上卻是淡淡的,看不出什麽臉色:“勞婉妃娘娘記掛。如今,您已是高高在上的婉妃娘娘,這一聲姐姐,實在是不敢當。婉妃娘娘。這還未說一聲恭喜呢。如今我有孕在身,便以茶代酒,祝賀婉妃娘娘大喜。”


    歐陽婉嬌笑的窩在皇上的懷裏,難道歐陽悠對自己俯首稱臣的樣子,她心裏便是一陣陣的快意。“好,慕容世子妃既然有孕在身,那的確是不宜飲酒。這孩子幾個月了?再過不久,寧宣王府便會迎來一個新生命了呢。想必寧宣王和王妃,還有世子都是十分的開心的。”


    歐陽悠靜靜的聽歐陽婉說完,這才道:“還有五個月呢。”


    歐陽婉不再與歐陽悠搭話,隻是淡淡的略了略歐陽婉桌上擺著的各式菜肴,糕點茶點。


    歐陽悠坐了下來,隨手拿起自己的杯子,卻問到了一股奇怪的氣味。這絕對不是什麽茶的味道,難不成就在剛才,有人向她的茶水中放了什麽肮髒的東西嗎?歐陽悠不著聲色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卻是不小心微微濺出了一點,紫芸連忙替歐陽悠擦拭幹淨。


    歐陽悠喚過身旁的紫芸,耳語了片刻,看著紫芸出去,便拿起手邊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隨口道:“齊小姐,這茶倒是挺香的。你也嚐嚐吧。”


    齊巧月的雙眸鋥亮鋥亮,看著歐陽悠喝下了那杯茶,不知怎麽的,心中的怒氣似乎都沒有了。所以,當歐陽悠如此說的時候,她也沒有多想,直接喝了下去。


    皇上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朕記得幾年前,寧宣王世子妃以一霓裳羽衣舞技壓群芳。跟澤辰和夜齊配合的很好。今日,倒不如為了婉妃慶生,寧宣王世子妃,再來一舞如何?”


    歐陽悠微微蹙起眉頭,這!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她是有孕在身,竟然還要求她現場再跳一次霓裳羽衣舞。霓裳羽衣舞,不是任何人都能跳的。尤其是她現在還懷有身孕,怎麽能再跳霓裳羽衣舞那麽高難度的舞蹈。


    慕容澤辰冷著麵孔,直接道:“皇上,悠兒懷有身孕,臣想並不適合再跳一曲霓裳羽衣舞。”


    皇上像是恍然大悟:“看朕這記性,倒是忘了寧宣王世子妃懷有身孕。既然寧宣王世子妃不能跳,那麽,便換一位吧!寧宣王世子妃出自安雲侯府,既然世子妃不能跳,那麽,安雲侯府的三小姐歐陽雲總是可以的吧?朕若記得沒錯,歐陽雲可是還未有婚配。”


    歐陽悠雙手僵了僵,她感覺到了不舒服,紫芸也該迴來了。此時,紫芸亦是剛剛好走到了歐陽悠身後,不著痕跡的將手中的藥丸遞給了歐陽悠。


    歐陽悠掩人耳目的吞了下去,這才稍稍的感覺到先前的感覺沒有了。


    那邊,提到了歐陽雲,歐陽宇起身道:“啟稟皇上,三姐姐身子不適,今日並未來參加婉妃娘娘的生辰。還望皇上和婉妃娘娘恕罪。”


    歐陽婉故作驚訝的驚唿:“三姐姐病了嗎?先前並沒有聽說,身子是否還好?沒事吧?”


    歐陽宇很懂得進退:“多謝婉妃娘娘關心,大夫說了休養幾日便可以了。隻不過今日是趕不上婉妃娘娘的生辰了。還望婉妃娘娘恕罪。”


    歐陽婉頗為大氣的大手一揮:“當然不會怪罪。本妃原本想著,慕容世子妃是會跳霓裳羽衣舞的,那麽,歐陽小姐必定也是會的,誰料今日,慕容世子妃有孕在身,不可跳舞。而歐陽小姐又因為身子不適,無法來參加宴會。皇上,您說了好些日子的霓裳羽衣舞,今日怕是不能夠如願了。”


    “不會!”太子妃韓沉魚適時的出口:“父皇,霓裳羽衣舞的確是驚世豔俗,我們在座的都知道,婉妃娘娘曾經是安雲侯府的六小姐,既然如此,婉妃娘娘當然也是應該會跳這舞的吧?既然父皇今日興起,兒媳便有了這不情之請,可否請婉妃娘娘跳一曲呢?”


    歐陽婉氣的渾身顫抖,今日是她的生辰,怎麽可以在眾人麵前跳舞,更何況,就算不是她的生辰,她堂堂的龍騰婉妃,怎麽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獻藝。


    誰料皇上想看霓裳羽衣舞的興致已經完全上來了,所以,心裏對這舞蹈好似是非看不可了。便也隨了韓沉魚的意:“也好。婉妃,這舞蹈你可會?”


    歐陽婉立刻收起自己的怒氣模樣,嬌笑道:“皇上,臣妾雖說曾經是安雲侯府的六小姐,但是,當初的確是沒有學過這霓裳羽衣舞。而且,安雲侯府也並沒有請了師傅來教授這霓裳羽衣舞。也不知道慕容世子妃是哪裏學來的。”


    歐陽悠聞聲道:“皇上,婉妃娘娘如此尊貴的身份,不適合在眾目睽睽之下跳這舞。皇上,今日,三妹妹想著不來恭祝婉妃娘娘生辰實在是過意不去,所以,特地前來。剛進宮便聽到要跳霓裳羽衣舞的事情,便已經換好了舞衣,在外麵等候著。”


    歐陽悠話音一落,南宮夜齊倏的抬起了頭,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門外。齊巧月手中的手帕早就被絞的不成樣子。


    其實連歐陽悠都不敢相信,歐陽雲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紫芸出去時間長了點的原因就是遇上了歐陽雲。


    皇上一聽,頓時來了興致:“快請!”


    南宮夜齊壓下心中的痛楚,起身道:“皇上,幾年前,慕容世子妃的霓裳羽衣舞,是我和澤辰彈琴吹簫,那麽,今日,也便讓我和澤辰幫幫安雲侯府的三小姐吧。”


    皇上自然是沒有什麽意見的,他此刻倒還真是想要好好的看一場霓裳羽衣舞:“準奏!”


    伴隨著琴聲和簫聲的響起,一聲粉色舞衣的歐陽雲款款的走了進來。上官若頗為驚訝的朝著歐陽悠挑了挑眉。歐陽悠朝著她點了點頭,便也沒多說什麽。


    琴聲響起,簫聲緊隨其後,歐陽悠聽著這簫聲琴聲,恍如迴到了幾年前,那一次自己被上官雨逼上去的那一次。也是這樣子的琴聲,這樣子的簫聲。隻不過,這一次的主角不是當初一身白衣舞裙的她,而是一身粉衣舞裙的歐陽雲。而如今的簫聲也比琴聲有了更多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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