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頭,將心中將要唿之欲出的感情壓製了下來。抬頭看向一臉悲傷的柳眉道“既然我們都是誤會,那就不算是敵人了,現在還是想辦法出去再說吧。”頓了一頓,又想到什麽補充道“對了你往前邊來的,有沒有什麽出口之類的。”

    聞言收斂了下情緒,搖搖頭“我一醒來就朝這邊走了,走了大約有三個多時辰,沒有發現什麽出口”說到這兒忽然臉色一白嘴唇動了動,頭一轉看向四周。

    “奧,這樣啊。”陳風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在他剛醒來的時候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不同尋常的東西,怎麽說呢?就好象是氣味一般,感覺空氣中突然似乎多了一些令人不舒服的氣味,不像是聞出的反而像是直接印在腦海中一般,顯得甚是奇特,可是一個唿吸間這種感覺又消失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產生什麽錯覺了。

    猶豫了一下,柳眉還是說道“可能我們中了什麽妖怪的幻術。”

    這一語當真是石破天驚,陳風身軀一震,他猛然想起那些麵目猙獰的妖怪,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瞥了一眼四周,脖子一縮怯畏道“你怎麽知道是妖怪施展妖法的?”

    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陳風,柳眉柳眉一皺,對於陳風這種看起來很怕死的性格有些不大喜歡。先前對他抱有的一些莫名好感也轉瞬間消失大半,張嘴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到空氣中一絲危險的氣息。”

    這句話說的陳風一愣,聽起來似懂非懂,不過一想到醒來的刹那那種莫名的感覺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見此,柳眉眉梢一挑,又一次從上到下打量陳風來隨即說道“這麽長的直道不可能是人為修建出來的,但我也不太確定,如果說這裏真的有妖怪的存在,也應該逃不出那些那些高手的察覺的。”

    像是喃喃自語般,聽了柳眉竟說高手能夠感覺到妖怪的存在不由好奇心一起問道“為什麽高手能感覺到妖怪的存在,難道有什麽特殊法門麽?”

    像是看白癡一般看陳風,卻也解釋道“你知道我們修煉內力之人練的是什麽嗎?”

    雖然不知道此言何意,但略微思量了一下便將心中的見解說了出來“就是使用特殊的法門來運行血液然後從中練精化氣。”雖然他到現在也沒有什麽內力的感覺,可通過推測也大致應該是這麽個道理。

    “你說的沒錯,可不是全對,我們修煉內功之人通過修煉,加深修為,同時也會增加人的六感。“

    ”六感?”陳風微微一愣,不由打斷道。

    點了點頭“嗯,分別是眼觀,觸感,嗅覺,口感,耳聞,和最神秘的氣感。”“氣感,這是什麽東西?”陳風發揮勤學好問的優點問道。

    此時,柳眉已經感覺可能陳風以前不過是一普通人,接觸江湖上的事情很少,自己所修煉的內功心法很可能隻是無意中得到的甚少可能是家傳的,因為如果是家傳的,那麽其先輩又怎麽不可能知道修煉常識呢?“所謂的氣感就是一種說不清楚的特殊感覺,就好象先前我能感受到一點這裏的不尋常一樣,都是氣感中的一部分。”

    “奧。”陳風也大概知道所謂的氣感是什麽東西了,很可能就像是人類的第六感那般神奇。但又哪裏知道,武者的氣感比之更玄奧無數倍。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陳風什麽也不會,當然是尋求柳眉的幫助了,而且如果真的有妖怪的話,還要靠對反多多援手的。

    “我也不太確定是不是,先等我恢複好內力再說吧。”蒼白的臉這般說道。

    “那好,如果真的有妖怪,我來替你把風。”雖然嘴裏這麽說,可以其貪生怕死的性格,誰也說不定如果真的看見有妖怪來了會不會直接逃跑了。

    柳眉冰冷的臉也沒有露出什麽表情,直接雙膝盤地閉目修養了起來,見此陳風目光警惕的看向四周。以卻放不會趁機被什麽鬼東西偷襲了。

    三日後,幽靜的光線也不知為何能夠在此沒有絲毫通光口中均勻分散著的地道。此時隻聽劈劈啪啪不大像是一個人的走路聲由遠及近的穿過來,但似乎主人們走得很慢,因為聽聲音有些有氣無力的樣子。

