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莊此時倒是顯得有些無所事事,不知道該做什麽。看著幾乎是成群結隊嘻嘻哈哈的人,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蕭索,忽然感覺褲子一緊,像是被什麽拉了拉的樣子。

    不由往後望去,一個七八歲的孩童正用他髒的不像樣的小手抓著他的褲子。這明顯是叫花子中的一員,破爛的衣服好幾年沒有洗的‘爆炸頭’,明顯因為營養不良顯得瘦小的小身體。看的莊周心中一緊,多麽可愛的孩子,那雙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莊周。

    “小孩,你叫什麽名字?”難得的,莊周微笑道。

    “我叫張凡,哥哥你能不能給我點吃的,隻要一點點就好。”孩童也不顯得生澀,畢竟時間是會磨礪人的,肚子是會提醒你怎樣做人的。

    “張凡嗎?”微笑的毫不介意的摸著張凡的‘爆炸頭’隨後一從懷中摸了摸,摸了半天終於拿出一樣東西來,銀花花的,竟然是一錠銀子,而且還是分量不小的銀子來。看的張凡直接愣住了,“拿去,哥哥隻有這麽點了,記著不要讓人知道你有銀子。”

    愣愣的接住銀子,嗯了一聲,眼前的似乎就像是夢一般,他都恨不得掐自己一下。

    仿佛想到了什麽,隨意道“張凡,你的親人呢?”

    出乎預料的,張凡沉默了下來,眼淚滴答的流了下來。有些措手不及,莊周不由安慰道“張凡你怎麽了?”

    “沒事,大哥哥,我從小就是孤兒,是被孫爺爺養大的,可是孫爺爺也死了,我在這個世界無依無靠,嗚嗚嗚。。。”

    周莊愣了一下,卻是沉默了起來,兩隻拳頭緊緊的握住。眼中閃爍著似乎連夜晚都會發涼的恨意。

    也不知道木冷是在做什麽的,隻是每在瓦礫房屋上跳過一段後,便停了下來,同時從袖中掏出一張紙來,這張紙看似平平無奇,沒有絲毫的特殊之處,如果非要說其中特點的話,就要屬紙張中心有一個太極圖。隻有寸許大小,實在沒有什麽出眾的地方,而且細細看的話甚至似乎還能看到墨跡的痕跡來。

    但木冷卻緊緊盯著紙張,確切的說是紙張中的太極圖案。隨後也不知是看出了什麽門道來,將紙張小心收好便毫不猶豫的朝著一個方向奔去。

    一個跨越,麵色絲毫不變,盡管下麵人聲鼎沸,還有一道奇異的目光注視著他,出於武者間的氣感,敏感的向著那道竟然能在如此夜間發現其蹤影的人望去,雖是夜間,但對於內力高深的他來說還是看清了,卻隻是平平無奇的一個男人,也沒在意,反正他走他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沒有傻蛋會做出什麽含有敵意的動作來,總之一句話就是事不關己,明哲保身。

    可莊周怒了,他沒想到他在此時此地看見這個讓他魂牽夢繞的人,難道是上天故意安排的嗎?從來沒想過會在此時碰見他,是的那雙眼睛,他記得,就仿佛烙印在心中一般,這麽多年來他一天都沒有忘記。

    “啊。”一聲怒吼將周圍人包括那個沉醉在迴憶中的張凡震得耳朵生疼,一提氣,縱聲一躍便緊追著那道身影去了。

    一捂耳朵,顧新蘭看著鶴立雞群仰天大吼的周莊,心中一驚,再見其使出平常人難得一見的輕功,心中一驚,猶豫了一下便也沒對成月茹二人說什麽轉身便沒入人群中,隨後擠開人群縱身一提氣便緊跟著莊周身後尾隨了其去。

    木冷嗯?了一聲,顯然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會跟著他緊隨不放,而且對方絲毫沒有隱藏的殺意有如夜間的燭火那般讓人無法忽視其的存在,更何況是以氣感為主修的木冷,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猶豫了一下還是緊追著那道他已經能夠隱約看見的身影來,身後那個對手看起來不是段時間內就能滅掉的,如果萬一讓那個周瑾就這麽跑了,錢德肯定會以為是他吞了那枚紫心玉。

    於是在這夜間同福鎮的屋簷上上演了一副輕功競技賽,最前麵的周瑾隨是外功修煉的老辣,光看其動作的靈敏以及身體的輕盈,雙手自始至終始終保持著一副平衡的狀態。每一次碰到不同的房頂角度都會很協調的調動雙手的平衡角度。

    第二人則是一直讓人看不透的木冷,隨時身形動作沒有周瑾那經過無數年所磨練出來的身法相比,卻也不遜色多少,更重要的是他身具深厚的內力,遠不是柳眉那種半吊子的可以相比,如果用一個形容詞打比方的話,就隻能用一個天壤之別來劃分了。所以其速度反而是與周瑾越來越近了。

    第三人卻是將殺氣暴露無遺的有如夜間的一盞明燈般的周瑾,當然爆發出的強烈殺氣如果不是內力到了一定程度將氣感修煉到一定地步的人是根本不會發現的。雖然其漸漸的與木冷拉開距離,可勝在其不惜消耗內力,不像是木冷那般時刻保持著自己的巔峰的狀態,所以也隻是拉開的距離有限。速度可以堪居第三了。

