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初眨眨眼。


    突然笑了起來:“你家主子是晉安王。”


    “是的。”護衛抿了一下嘴唇,見眼前宋時初突然大笑,心裏有些摸不清底。


    “不去,病死算了。”病死了就少一個競爭的人。


    護衛立馬跪在地上,盯著宋時初:“大娘子,我們王爺不能死。”


    “你在威脅我,跪著威脅我?”宋時初對於眼前護衛唱出來的這一出戲,心裏鬧騰的很,她還是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


    威脅人就威脅人,這麽跪下來。


    “不過是看病小事兒,對您來講簡單的很,您說是威脅那就是威脅,若是不給我們王爺看遍,那您亦或者您身邊的人都會變得極為危險。”


    護衛說著,扔了手裏的劍,擺出無所畏懼的模樣。


    他知道拿著家人朋友威脅人是很丟人的事情。


    但是除了這般,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做。


    果然,被威脅以後的宋時初臉聲冷漠下來,盯著眼前跪著的人,撿起地上的劍對著他的胸膛直接穿了過去。


    然而黑衣服的暗衛無所畏懼。


    眼睛都沒有閉上,直接迎接被劍刺穿的,悶哼一聲,目光依舊直直盯著宋時初。


    “威脅您的是小的,跟王爺無關,或許你覺得這個會很不上檔次,管用就好。”暗衛握住插在胸膛的劍:“我不是朝廷之人,原本是武林混跡,在江湖上有邪的大夫,診費最高,不過是一命換一命,我拿著自己最誠懇的最珍貴的,不知道宋娘子會不會收。”


    暗衛猛地拔出插在胸膛裏的長劍,對著自己的脖子,用力一劃。


    宋時初震驚。


    纏在腰上的鞭子丟了出去,直接綁在劍柄,將長劍抽出,鋒利的劍刃從暗衛臉上劃過,將蒙著臉的黑紗滑下來。


    映入宋時初眼裏的是一章千瘡百孔的臉。


    臉上的傷痕扭曲的跟蜈蚣一樣。


    瞧著就醜到慘絕人寰。


    宋時初盯著小暗衛:“這就想死?難道不知道生命是很珍貴的嗎?”


    “人生在世,必然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王爺曾經救我於水火,我這一條命,若是能換一個良醫給他看病,那值得。”


    “……”宋時初聽見眼前這個小傻子開口閉口就是熱血,義氣。


    突然覺得有些溫馨。


    前世她看過一些古惑仔的影視劇,那裏麵的愛情也好,兄弟情也好,背叛或者真心也好,總是那麽的讓人向往迷戀。


    現在還能遇見用這麽純正感情的人,可以說是運氣不錯了。


    “給你主子治,不過從今以後你這條命是我的了。”宋時初斜眼看著年紀明顯不太大的暗衛。


    暗衛點點頭。


    他從不覺得自己生命是多珍貴的東西,現在有人需要,有人想要,大抵就是他自身的價值,他是很高興的。


    宋時初聳聳肩,走迴房間提出一個藥匣,迴頭看向院裏的宋贇:“出門記得帶著小灰,就算遇見自己抵抗不了的危險,最起碼可以讓小灰迴來搬救兵。”


    “好。”宋贇乖巧的點頭。


    遇見危險這種事情第一次遇見的時候還很害怕,活的時間長了,歲數漲上去以後,現在見的多了,竟然覺得,其實也沒有那麽恐怖。


    都是一些日常罷了。


    人隻要足夠小心謹慎可有預防一大半的危險。


    宋贇抱著小灰送走宋時初。


    伸手揪了一下兔子耳朵:“娘讓你保護我。”


    小灰點點頭,紅彤彤的眼睛轉悠一圈。


    ,


    。


    宋時初走進晉安王府邸,抄手遊廊,假山流水,要比靖王府還精致,穿過嚐嚐的迴廊,可以看見一片紅色的楓葉,別人都是去景區賞風景。


    晉安王這個慣於享受的人,卻是將風景給關在自己的院子裏。


    “人呢?”


    “這邊。”小暗衛身上的血已經止住,但是止血不代表止疼,身上被劍對穿還能走一路迴王府,這耐性被訓練的不錯啊。


    宋時初多看了一眼。


    有心讓這個暗衛以後跟著宋贇。


    她的那個兒子,大概以後也是會惹禍的主,若是沒有一個靠譜的人跟著,她如何放心的下。


    一個可以因為一個恩情賣命的人,宋時覺得還是可以信任的。


    走到王府後院的屬於晉安王的寢室,宋時初停頓一下,從袖子裏摸出一張嶄新的口罩,擋住口鼻,給晉安王治病算不上什麽大事兒。


    但是她自己的小命確是極為珍貴的。


    不能被晉安王給傳染了,要知道這種疫情雖然有靈泉水可以預防,然而,誰知道有沒有一個萬一,對於宋時初來將,謹慎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必須得遵守的條款。


    晉安王睜開眼睛,看見宋時初的一瞬間,無甚神采的眼睛亮了一下。


    “你來了,孤就知道你會來。”


    虛弱的聲音帶著一絲歡喜,仿佛真的很開心一般。


    宋時初伸手打開晉安王的手,盯著晉安王的臉審視好一會兒,將嘴上的口罩摘了下來:“你這不像是瘟疫,像是馬上風。”


    像是被狐狸精把精氣給吸幹了一樣。


    “還是阿初懂我,侍寢的姑娘是不知道是什麽人物,把孤榨幹不說,趁著孤睡著,還給了孤一刀子,府上的大夫說,他治不了,讓孤等死,除非有養生堂那邊的調養身體的藥膳作陪,才能給孤下藥。”


    晉安王語速極為緩慢,眼睛裏麵帶著光一般。


    宋時初覺得在這裏呆不下去了。


    這個人開口閉口調.戲她這個有夫之婦,真是……


    讓人不屑一顧。


    盯著晉安王的眼睛:“這個暗衛送我。”


    “趙淮?帶走就是。”晉安王頓了一下,隨意說道。


    仿佛暗衛在他眼裏真的沒有什麽地位一般,這讓跟在宋時初身後,身上還帶著上的趙淮心裏不是滋味。


    “去自己上藥去,一會兒跟我迴去。”宋時初嘴角露出笑來。


    暗衛功夫不錯,若是有顧景垣再指點一番。


    尋常人平庸之輩是不能在趙淮護衛下把宋贇給帶走的。


    小灰跟白虎雖然兇殘,但是終究不是人,有些場合不太適合。


    衷心又死心眼的人就很適合了。


    這樣的人想要遇見還真不容易。


    宋時初盯著晉安王身上的傷看了好一會兒,忽而眼神閃爍一下;“這個傷,我也可以幫忙治。”


    “孤信,但是孤覺得你不安好心。”


    晉安王開口,聲音輕緩,說話的動作會牽動胸腔上的傷,讓人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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