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塵站在門口,不知道他家侯爺此時正在屋內捂著胸口,平複那砰砰跳的心口。


    都是人,都是凡人!


    是人都有缺點,是人都是有怕的東西。


    而天不怕地不怕的寧侯,怕鬼!


    隻是這一點他隱藏的極好,除了他自己之外,誰都不知道。


    莫塵也不知曉。所以,這會兒自然也不會想起進屋,去陪著他那被嚇的需要保護的主子,隻是傻站在門口,看著一身白衣,飄然而去的蘇言。


    不知道是不是受裝扮的影響。此時,明明蘇言依舊是在用腳走路,可莫塵總感覺她在飄著前行。


    所以,看著那飄飄然的背影,還有那垂在後背的黑,莫塵不由的麵皮有些緊,後腦勺隱隱升起陣陣寒意。


    這夜色,搭配上她那裝扮……冤魂歸來之感!


    恍然看到了蘇言死後的模樣。


    瘮得慌。


    知道內情的,知道她是去找司空星兒談話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惡鬼來索命的。


    太嚇人了!讓人直想把六爺喊來度了她。


    莫塵心裏胡思亂想著,抬腳進屋。


    屋內,寧侯聽到莫塵進屋的腳步聲,默默把按在心口的手放了下來。


    “莫塵,將蠟燭點上。”


    莫塵聽了,轉頭看看桌子上那燃的正好的蠟燭,這不是點上了嗎?


    主子沒看到嗎?


    想著,莫塵一個激靈,直直朝著寧侯眼睛看去。


    這瞬間,莫塵懷疑寧侯突然瞎了。


    莫塵反應落入眼中,輕易既看猜出他在想什麽。但寧侯卻並未斥責,比起鬼來,下屬不懂規矩算得了什麽。


    “桌子上的蠟燭本侯看的到,我是讓你把其他的蠟燭都點上。”


    聽到寧侯罕有的耐心解釋,莫塵忙去拿蠟燭,開始點。


    不一會兒,屋子都亮了起來,亮的有些晃眼,因蠟燭太多,直感有點熱。


    看著滿屋的蠟燭,莫塵:侯爺讓點那麽多蠟燭做什麽?


    心下疑惑著,看寧侯走到床邊,盯著滿床的襦裙瞧。


    莫塵:是為了更好的看清這些衣服嗎?定然是了,不然點那麽多蠟燭何用?


    寧侯看著滿床的隨意丟放的襦裙,不用想定是蘇言剛才放在這裏了。


    去了成衣坊,這就是她今天買的衣服嗎?


    她是不是把成衣坊的衣服都買迴來了?不花自己的銀子,果然夠舍得。


    隻是,這花花綠綠的看著紮眼,看著這斑斕的顏色,想到她剛才那身白衣。看來,確實是經過精挑細選的。


    去見司空星兒竟然還特意打扮一下?!


    知道的她是去見仇家,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去會情郎呢!


    想著,寧侯合衣在床上躺下。


    “侯爺,您不去沐浴了嗎?”


    “不去了。”


    想到去沐浴,總感下藏著的有東西。一進去,一隻蒼白的手就會從水裏伸出來。


    當腦子裏出現這畫麵,完全不想梳洗了。


    “本侯累了,你下去吧!”


    “是。”


    莫塵離開,寧侯拿過那花花綠綠的衣服放在頭下枕著,閉上眼睛。


    xxx


    皮膚白,白的近乎透亮!


    眉目如畫,精致無比。


    紅唇似花,淡淡的粉色,滿滿都是誘人的光澤。


    何為美人,應是眼前人。


    “國色天香,傾國傾城,說的就是司空小姐這樣的美人兒吧!”


    或是長期帶人皮麵具的緣故,司空星兒臉色不是太好,透著一絲蒼白。而這一抹好似病弱的白,讓她一個多了一抹嬌弱,惹人憐愛的味道。


    比起扮做葛星兒時,司空星兒本身容貌明顯更勝一籌。


    “你是……”司空星兒看著蘇言,瞧著有幾分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裏見到過。


    不過,能來到的她跟前的,定然是被寧脩允許的,定然不是一般人。


    就是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寧脩什麽人?


