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爺請出了太後娘娘,親自下旨秦家,帶秦小彩進宮,並且當眾給他們賜婚。

    皇上知道這件事已經是下午,他剛處理完政事,走出禦書房的大門,門口就站著一個女官:“陛下,皇後娘娘說今夜燉了皇上最愛吃的百合蓮子湯。”

    皇上身邊的大太監早就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可當他看到皇後身邊的女官出現在禦書房門口,卻選擇閉口不言,他飛快瞥了皇上一眼,低下頭。

    皇上早就看出這個老貨有話要說,遂對女官說道:“告訴皇後,今夜朕要去看望母後,不必等朕了!”

    皇上提腳就走,他身邊的大太監急忙跟上,女官望著皇上遠去的背影,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迴到坤寧宮,皇後娘娘正親手端出一盅百合蓮子湯,聽到聲音,飛快整理了一下耳畔的頭發,抬起頭,視線掠過女官,看望她身後無盡的黑夜,眼睛裏的光亮緩緩黯淡下來,直到最後,化為悲傷。

    女官察覺到皇後的變化,急忙說道:“娘娘,陛下言要去看望太後娘娘,不過陛下交代了,今夜娘娘需要早睡,不必等他……”

    女官一邊說,一邊偷偷瞄了皇後一眼,她心裏不由得為自家娘娘感到不值,他們娘娘出生高貴,不管是針織女紅還是琴棋書畫,沒有哪一點比別的女人差,可自從他們娘娘進宮之後,除了每月初一十五,按照祖宗的規矩,皇上會歇在坤寧宮,其他時間,基本上都是歇在書房。

    女官為他們娘娘感到不值得,前些年曾經傳出一些流言,雖說那時候她們都還是姑娘家,沒能親眼見識到那位仙妃娘娘真容,可這些年全國各地都在修建寺廟,裏麵的人的確如神仙妃子一般,不是凡人,可那又如何,最後還是他們家娘娘嫁進了皇宮,成為這中宮之主,偏偏無法拴住皇上的心。

    “你們下去吧,本宮安靜一會兒!”

    等那些女官下去之後,皇後娘娘滿臉疲憊,明明她正是花一般的年紀,卻露出與其年齡不符的滄桑來。

    她緩緩踱步走進內室,從一個比肩花瓶裏拿出一幅畫,一點一點展開,一個傾城絕色的女子頓時印入眼簾,這樣的女子,哪怕是同樣身為女子的她,也不由得嫉妒起來。

    畫中的人兒無一不是受了上天垂愛,每一處精雕細琢,皇後看著畫上的人兒,伸手摸著自己的臉,其實她長得也很好,可有了這樣的人在前麵,她這樣的姿色,隻能算是平平。

    “你看,你都消失了,皇上依然愛著你,為了你,甚至不碰我,你看你多幸福啊!”說著,她眼裏迸出一道無比怨毒的視線,抹著豆蔻的指甲深深地嵌入畫上,卻掌控好了力度,沒有將畫弄壞。

    皇後不由得迴想起來,幾年前,一道聖旨,她成為了他的妻子,妻子,想到這兩個字,她眼看不由得濕潤起來,真是笑話,至今,哪怕說出去也沒人願意相信,他們每個月兩天睡在一起,他卻從未碰過她。

    剛開始她不明白,後來,她全都明白了,原來,皇上愛著那個傳說中的神龍,哈,她一開始覺得很荒謬,可現在,她竟然連一隻畜生都比不過!

    皇後合上畫,想扔,最後咬著牙,重新放迴比肩花瓶中,再迴到桌子邊上,她端著冷掉的湯,一口全部倒進口中,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落入鬢角發絲裏,剩下一片冰涼。

    另一邊,大太監緊跟著皇上的步伐,皇上一邊走一邊說道:“你這老貨,今天怎麽不說話了?”

    大太監糾結得很,按理說皇上已經娶了皇後,這心思應該放在皇後身上了吧,可他偏偏沒有,不僅沒有,還時時刻刻關注那位的消息。

    大太監從皇上很小的時候就跟著皇上,對他很是了解,想了想,他說道:“陛下,今日太後娘娘召見了蕭王爺並秦家姑娘!”

    皇上微微一愣,蕭王爺,也就是蕭昊彥,秦家姑娘,難道是小彩?腦子裏飛快蹦出這個念頭,皇上的心蹦地狂跳,一股熱血衝上腦門,他腳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

    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皇上,此刻表現出了他的急躁,大太監暗暗在心裏歎氣,他也不想,可皇上非要關注,每一次,不把自己傷透決不罷休,對於他這種近乎自虐的行為,他不是很理解。

    “太後娘娘已經下了懿旨,為他們賜婚,婚期欽天監已經挑好了,就在下個月十六。”

    皇上的腳步刹那間停了下來,他望著高高的宮牆,滿嘴苦澀,“還有呢?”

    “迴陛下的話,老王爺已經帶著他們出宮了!”也就是說,小彩不在宮裏,你現在哪怕是急忙忙趕過去,也不會見到她人。

    皇上沒有說話,重新邁開步子,一步一步朝太後的宮殿走去,隻是如果此刻有熟悉的人可以看得出來,他的步子無比沉重,心中千頭萬緒,卻不知從和捋起。

    “陛下,娘娘正在做晚課,請您稍等片刻!”

    人越是到了晚年,就越是喜歡把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神佛身上,太後也不例外,特別是澹台俞明那邊來信,老夫人身體不好,她更是有種時日無多的感覺。

    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太後才走了出來,她將手上的佛珠遞給身邊的女官,“皇帝,你來了?可吃飯了?”

    皇帝搖搖頭,太後馬上吩咐人將晚膳擺上,飯桌上,太後細嚼慢咽,皇帝此刻也慢慢地吃著飯。

    等撤了晚膳,皇帝這才抬起頭,“母後,你給他們賜婚了?”

    太後看都沒看皇帝一眼,“說是賜婚,不過是昊彥那孩子想再給小彩一個婚禮罷了,這孩子有心,其實他們早在幾年前,小彩的姐姐,也就是安康那兒舉行過婚禮了,當時安康做主,將小彩許配給了昊彥。”

    皇帝的眼皮抽了一下,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小彩離開前的模樣,心狠狠地一抽,他不露痕跡,深深吸了一口,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緩解他心上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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