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城主兩個字,所有人又不由打起了精神。現在他們有些慶幸城主沒有下轎了,要是下轎看到了他們這幅模樣,那肯定非常失望。誰知道在謝昂說完之後,蘇秋延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大家今天辛苦了。”“雪地難行,妖獸兇猛,有時候適當的嚴厲,也是為你們好,好了,今天的狩獵就到這裏吧,迴去了。”他一發話,就是一錘定音。從這一天起,青州城的狩獵隊就多了一位新隊長,而狩獵隊的修士們,也迎來了修煉生涯中最痛苦的時刻。一大早,莊承就起身了,甚至比他當管理員的爹還起得早,因為他們要晨訓。除了當值的守城隊隊員之外,其他修士幾乎都要參與晨訓,巡邏隊的更慘,晨訓結束了立刻就得去巡邏。天還沒亮,不少修士就已經出了門。他們聚集在清苑的入口處,這時嚴成已經到了,正在默默的看著眾人。大家被他的目光一掃,就算不覺得做過什麽心虛的事情,也難免湧上一股心虛,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一刻鍾之後,人終於來齊了,嚴成看了眼天色,沒有人遲到。“今天應該到73人,實際也到了73人,沒有人請假,希望以後每天早上也能如此。”大雪還在紛紛揚揚的往下落,沒有陽光照亮前路,視野就更是狹窄,但是嚴成卻不管這些,他從小接受的是最嚴苛的訓練,所以帶著眾人就圍著城裏開始跑圈。修士修士,雖然修煉的是靈力,但是體力仍然非常重要,特別是在山林狩獵,有時候耐力就是決定勝負的關鍵。青州城的修士們什麽時候受過這種訓練,隻能一邊咬牙一邊罵娘,但是誰也不肯先放棄,這要是放棄,不就是承認自己不如人嗎?跑了半個多時辰,天也開始亮了。嚴成沒學過什麽高端的功法,但是他對自己的身體很熟悉,知道要鍛煉哪裏的肌肉和骨骼,所以就帶著大家做起了針對性的訓練。修士們這下才知道,剛剛的跑步不過是熱身而已。於是謝昂到時,就看見一堆修士正在哭爹喊娘,就連年齡最大的都是坐在地上,全然忘記了自己的形象。一見到謝昂,修士們臉就紅了。剛剛還在哭唧唧的人也閉上了嘴,這也太丟臉了,不過第一天,他們就被訓成了這樣,不僅如此,還被謝管家給看見了,要是謝管家迴去給城主一說,那他們這張臉實在是沒法見人了。好在謝昂沒有多說什麽,反倒是理解了為什麽陽城狩獵隊的人都恨不得嚴成下崗了。這簡直撐不住啊。謝昂在擔心完青州修士的心理健康之後,又開始擔心起了他們的身體健康。還好青州城修士們可能過去被天元宗的人欺負慣了,反抗兩個字就沒有在他們的字典裏,就算被折磨得爬不起來,還是沒有人敢說把嚴成趕走這種話來。當然,也是他們心裏麵比陽城修士更加明白,想要生活的更好,除了對自己狠一點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他們如今還在靠凡人挖礦養著,實在是不像話,即便能出城狩獵,但是依著他們過去的效率,不知道多久才能在凡人麵前抬起頭來。如果訓練有用的話,那麽再苦一點也不算什麽。嚴成見狀也鬆了口氣。他也怕青州城的修士們承受不住。蘇秋延聽了之後倒是對狩獵隊的人另眼相看了:“你去告訴他們,如果大家能堅持下來,等春天到了,我就送所有人一份大禮。”謝昂這話一傳出去,修士們這下是抹著眼淚也要把訓練完成了。嚴成並沒有急著帶大家出城,而是先訓練了他們十天。這十天裏,從小被稱為天才的莊承第一次嚐到了失敗的滋味。他本來以為自己是這群修士裏麵最有潛力的,沒想到第二天他就下不來床了,倒是一些天賦沒有他好的人,訓練起來比他順利得多,比如那個總是話很多的鄭明。但是莊承不服氣,還是一瘸一拐的去了晨練。像他這樣的人很多,本來以為天賦不錯,沒想到訓練下來卻成了拖後腿的。嚴成道:“這很正常,因為你們過去太依靠天賦!”“修士的天賦確實很重要,但是體魄也一樣重要。”“你們可能會說,除了煉體的修士之外,很少有修士會專門鍛煉體魄。”“但那是仙陸中央修士們才有的特權,因為他們修煉的功法比我們好上數倍,所以他們可以不修身,隻煉神,可我們不行,體魄才是根本,在大家合格之前,我是不會帶大家出城狩獵的。”嚴成說的是經驗之談,他在陽城待了許多年,也見過很多烈陽宗的修士,那些修士出身好,資源好,自然不用像他們這麽辛苦,但是他們不行,沒資源沒功法沒背景,那就隻能從其他方麵努力趕上。秦越聽說之後,也默默的把自己練劍的次數從三百遍增加了到了五百遍。至於一百遍,那是城主心疼他,但是他卻不願意心疼自己。魔尊見狀也沒有阻止,嚴成說的不錯,對於低階修士來說,煉體確實是一條不錯的路。於是十天後,嚴成終於帶著合格的眾人出城了。這次出去,他把之前的小組全都打亂了,不僅打亂了,甚至還重新安排了陣型和策略。大家被他折磨的夠嗆,也沒有人反對。三個時辰之後,所有人都傷痕累累迴來了,受傷最重的是嚴成,其他人隻是輕傷,但是他們卻帶迴了三頭築基後期和五頭築基初期的雪狼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