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自然是要求票的,晚上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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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的酒無滋無味,有人卻看的有滋有味。


    不知為何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的唐淼淼紮破了窗戶紙,然後瞪著大眼睛看著院落中正喝酒賞月的人,準確的說實在看著張小刀。


    唐淼淼與張小刀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不知是自己好吃引起,還是天生就有著莫名的親近感,反正兩人在哪天夜裏躺在了一起,他說著故事,她用臉蛋枕著他的胸口。


    這種感覺很好,很舒服,很寫意,舒服寫意到了還想再試一次。


    於是,唐淼淼哪天做夢了,夢到了她成了灰姑娘,張小刀成了王子,她成了白雪公主,張小刀成了唯一的小矮人,她成了甄?鄭?判〉凍閃吮菹隆p>  這個夢境很荒謬,唐淼淼的智商也不至於去相信那是真的。


    然而,莫名其妙,又或者可以解釋為春天來了的原因,唐淼淼在這之後總會傻嗬嗬的看著張小刀。


    張小刀對此沒有察覺,因為唐淼淼看任何好吃的都會是這副德行。


    然而唐淼淼知道她看張小刀絕對不是與看食物一般無二,而是有種難言的開心,難言的高興。


    捅破窗戶紙也不知看了多久,唐淼淼終於開心的睡去,隻是今夜她有做夢了。


    這次的夢境與上次不同,她夢到她走到了繁花似錦的盛京之中,不知為何天空中下起了雨。


    於是她抬起頭看向天空,晶瑩剔透的雨水變成了血水。


    唐淼淼很恐懼,感受著血水打在她的臉頰上,她由內之外的顫抖了起來,她想找個屋簷避雨,然而卻發現自己已經置身在空曠的草原之中。


    草原的遼闊無垠可以讓人心神舒暢,但下血雨的草原便恐怖如斯。


    舉目望不到可以遮雨的半寸屋簷,舉目望不到任何生物。


    一股絕望的情緒開始蔓延,血雨雖然並不會殺死她,但卻會染紅她的裙擺,染紅她胖嘟嘟的臉蛋。


    她不想變成那樣,所以她做了唯一能做的事情—哭泣。


    哭泣的小女孩會讓人感到憐惜,會讓人衝上去保護她。


    所以,荒原之上出現了一名騎著青牛的少年,少年的發鬢之間有著一縷白絲,驟然間來到了唐淼淼的麵前,然後將其護住,然後夢境潰散!


    第二日醒來後的唐淼淼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略肥卻可愛的臉蛋上盡是驚恐之色。


    房間中的二姑娘看到了唐淼淼的驚恐神色,她神色緊張的來到了唐淼淼的身邊語調上揚緊張問道:“怎麽了?”


    唐淼淼沒有第一時間迴答這個問題,隻是大口大口唿吸,然後走下了床榻,披上了外衣,衝出了房間。


    院落中的張小刀正在擦臉,迎著明媚的陽光,他今天的性情也格外好。


    然後便有黑影一道衝近了她,撲向了他的懷裏。


    張小刀有些錯愕,看著唐淼淼踮著腳抱著自己的腰肢將腦袋死死的按在胸口下方,不由得也問道:“怎麽了?”


    緊隨而至的二姑娘看來了這一幕,漂亮黛眉眉梢輕蹙,顯得極為疑惑。


    唐淼淼則沒有迴答張小刀的問題,隻是覺得抱著他很安全,就像在血雨中的草原中抱著他一樣安全!


    張小刀不知道唐淼淼近兩天來的奇怪夢境,隻是輕輕的拍了拍唐淼淼的後背,


    昨日吃了一頓張小刀的招待大餐,今日清晨便走出肉鋪買了些新鮮蔬菜的奶奶正巧迴來,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得覺得女大不中留這句諺語是不是來的太早了一些?


    正待,張家肉鋪中處於莫名的氣氛中時,門外傳來了一陣喧囂。


    王姑娘絕對不會對嫌疑人客氣,在周中息帶她來到張家肉鋪門口後,她隻做出了一個手勢,三十餘騎齊齊的跟隨她的腳步,踏過了那本來就有些破爛的門檻。


    靈隱縣內的鄰居街坊在第一時間通知了民團,如今實際上的民團團長孫箭很快來到了肉鋪,看到了被王姑娘拒之門外的周中息,立刻問道:“怎麽迴事?”


    “玄天館來人,找一個光頭,事情很大,我壓不了。”


    雖然隻是短短的一句話,但周中息已經大概講明。


    “怎麽做?”


    “小刀是邊軍兒的人,事情應該是有誤會,但是玄天館……”


    “玄天館不會看是否是誤會。”孫箭輕聲道。


    “我上次去九陽城聽聞無論有罪與否,進了玄天館便等於被扒一層皮,可是即便是舞會,被怕了層皮的人也沒處說理去。”周中息給予肯定。


    “所以?”


