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他醒過來時,他已經分不清楚自己是誰了。他曾經在城主的庇佑下,慢慢把受過的苦通通埋在了心裏。他愛城主,喜歡小金龍,甚至對青州的不少人都有好感。這個地方就是他的桃花源,他在裏麵愉快的待了三年。但是他也曾經經曆過完全不同的一世。青州城早就破了,謝昂死了,萬傑死了,劉彩死了,孟多死了……那些無比鮮活的人,都死在了天元宗的一念之間。直到臨死前,他和他們之間的大部分人,也沒有什麽交集。即便有交集,也隻是一句話或者一個眼神。所以他毫不留念的離開了青州,去了仙陸中央。再然後的人生,除了鮮血之外,幾乎沒有其他的色彩。沒有人喜歡他,他也厭惡著所有人。這種隻剩下殺人的生活,幾乎逼瘋了他。但這輩子的經曆,卻又治愈了他。他已經分不清楚自己是誰了。他是在青州長到成年的秦越,還是在仙陸廝殺的魔尊?他分不清。他張開嘴,下意識的想要問一問那個在他識海裏的魔頭。但是話還沒有出口,他就反應了過來。他就是那個魔頭,為什麽要分清楚呢?他是秦越,也是魔尊,兩輩子的經曆最終交匯在了一起,成為了此刻的他。他擁有一份同源卻又不完全相同的記憶和情感,像是一位走過了一生的老人,帶著記憶在新的世界裏獲得了重生。此刻的他,才是最完整的。秦越睜開了雙眼。城主擔心的臉龐就在他的眼前。沒有任何猶豫,他抱住了城主。他想告訴城主,他迴來了,在往後的人生裏,都會是他,是這輩子的秦越,也是上輩子的魔尊。他們兩個,本來就是一個人。可還沒等他說出口,他就已經被大師父給扔了出去。……蘇秋延心虛的看著陸承宣。陸承宣嚴肅的看著蘇秋延。門外的秦越臉色變換,最後像是罰站一樣站在了外麵。應祁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常的,正常的。”兒大不由爹是正常的。爹整治拱自家白菜的豬,也是正常的。換成他,如果有個千嬌百寵的小兒子,被另外一個男修給拐走了,恐怕他也要暴走的。秦越理解道:“是我沒有做好,大師父不高興是正常的。”他從醒過來之後,氣質就沉穩了不少,看得應祁嘖嘖驚訝:“你剛剛到底怎麽了?怎麽會突然暈過去,你沒看見,蘇城主有多擔心。”“所以你也別埋怨大仙主,剛剛蘇城主為了救你,自己也暈了過去,我看大仙主眼睛都紅了。”“好在也就是半個時辰就醒了,不然我懷疑這青州城都要被他給拆了。”當然,最先被拆的應該是秦越,不過這話兒就不用說出來打擊秦越了。秦越自然明白陸承宣焦急的心情,他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想大師父肯定能接受我的。”門裏,蘇秋延可憐巴巴的慫了,宛如一個早戀被家長抓住的小學生。雖然在陸承宣的眼裏,他確實也是個年齡不大的小學生。被他這麽可憐兮兮的一瞧,陸承宣堅持了幾個眨眼的時間就放棄了。“你啊你。”陸承宣歎了口氣道。他實在是對自己的這個徒弟沒辦法。蘇秋延小心翼翼道:“師父不生氣了?”陸承宣無奈道:“我隻是生氣你不愛惜自己,既然你已經醒了,我也就不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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