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皺眉,糾正道:“是我的火焰,這具身體是我的,不是你的!”魔尊輕笑了一聲:“如果沒有我,你也修煉不出能夠焚化萬物的玄陽火。”“玄陽火?”秦越雖然在見識上比不過魔尊,但他卻絲毫不笨:“你的玄陽火,是否就是給城主續命的關鍵?”魔尊沒有否認:“沒錯,不過這玄陽火並不是誰都能煉,事實上,這仙陸裏隻有一人,也唯有一人可以煉化,那就是我。”玄陽火,傳聞是從金烏上摘下的火苗,在一些古老的典籍中雖然有記載,卻都是隻見其名未見其實,是一種隻存在於傳說中的萬物之火。他之所以能修煉,也是因為一番機緣巧合。而那火苗奇就奇在,它本身就是無形之物,隻存在於神識之中,所以即便他已經身死道消,但玄陽火仍然不滅。此刻想來,上輩子他曆經千辛萬苦才得到玄陽火,或許並不是為了殺敵報仇,而是為了這輩子遇到的這個人。秦越聞言卻是再不複剛剛的冷靜。這個魔頭的意思,他聽明白了。玄陽火能救城主,而這火焰,他卻不能修煉。但秦越還是不死心:“這玄陽火,隻有你能用,我不能嗎?”魔尊早就猜到秦越會這麽問,他道:“金丹過後,我可以教你。”他們兩個本就是同一個人,身體是同一個,識海也是同一個,這玄陽火自然誰都能用,但是如今秦越才煉氣,神識強度根本無法操控玄陽火,不到金丹,玄陽火隻會反噬自身。他上輩子不愛惜自己,這輩子卻不得不好好愛護這個身體。秦越聞言卻還是不敢放鬆,他知道這魔頭肯定有條件。果然,魔尊道:“條件很簡單,每個月,我至少要出來十五天。”秦越咬牙:“至少十五天?不行,最多五天!”如果不是他不夠強大,他甚至連一天都不想讓這個魔頭出來。魔尊卻道:“那就十五天,一人一半。”秦越堅決不同意:“不行。”魔尊冷笑了一聲:“這具身體本來就是我們兩人共有的,之前我不出來,不過是因為我不想出來而已,你如果再不同意,就不怕我不把身體還給你?”秦越卻是一反常態,也冷冷道:“你難道就不怕我自毀神識,和你兩敗俱傷?”識海是一個修士神識所在之地,秦越的識海卻和別人不同,因為在他的身體裏,擁有兩個意識。但不管另外一個意識有多麽強大,他才是主宰這個身體的真正主人。所以一旦他的意識受損,整個識海都會動蕩不已,就算魔頭再怎麽厲害,也會因此受傷。但他的意識本就生於識海,長於識海,所以神識受損之後,自然也能恢複,但是這個魔頭卻不同,一旦神識受損,就不會有恢複的機會。秦越過去一直在魔尊麵前示弱,並不代表他就真的是個傻瓜。他是弱小沒錯,但他也不是毫無自保之力。魔尊聞言卻是笑了:“你果然聰明,竟然能想到這個辦法來威脅我。”如果是其他人,或許也就怕了這個威脅。但這具身體也是他的,所以即便他神識受損,也能慢慢恢複。可若是他不同意,依著秦越的聰明,恐怕很快就會懷疑他的身份。他還不想讓秦越知道,所以他退步道:“那就十天吧。”自己欺負自己,雖然有趣得很,但是欺負得太狠了,好像又有點心疼。還是算了吧,他年齡大,就發揮點尊老愛幼的精神,讓著一些年齡小的。秦越卻絲毫不體諒魔尊的讓步,繼續道:“你要出來也行,可是不許再惺惺作態!你再像今天這樣,城主早晚會發現不對勁!”魔尊道:“城主不會發現的。”他和秦越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兩人就連最細微的小動作都是一樣的,再加上少年心思原本就多變,城主就算有疑惑,也不會猜到真正的答案上去。秦越卻還是不忘叮囑:“總之你不許再對著城主說那樣的話了!”簡直太不穩重了!魔尊道:“什麽話?是請城主留我在身邊的話嗎?”他不過是提出了正常的訴求而已,為什麽不能說,倒是年輕的自己幼稚的可愛,像城主那樣克己的人,如果不主動一點,又怎麽可能靠近城主。兩人又吵了半天,這才終於艱難的達成了共識。魔尊本來以為秦越會立刻讓他把身體交出來,沒想到秦越卻是悶悶道:“城主看起來太累了,我不會用玄陽火,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城主。”依著他的性格,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要不是這個魔頭對城主有用,他也不會這麽憋屈的答應魔頭的要求。魔尊挑眉道:“你放心,我會努力為城主暖床,不然換成你,恐怕得等蹉跎好幾年。”秦越又被戳了心窩子:“暖床可以,但是你不能做別的!”城主天生體寒,如果有個火爐在身邊也是好事,但是他擔心這個魔頭對城主圖謀不軌。魔尊卻是認真道:“在城主麵前,我是不敢也不會放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