    “所以這件事情我不方便出麵,要看你。”


    孫箭簇了一下眉頭,然後很利落的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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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刻還有些說不出道不明的氣氛被打破。


    無論是誰在清晨起床後洗臉刷牙時看見三十幾名黑衣人闖進自家的院子,都會覺得驚愕,詫異。


    張小刀也是如此,隻是維持的很短,然後便迴複了平靜。


    毫無疑問,黑衣人是玄天館的人,而來到這裏自然是為了查案子,而能與他牽扯上的案子,自然是那個路癡刺客的驚天刺殺。


    張小刀對於節度使大人的死感到惋惜,但他必須承認對於陌生人的死他毫無感覺。


    最重要的是,哪天張小刀與法義被當成了從犯,所以他不可能去官府自找麻煩,但麻煩還是來了。


    帶來麻煩是一名女子,女子長相沒有二姑娘俊俏,但不知是否因為常年都坐在玄天館的那把椅子上,她整個人會給人一種陰森感。


    奶奶莫名的看著這一幕,然後下意識的走到了唐淼淼的身前,擋住了唐淼淼可愛的臉蛋。


    姓王的姑娘看到了院落中的一家老小,誤以為他們是一家人,然後簇了下眉頭,然後極其短暫的鬆開。


    似乎她覺得在老人和孩子麵前抓人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但因為事關重大,事情還是要做。


    “你就是張小刀?”


    王姑娘開口沒有任何鋪墊,像以往玄天館辦案一般無二。


    “我是。”


    王姑娘繼續簡單明了的道:“和尚是你的朋友?”


    這時,似乎聽到了什麽嘈雜的聲音,剛剛睡醒的小和尚推門而出,然後覺得這場麵似乎有些詭異。


    王姑娘簇了一下眉頭,看著眼前這清秀的小和尚,沉寂了片刻,然後開口道:“抓走。”


    在他身後的數十人掠過王姑娘,直奔法義。


    法義沒有動,但是張小刀動了,他向前踏了一步,問道:“為什麽抓人?”


    王姑娘沒有興趣迴答張小刀的問題,況且迴答人販的問題一向不是玄天館的作風。


    玄天館的作風很簡單,抓走,關押,審問,定罪,如果有其他證據出現證明其無罪,便是放走,從不拖泥帶水。


    然而,這種態度的確並不符合盛唐官府一向親民的作風。


    吳大雄此時也走出了房間,看到了院落內的局麵,然後走到了張小刀身旁,沒有開口,沒有吭聲。


    對於這種霸道的作風,張小刀也沒覺得有何出奇,他正準備束手就擒,然後迴去隻找李毅幫忙。


    這時,黑衣人已經來到了法義小和尚的麵前,法義沒有什麽畏懼神色,被一根透明繩索纏住了雙手,行事作風霸道的玄天館坐館王姑娘這時卻道:“我是說全部帶走。”


    奶奶簇起了眉頭,二姑娘簇起了眉頭,唐淼淼好奇的看著這位兇巴巴的姐姐,實話實說道:“姐姐,你怎麽這麽兇。”


    如果是在場其他人說出這句話,不會對王姑娘產生任何作用,然而說出這句話的是一位可愛的小姑娘,於是她又簇了下眉頭,旋即又鬆了下來。


    張小刀本沒覺得這算大事,他相信在翼州以李毅的威望,什麽事情都可以解釋的清楚,但這事兒總不能牽連到他的客人。


    於是,他抬起頭道:“和她們沒關係,她們隻是遠道而來的客人。”


    王姑娘當然不會聽一麵之詞,在她看來自然是將人犯與之相關的人全部抓迴去,才算穩妥。


    而王姑娘不說話,那些黑衣人不會看你是否是老弱婦孺,遵守命令準備用繩索困住三名客人的雙手。


    這對於張小刀來說,是無法接受的事情,正待他準備說出什麽時,張家肉鋪外正群情激奮。


    群情激奮自然是有人將事情告訴了百姓,而百姓不想讓彰顯愛哦到被帶走自然會群情激奮。


    在這種情況下,劉亦晨走到了所有人的麵前,先是勸說了孫箭,後是勸說了大家,然後帶著大家的希望和囑托,走進了張家肉鋪,第一時間亮出玄天館的腰牌。


    門口的黑衣執事並沒有阻止劉亦晨,誤以為他是暗侍衛中王坐館的手下,來此匯報消息。


    而見無人阻止他,他便更加大膽了一些,在步入院落後,先是說了一句:“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


    冷漠的王姑娘看了他一眼,劉亦晨亮出腰牌,來到了她的麵前道:“大人,我是九陽的暗侍衛,不知小刀等人是犯了何事,能否容點情麵。”


    王姑娘簇了簇眉頭,看了看腰牌,看了看劉亦晨,然後輕聲道:“那來的跳蚤,轟出去!”


    劉亦晨臉色瞬間灰敗了下來,就像不遠處爐灶中殘留的白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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