    不一會便看見了兩個人影,一男一女,男的麵容普通之極,身高也隻是一般而已,女的卻是冷豔到極點,仿佛冰山一般令人直感窒息。這二人都是看起來極為虛弱,麵色蒼白嘴唇也是幹裂。

    走著走著,忽然二人停了下來,男的走到左側的牆麵前停了下來。男的就這麽對著牆壁發呆,且身體隱隱發顫,女人見此終於說話了“陳風,不要再做掙紮了,我們走不出去的。”

    聞言的陳風猛地一轉頭,眼睛血紅之極,瞪著柳眉,柳眉皺了下眉卻是暗暗戒備起來。

    “不,我不甘心,我怎麽能就這麽死在這裏,不甘心啊。”陳風哭了,轉身狠狠一拳打在一個刻有圓圈圖案的青壁中間。

    柳眉沉默了一下,目光有些失望的看向陳風的背影,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什麽。

    兩人在這個永遠也無法走出盡頭的直道整整走了三天,雖然他們不知道時間具體有多長。隻是如此不眠不休的在陳風的帶動下整整走到現在,可是一次又一次的現實讓他已經崩潰了。不僅是精神上的崩潰身體也漸漸瀕臨崩潰的邊緣了。

    陳風一仰頭麵目扭曲“你給我出來,出來阿,你這個混蛋,有種跟我單挑,老子要是怕了你就他媽不是人。”

    “陳風,你不要這樣,這樣隻會讓你倒的更快。”柳眉冷冷的臉終於變化了一下,雖然陳風的表現很不屑一顧。

    心中卻也絕望了,隻有她知道鬼打牆這種幻術的厲害之處,鬼打牆是根據中術者意誌來決定的,但同樣的,如果施展幻術的妖怪修為高深,那麽即使是意誌堅定的人也會或多或少受些影響,眼前這個不可思議的幻術已經表明了對方修為精深到恐怖,根本不可能是他們兩個所能抵擋的,這些她也沒告訴陳風,否則依其性格恐怕直接就嚇死了。同時柳眉很奇怪,按理說這麽厲害的妖怪妖氣絕對是衝天,怎麽會沒有高人發覺呢?還有既然這麽厲害,為何又不現身直接吸取他二人的精元呢?心中猜疑不禁更甚起來。

    “我怎麽就可以這麽死了,我甘心,不甘心啊,”陳風低頭啜泣,眼神模糊的看著因為剛才那一拳打的擦破皮的手,顫抖的擺動著,(難道這一次就要這麽死了嗎?)

    因為三日來的不眠不休加上也沒有什麽吃的喝的,對柳眉這種氣血較弱的人是一種非常大的考驗,現在她也是在沒有什麽力氣說話了。見此癱坐在地上仰靠著青壁雙眼失神的看向頭頂。她不是怕死,隻是還沒有手刃仇人,無顏麵對地底下的娘。想至此,不由感到一陣無力。

    眼前的他們已經是深陷幻術中了,可謂是十死無一生了,誰又能救出我們的主角呢?還是吉人自有天相,我們的主角洪福齊天可以像無數小說中的主角那般脫離眼前的困境呢?卻不知,在他們崩潰絕望的時候,一隻隱藏在黑影中的手正緩緩的向他們張開,危機隨時潛伏在他們身邊。

    錢府這三日可謂是裏裏外外戒備森嚴之極,就連平時整日被下人們小聲嘀咕花天酒地的錢大少爺也是老老實實的蹲在房間中,竟足不出戶起來。可是少爺的貼身丫鬟素兒這幾天卻是麵色慘白異常,經常失神,別人說話她也是發呆。這不,才一會兒,兩個年幼的小丫鬟就見素兒又發呆了,相互望了一眼,心中疑惑素兒姐這是怎麽了?

    其中一雖年幼身體卻發育遠超同齡人的丫鬟不由伸出手在素兒眼前晃了晃略帶一絲擔心的語氣道”素兒姐,你這是怎麽了?沒事吧?要不讓牛管家看看。”這個丫鬟可不是討好素兒才用這般語氣說,而是素兒對她們這些底下丫鬟照顧之極,大家都是打心底中把素兒當作姐姐看待的,如今看姐姐這般明顯有心事的樣子,也是為其擔心道。

    “啊?你們說什麽?”從失神中驚醒過來,素兒有些慌亂的看向兩個小丫鬟。

    “素兒姐,你沒事吧?這幾天看你老是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家裏出了什麽事情啊。”那個丫鬟又是說道。