    第四人卻是已經開始氣喘的眼中的顧新蘭來,從其麵上氣血來看倒不是有多充盈,也隻不過比一般女子充盈了一點而已,想來,即使是拚命刻苦修煉,因為先天資質的緣故根本不可能有多厲害。所以沒有跑多遠,就已經氣喘的嚴重了,臉頰間香汗刷刷落下,要不是擔心周莊,恐怕其早就停下來打坐恢複了。說到這兒就不得不提全身精元之所在真氣了,真氣雖是通過血液練精化氣而出,看似不像是身體的一部分,其實不然,真氣就有如虛化了的身體器官那般,所以的消耗越多的真氣,就好比是這個器官負荷越大,如果完全消耗完真氣,一般都會感覺全身無力甚至可能會被一直暗藏的病菌侵襲,那時就是武者最脆弱的時刻了,所以很多人都是盡量的養氣,誰也不會隨便消耗氣。當然了,如果你真氣強的就像是水蒸氣一樣,那就隻能讓人無語了。但最起碼顧新蘭不是這樣的存在。能夠為了周莊這般拚命,足以說明其在顧新蘭心中的地位了。

    周瑾跳閃間便來到了同福鎮城牆了,同福鎮的城牆倒不是很高,但對於一般人來說還是高了,仰目一看足有五六米,一般人不要說蹦了,就是給你一個梯子你也得小心翼翼的,萬一要是倒黴快要爬上去的時候,忽然一個重心不穩,那可就悲劇了。周瑾卻是目光一閃的看向牆角的一塊被雜草所遮蓋的地方,也不猶豫,直接走了過去,一陣撥弄後,就拿出了一個古代時候那種勾鎖,一端有一個三麵彎鉤,可以根據臂力技巧眼力勾住任何高物來。由此看來,周瑾對於逃跑路線竟都是布置精密,顯然此人心機深沉可怕已經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了。

    就見其甩了兩下,然後猛地一拋就順利之極的勾上了,試了試勾的結不結實,確認無疑後便借著繩索猛地整個人如走在城牆上,身體顯得輕盈之極,沒幾下就上了去,收迴繩索,倒不是接下來還有什麽用,而是他可不想留下什麽線索。將繩索對著黑暗中用力拋了出去,便走到城牆的另一麵,這出城牆倒不是說有多重要,所以的隻是象征性的建了個瞭望台,這塊也就沒有人在此看守了。

    深深吸了口氣,竟縱身一躍躍了下去,他可不是什麽內功高手,也隻是具有稍微的粗淺內功,所以他這幅情景看起來簡直與自殺無異。可令人驚駭的事情發生了,其因為是貼著牆跳下去的,到了離地隻有兩米的時候,雙腳對著身後的城牆猛地一蹬,借著這股爆發力瞬間將重力轉變為衝力。兩個前滾,便無事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屑便毫不猶豫的沒入黑暗中。

    木冷看著高高的城牆,心底思量了一下,目光朝著四處望了一眼,最終眼睛定在一根不知道為何會廢棄在這的竹竿。這根竹竿也隻有三米的樣子,跟城牆相比卻是差了一倍。試了試,便握住竹竿的一邊,然後就像是跳高運動員那般猛地一撐整個人頓時撞向城牆,可就在其撞向城牆的時候,木冷卻是鬆開了竹竿兩腳一蹬,驚人的一幕發生了,隻見其竟然雙腳踩著城牆兩個踩步就躍上了城牆隨後也是縱身一躍追向那個已經隻不過數十米的身影。

    木冷先前那副表演自然是被不惜耗損真氣的周莊看到,他也是學著木冷借著衝鋒然後猛地一撐,在其撞向城牆的時候,也是雙腳踏踏的一蹬,可是剛踩出第三步的時候,卻是腳下一劃,就要掉落下去。心中驚怒起來,口中冷哼一聲,如有神助般的竟然快速穩住了身形又是踩了兩步就躍上了城牆上,可剛一站穩就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來,剛才的那副如有神助般的動作卻是其瞬間將一大股真氣瞬間猛地一下子運行在經脈中,很自然的,經脈承受不了這種程度的負荷,所以才會吐血,就跟當時柳眉那副情景一般,隻是兩者間修為可謂是天壤之別了。雙手平於胸前,大大的吸口氣隨後緩緩的吐出,隨著此番的動作其麵色竟在如此短時間內好了許多。

    矚目一望就隻能看到木冷若隱若現的身影,不敢再做耽擱,縱身一躍跟了過去。

    最後一人則是已經俏臉蒼白之極的顧新蘭,大口喘息了兩下,她可以肯定周莊是從這個方向去的,眼睛往著四周一看,當目光看到城牆上那略有些醒目的腳印便就知道確實是越過同福鎮了。因為修為的關係,內力高深的可以憑借著身法可以舉重若輕水上行都是不在話下,而內力不足者如果硬是損傷經脈短時間內提高內力使用量,那麽肯定無法做出舉重若輕那般的身法了。顧新蘭還是了解自己的師兄內力有多強的,加上她還知道他的鞋子碼號,敢斷定那就是周莊留下的。可同時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飛簷走壁她隻學會一點皮毛,哪能跟她的師兄比擬。

    不過山人自有妙計,腦子滴溜溜一轉便轉身跑開了,過了良久,卻是扛著一副梯子跑了迴來,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在這種深更半夜弄到的,不排除偷和搶的可能性,而且十分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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