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宋贇這樣的舉動,宋時初心裏微微一怔。


    隨後笑了起來,耳濡目染是什麽,近朱者赤是什麽,瞅瞅顧景垣的小動作都被兒子給學會了。


    而且,長得越來越好看的兒子眉眼跟顧景垣也有些相似。


    當然,相似也代表不了什麽,總歸不可能是顧景垣的親兒子。


    宋時初看向祁文承,祁文承跟在宋時初的身後,走到空曠無人的地方。


    宋時初問道:“是顧景垣有了消息?”


    “嗯,西邊戰亂起,他短時間迴不來,消息傳遞也不方便,讓你不用擔心。”祁文承說著將手裏的信件遞給宋時初。


    宋時初打開瞧了一眼,眼裏閃過無奈。


    信上一點兒問候語也沒有,全是需要的物資。


    怎地,打仗皇帝不給銀子了。


    竟然想從她手裏白白拿走上好的傷藥。


    需要的量那個多,她最少得把自己關在小屋子裏的半個月才能趕出來第一批。


    “宋娘子,雖然顧兄沒有提及所需要費用,但是這些你不用擔心,若是後期利益不夠,可以讓他以身相許。”祁文承瞥了一眼宋時初打開的信函。


    臉上閃過大寫的尷尬。


    這好久沒有聯係,好不容易聯係上了,卻隻談公務,甚至還打算白嫖。


    祁文承突然覺得顧景垣哪兒都好,甭管哪方麵都優秀,但是唯一缺點就是對女人的心思琢磨不透。


    追妻之路漫漫無期。


    祁文承隻能嚐試性的補充一兩句話,替顧景垣挽迴一些印象。


    雖然也挽迴不了。但是該表現的還是得表現一下。


    宋時初合上手裏的信函,眼裏閃過譏諷:“顧景垣?他去打仗去了?武將?”


    “……”竟然連身份也不知道,是從不關心還是根本就沒有這個想法。


    甭管那種,一個女人對身邊的男人身份都不好奇,還能玩出什麽曖.昧。


    祁文承抿了抿嘴唇,背過身子,說道:“聽過大胤的殺神將軍嗎?”


    “殺神將軍?”不好意思,還真沒有認真聽過。


    不過,原身的記憶裏還有些這些將軍的傳言,據說奇醜無比,麵部猙獰,雖屢戰屢勝,但因其醜陋的外表,所以為人殘暴,心思狠毒,見人就殺。


    所以被稱為殺神將軍。


    ……


    奇醜無比?想一想顧景垣的容顏,宋時初額頭全是黑線,這些傳言都是怎麽傳出來的。


    就算是以訛傳訛,也應該將顧景垣給美化成天神一般,現在就跟羅刹一樣,聞者擔憂,聽者害怕。


    “是將軍啊!”怪不得一身肅殺之氣,跟她之前的猜測一模一樣。


    隻是,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是傳聞中那個一點兒不貼切的將軍。


    能夠有這樣的傳聞出來,可以看出京城的風波多大,水有多深,即使顧景垣都被黑的這麽慘。


    換成旁人,豈不是要被啃掉骨頭。


    雖說有可能是顧景垣故意放水,對這些不在意才會有這樣的消息傳到民間,但是也能表現出京城那邊不和諧,心不是往一處擰的。


    “我為什麽要免費配藥,知道上好的止血散需要的藥材是什麽嗎?


    要白及、血餘、仙鶴草、三七、側柏葉、艾葉、地榆、槐花、小薊、白茅根、紫珠草、茜草等等,數十種藥草取其精華,熔煉成粉,加之調配,嗬嗬……”這工作量,是要累死她嗎?


    “羌人兇悍勇猛,這次試探稍有不慎就會闖過玉門關直接沁入中原地帶,那個時候會有多少**離子散,家破人亡,宋娘子,隻要你將止血粉送過去,咱們大胤的兒郎生命有了保障,就會將敵人控製在外麵,護衛著家園。”祁文承努力用言語用集體榮譽跟所謂大意來勸說宋時初。


    然而宋時初根本沒上當。


    先不說她對這個破落的大胤根本就沒有歸屬感,就算有了歸屬感作為一個國家,也不能這麽剝削子民的吧!也不能這麽可著一個人壓榨。


    而且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先前她調配出來的藥粉都被顧景垣給倒賣出去了。


    可沒有見到有錢入賬。


    那個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畢竟數量不多,不值得為了一點點的藥粉跟朝夕相處的人鬧翻。


    現在不一樣了。


    人都不在眼前了,需求量還那麽多,提前還一點兒消息也沒有,真把她宋時初當成家裏的小仆人用了。,


    “不幹!”宋時初搖頭。


    祁文承沒辦法,隻能放出大招:“我知道你想發展桐城,如果你積極配合,我可以做主在桐城,就在靠山村弄個書院,十年之內將書院發展成堪比國子監存在的地方,這樣你兒子以後念書,也不用跑到那些有名的書院,省心又省力,如何?”


    宋時初聽著覺得挺有誘.惑的,隻是不管桐城還有靠山村,想要發展都應該是整個村子共同發展,兒不是靠她一個人扯著。


    笑眯眯的看向祁文承。


    祁文承差點崩潰了,他從沒有見過這麽難搞定的女人。


    京城那些夫人小姐,甭管誰隻要他隨便說幾句話,就能把想要的得到。


    當然,雖然有些東西對於他來講很容易得到,但是自小學的是孔孟之道,他也不會輕易給別人虛幻不切實的錯覺。


    麵對宋時初的時候,他已經將渾身本事都給用了出來,然而還是沒的用。


    祁文承看向宋時初:“你說吧,到底如何才能將止血散給送過去。”


    宋時初被問住了,錢財太多似乎也沒用,權利?她沒有在旋渦沉.淪的愛好,美色?


    這世界上還有比顧景垣本人更優秀的男人嗎?


    這麽一想,她似乎什麽都不缺了。


    “算了,看你們這麽可憐準備一些就是,不過我有三個條件他必須答應,不然就算運送了這一批成品藥,下一批也會被卡住。”


    宋時初已經過了一輩子,對明白人生無常,現在雖然什麽都不缺,但是這並不代表以後也不缺。


    還是得要一個空頭支票。


    “什麽條件?”祁文承慎重起來。


    宋時初挑眉:“你能替他答應?”


    “不能。”祁文承迴答的理直氣壯,雖然不能代替,不過確可以八卦一下。


    宋時初似笑非笑的盯著祁文承,祁文承一身雞皮疙瘩立馬就出來了。


    “想知道也可以。”宋時初盯著祁文承的臉。


    祁文承猛地往後退了一步,頭皮發麻的感覺讓他本能的感覺到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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