    在司空星兒努力思索間,蘇言自報家門,“我是江大,也是蘇言。之前我扮做男裝,司空小姐不認得我也是正常。”


    聞言,司空星兒頓時恍然,怪不得眉眼瞧著那麽熟悉。


    “原來你就是為寧侯生下長子的女人。”


    看司空星兒臉上的表情從剛才的疑惑轉為高冷,蘇言笑笑,“也可以這麽說。”


    也可說她是迫使寧脩當爹的人。


    那人從最初的惱火,到被迫的接受,到現在已經會問呆呆有沒有給他捎帶什麽了。


    不經意間細微的轉變看在眼裏,讓人開始覺得,寧脩也許成不了慈父。但,也絕對不會是寧有壯那樣的渣父。


    看蘇言嘴角那似有若無的弧度,司空星兒頓時想歪了,臉色頓時難看,“你來這裏是來向我示威的嗎?”


    為她之前錯把寧脩的逢場作戲,當做是真的可笑樣子。


    “司空小姐想多了,我來這裏是來告訴你,我中毒了,怕是命不久矣。”


    聽言,司空星兒神色微動,恍然記起了蘇言曾落到她哥手裏過。如此,蘇言中毒一點也不意外了。


    她哥既知蘇言是寧脩的女人,怎會輕易就放過她。


    看著蘇言,想到她剛才那句命不久矣,司空星兒心裏瞬時暢快,這些日子的積鬱在心的鬱氣頓時消散許多。


    “既然如此,蘇小姐不好好陪陪寧侯,交代一下後事,來我這裏做什麽?”


    “我來這裏自是想向司空小姐討一下解藥。”蘇言看著司空星兒,懇切道,“我身上的毒既是令兄下的,想來司空小姐也應該有可解之法才對。”


    聽到蘇言這話,司空星兒當即就笑了起來,因為蘇言這話聽起來太可笑。


    “就算我懂得可解之法,我又憑什麽把解藥給你?”


    “我聽莫塵說,司空小姐一直在請求寧侯爺能夠好好安葬令兄,不知可是真的?”


    司空星兒聽言,心頭微縮,臉上笑容消失,直直盯著蘇言。


    “若是如此,我保司空少主風光大葬,你予我解藥可好?這樣一來,令兄也能得以安息了。”


    司空星兒嗤笑,眸色一片沉涼。


    最後她拿到解藥性命得保。可她哥……到底是得以安息,還是死不瞑目,誰又能說的了?!


    “當然了,如果司空小姐想與寧侯長相廝守。那麽……”蘇言話沒說完,就被厲聲打斷。


    “你少在這裏毀我清譽!與寧脩長相廝守絕不可能,就是他求我都不可能。如他那樣冷血無情,貪婪好色的無恥之徒,我司空星兒看不上……”


    聽著司空星兒激動的聲音,蘇言眸色悠悠。


    另一邊……


    影衛不斷向寧侯稟報著蘇言與司空星兒這邊的情況,當影衛將蘇言將他許給司空星兒,卻遭來司空星兒一頓痛罵時……


    “她都罵本侯什麽了?”


    寧侯詢問,影衛如實稟報。


    聽完影衛轉述的那些話,寧侯若有所思,也許今日蘇言過去,並不是為了解藥,純粹就是為了聽司空星兒罵他而已。


    在寧侯思腹間,一影衛閃身而至,“侯爺,蘇言小姐帶司空小姐出院子了。”


    聞言,寧侯抬眸。


    “侯爺,可要攔下?”


    寧侯搖頭,“不用!跟著就好。”


    “是。”


    “有情況即刻來報。”


    “是。”


    影衛領命,飛身離開。


    莫塵凝眉,蘇言要帶司空星兒去哪裏?


    莫塵一時猜不到,隻能靜等。


    寧侯亦是靜坐在,思索著,等著。


    許久還未見影衛迴來,就在寧侯懷疑蘇言是不是帶著司空星兒去浪跡天涯時,影衛終於出現了!


    “侯爺,找到司空一族的墓地了。”


    聞言,莫塵一驚,神色不定。


    寧侯隋問,“怎麽找到的?”


    “司空星兒帶蘇小姐過去的。”


    這怎麽可能?!


    司空星兒怎麽會帶蘇言去司空一族的安葬之地?


    寧侯什麽都沒說,起身朝外走去。


    “去告訴你們的當家人,想要司空族人繼續得以安息,就拿解藥來換。不然,我活著不得善終,他們死了也必不得安穩!”


    當寧侯趕到,聽到的就是蘇言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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