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芙蓉眯起眼睛,略有深意道,“你不要以為我做不到,我這個人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沒有什麽是我做不出來的。”


    “我知道。”白發男人迅速答道。


    慕芙蓉:“那你還說。”


    既然知道還特意這麽說,是真的要試探她的底線嗎?


    “所以,我讓你殺我。”


    他的口氣看起來是那麽的認真,認真到慕芙蓉被氣的一下子火氣就上來了,麵色陰沉的道,“你不要以為我不敢。”


    “我從來不會試探你,因為我知道你敢。以前不是也殺過一次嗎?”


    皇甫帝督淺淺的笑著。


    笑起來的樣子,很像是從前。


    他總是在她麵前,笑得如此無邪,仿佛沒有半絲絲的人間煙火氣。


    聖潔無暇。高貴無雙。


    像個誤入了人間的謫仙。


    讓慕芙蓉的火氣瞬間消弭:“……”


    他的一句話就提醒了她很多事。


    她沉默片刻,抬起眸,漫不經心的道,“是啊,我以前殺過你一次,你後來殺過我一次,大家扯平了。”


    嘴上說什麽【因為我知道你敢】這句話……在挑起以前,擺明了是要告訴她,你也殺過我。


    那就真的是扯平了啊。


    慕芙蓉在皇甫帝督正要張嘴前,打斷了他的話,“不過,談戀愛什麽的,就算了吧,我很討厭複雜的事情。我更討厭分分合合,那樣子很麻煩。”


    兩次了。


    不管從哪方麵來算,都是兩次了。


    饒是後來以星零陰謀解釋了他之前的行為,雖然表麵上原諒了,可終究無法釋懷。


    這顆心啊,再也經不起感情上的挫折了。


    不如就應了當初的那句話,與其一路失敗,不如從沒開始。


    慕芙蓉覺得自己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了,可是頂不住他那雙紫水晶似的眸子。


    一瞬間變得特無辜,特……委屈。


    仿佛她欠了他錢不還的樣子。


    蹙著眉。


    秋眸裏盈滿了薄薄的水霧。


    慕芙蓉深吸一口氣,保持了氣定神閑的問,“你幹嘛這樣子看著我。”


    “你就忍心拒絕我嗎?”


    說這話時,皇甫帝督的語氣頗為的幽怨。


    慕芙蓉鐵石心腸的道,“我很忍心。”這一次,她絕對不要被這張臉再給騙了!她以前啊,就是太在意臉,導致一直吃虧,敗在這家夥手上。


    皇甫帝督垂著眸,眼神中藏不住的失落,滿滿都寫在了臉上,他說,“我很傷心。”


    “那你去死吧。”慕芙蓉隨口就罵了一句。


    然後見他錯愕一秒,別過臉,不去看她。


    一言不發沉默的表情。


    慕芙蓉戳戳他的胸口,“真生氣了啊?”


    他依然沒有說話,仿佛……在生悶氣。


    這種樣子的他,熟悉極了。


    好像迴到了以前,很容易就被她氣到無奈生悶氣的時刻。


    慕芙蓉低低的笑著說,“喂喂,你變得跟以前一樣傻x了喔。”


    皇甫帝督理直氣壯的道,“以前跟現在,那都是我!!”


    特別怨氣的眼神又看著她,好像她真的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


    “我知道都是你,話說,你繼續高冷著,也沒什麽不好。”慕芙蓉弱弱的吐槽著。


    在某人生氣的怨恨目光下,她實在是說不出什麽毒舌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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