    “我哪裏有什麽事情,對了,我還有事,等會再聊。”模糊的說了一句便神色忽然一變神色匆匆的說道。

    “哎,素兒姐。”見素兒姐如此模樣,兩個丫鬟都是越加擔心,可還沒等她們接著說什麽,素兒卻是轉身便離去,隻留下她們2兩個相互對望了一眼。

    卻不知,在她們身後一廊道紅漆柱子後正有一若有所思的豔麗少婦,此少婦年約三十,身材飽滿,穿的是鑲金帶銀甚是華麗。此人卻是偌大的錢府夫人陳巧,隻不知為何會這般躲藏在柱子後似乎在偷聽人說話一般。陳巧眼光閃爍了幾下隨後一拉過手的長袖把玩著左手食指上的一枚玉戒。

    此戒指模樣怪異無比,方寸大的戒麵上卻刻出一隻猙獰的骷髏頭,此骷髏頭猶如有靈性一般,給人一種栩栩如生讓人不經生出此骷髏頭竟然是活的一種荒唐感覺。可把玩了一下,陳巧卻輕輕一按戒麵,等玉指鬆開之後,戒麵上哪有什麽骷髏頭,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第二日,淩晨天還未亮,丫鬟們卻是已經相繼起了床,各個麵現慵懶,卻也不貪床,昨日那個關心素兒的丫鬟已經是走出了下人宿舍。卻見到處人影閃動,丫鬟見此心裏低估了兩聲,自從上次那個陳公子和據說是女殺手的人進了鬼院那晚後就變得戒備之極,原本她們丫鬟宿舍算是女人聚集的地方,如果到處都是男人出沒的,難免有些不方便,可自己又能說什麽呢?

    隻能怪自己命不好,被賣進了錢府當丫鬟,哪裏又有像素兒姐那般的好福氣,父母都是尚在,聽說還有個弟弟飽讀詩書,想到此卻又暗暗皺了下秀眉,她不知素兒姐到底有什麽心事,那般模樣,以前素兒姐可不是那個樣子的,有什麽難事都是往心裏咽的永遠樂觀主義的。

    如今素兒姐那副反常模樣,不禁讓這個已經把她當作姐姐的小丫鬟擔心不已,想到這裏不禁一怔,似乎到現在她都還沒有看見素兒姐的身影。素兒姐雖然起床也很早,可比她慢了不少,今天怎麽會起的比她早。心中擔心的向著身邊的好姐妹問道“你有看見素兒姐嗎?”

    丫鬟打了一個哈欠道“沒看見啊,怎麽了?”

    “沒事,隨便問問。”小丫鬟心中擔憂更甚,總覺得出了什麽事情一般。

    忽然一陣驚恐的尖叫聲在寂靜的淩晨突兀響起,所有人都是互相覷了覷,小丫鬟更是心中咯噔一聲,隱隱覺得似乎和素兒姐有什麽關係一般。

    循聲而去的下人們都是停住腳步遮住眼,眼前這一幕實在是太恐怖了,隻見一丫鬟被白綾懸在空中一蕩一蕩的,眼睛都勒的燈籠般大,全是眼白,舌頭也是伸了出來。有些膽子小的更是哭了起來,小丫鬟此時也趕了過來,看到那個上吊的丫鬟,呆住了,就這麽怔了幾秒鍾,雙手捂著嘴,她不敢相信,素兒姐就這麽死了。性格開朗活潑的素兒姐就這麽死了。

    府中上下都是一片惶惶不安,盡管牛管家公開解釋說是自己想不開死了,可還是讓下人們都是得不到絲毫的安心,“這個錢府有太多的恐怖了,聽說西院那個院子,老早鬧過鬼,死了好多人,現在好多了,隻要不進去,就沒什麽事,這不你看那個陳公子和那個賊進去就沒人了,還有啊我聽說。。。”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男丁對他仰慕已久的小丫鬟對著耳朵語氣略帶點陰森森的說道,直聽的這個涉世未深的丫鬟捂著嘴嚇的發不出聲。

    見此,男丁頓時豪雲壯氣笑道“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躲在一旁的小丫鬟心中說不出的滋味,素兒姐死了,被家人領迴去安葬了,可她不相信素兒姐是自己上吊死的,為此,她決定要查出素兒姐上吊死的真相。第一步就是那個神秘兮兮的大少爺,畢竟先前就是素兒姐服侍他的。

