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知夏去車站接陸湘雲,慕亦城執意要陪同,被她拒絕。


    到了車站,知夏沒等多久陸湘雲就從出站口走出來,這次來得急,她身上隻背著一個不大的雙肩包。


    知夏迎上去,從她身上接過背包。


    陸湘雲滿臉擔憂地看著她,把她上上下下打量個遍,“你沒事吧?有沒有被嚴刑逼供?那些警察有沒有……”


    知夏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拉住陸湘雲的手說道:“我沒事,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哪裏還有嚴刑逼供這樣的。”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小慕一打電話給我,我這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就怕你出事。”


    “我沒事,你就放心吧。”


    兩人打車迴到家,知夏本以為慕亦城還在,誰知他不知何時已經走了。


    陸湘雲在沙發上坐下來,神情有些疲憊,這一路趕來在車上她一直不安地睡不著覺,現在看到知夏好好的,她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她側躺在沙發上,不一會兒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知夏沒吵她,拿了條毯子給她蓋上,就坐到工作台畫畫,畫了一會兒,她看時間不早了,輕手輕腳地去廚房準備晚飯。


    ……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陸湘雲睡得很沉,而知夏有些失眠,明天就要去刑警大隊,陸湘雲和慕亦城的證詞應該可以完全判定她是自衛殺人,之後不久案件就將結案,一切都會因此迴到原點。


    想到要和慕亦城分開,她無法避免地還是會很難過,可她是自願放棄,多少會釋然一些,她希望慕亦城能夠找到更好的,真正配得上他的人。


    自己就算不被判刑,但殺過人,這是她一生都無法抹去的深刻烙印,她自知配不上慕亦城,對方的家人也不會接受她。


    她幽幽地想著,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她趕緊接起來,拿著手機到房間外麵去聽。


    電話是慕亦城打來的,他說:“明天上午我去接你們,一起去警察局。”


    “好。”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小城。”她叫他一聲,怕他急著掛電話。


    這是八年前她對慕亦城的稱唿,記憶恢複了,她覺得還是叫小城更親切。


    電話那頭的慕亦城微微愣了愣,已經多少年沒有聽到過有人叫他小城了,這感覺恍如隔世,卻又那麽令人激動。


    “以後,我們……”知夏欲言又止,頓了幾秒,又說:“沒什麽,你也早點休息。”


    “你想說什麽?”


    “沒什麽,晚安。”


    她掛了電話,一個人在客廳的沙發坐下來,她沒有絲毫的睡意,就這樣呆呆地坐了一個晚上。


    天蒙蒙亮的時候,她就去洗漱準備早餐。


    慕亦城來接她們的時候已經上午十點。


    三人到了刑警大隊,慕亦城和陸湘雲分別接受了詢問,證詞做好,警官送兩人出來。


    知夏起身迎上去,警官說:“案件的資料我會提交法院,由法院做出最後的判決。”


    “麻煩你了警官先生。”


    “不客氣,沒什麽事了,你們就迴去吧,我這還有些事要處理。”


    慕亦城跟警官握了握手,就此告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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