    因為少爺缺少個丫鬟服侍,小丫鬟毛遂自薦的站了出來。牛管家麵色依舊是那副看不出喜怒哀樂的表情,打量了一眼小丫鬟便道“夫人叫你,跟我來吧。”

    低著頭跟著牛管家左拐右拐來到平日裏禁止那些下人來此的後院,後院也是整個錢府最美的地方,除了中間建了一個涼亭以外都是坐落在水塘上的,夏天荷花爭相往上破頭而出,蜻蜓蜿蜒飛轉,水中更是五顏六色的觀賞魚成群遊動。卻見陳巧此時坐在涼亭的石椅上手中拿著杯清茶有滋有味的品著,身後更是有兩個稚女一個拿著扇子輕飄飄的為著陳巧扇扇子,另一個則恭敬的矗立在那。

    幾個婉轉,牛管家便帶著小丫鬟來到了陳巧麵前。

    “夫人,丫鬟給您帶過來了。”牛管家恭敬道。

    “嗯,你們都先下去吧。”目光從茶杯上斜視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鬟,便吩咐道。

    “是。”作為在錢府多年做事的下人們都是明了夫人的意思的,恭敬的應了一聲便除了跪在地上低著頭的小丫鬟意外都是不敢停留走了開去。

    陳巧卻是不緊不慢的放下手中杯子淡淡道“你叫小菊?”

    “迴夫人的話,婢女正是叫小菊。”身子不動,卻恭敬的迴道。

    “嗯,起來吧。”

    “是。”

    看了一眼小菊,眸中閃過一絲異樣“你抬起頭讓我看看。”

    沒來由的小菊心中不知為何一緊,但還是抬起了頭。

    眼皮子一動,便話裏有話道“我家金兒平時脾氣大不好伺候,也就素兒那丫頭做得不錯,你覺得你可以伺候好金兒嗎。”

    心中琢磨了一下陳巧的話,也不知是何意思,隻能硬著頭皮應聲“奴婢絕對會服侍好少爺的起居的。”

    “嗯。”也聽不出來陳巧是滿意還是不滿意,隨後大有深意道“以後有些事情不要參雜的太深,素兒那丫頭也是挺不錯的,你可知道?”

    猜不出意思的小菊隻能恭敬的應了一聲,見此陳巧似乎也失去了繼續談話的意思,隨手便劃退了小菊。

    很順利的,小菊成了錢途的貼身侍女,一見躲在房中的錢途,除了麵色有些詭異的蒼白以外並沒有絲毫的不妥。接下來幾日小菊都是不離錢途的身邊,錢途除了有事無事時調戲一下小菊卻也沒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其餘時間都是規規矩矩的研讀詩書。

    這一日一大早,小菊便打好了洗臉水小步輕挪的走到錢途的房前,正打算敲門進入的時候,卻忽聽裏麵傳出陣陣呻吟聲,呻吟的人仿佛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心中一驚便不顧什麽禮儀推開房門,可是入目的讓小菊蹬蹬後退了兩步。

    隻見錢途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臉頰流滿了冷汗,仿佛在承受莫大的痛苦。小菊連忙上前攙扶”少爺你怎麽了?我去叫牛管家來給你看看。”

    正欲轉身去喊人,卻忽的被錢途拉住“不要,就這樣讓我一個人休息一會兒就行了,你給我下去。”錢途忍著巨大的痛苦道。

    “可是”

    “這個病我自小便患上了,每隔一年都會發作一段時間的,治不好。”錢途呻吟著解釋道。

    “那奴婢扶您上床休息。”

    錢途嗯了一聲,便以他為主小菊幾乎沒有絲毫建樹。當然了,錢途的重量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住的,以小菊那種小身板就是來十個也絕對沒有用的。

    果然如前途所說那般,沒一會兒,錢途便恢複了平靜。小菊此時也明白了為什麽這個錢府大少爺為何總是會每年總有那麽一段時間躲在府中了,看來是先天得了什麽病而已。

    在幫錢途安頓好後,見錢途睡著了,便打算端著洗臉盆出去,可在臨出去前瞥了一眼錢途,隱約似乎看見錢途麵上閃過無數黑氣,一驚,緊閉上眼睛,在一睜開,卻發現哪裏有什麽黑氣。

    自嘲的笑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一日便又這般平靜的過去了,雖然小菊已經盡量注意身邊的一些事物,可還是沒有絲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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