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方公裏之下,富於濃鬱的殺人氣息在遠地一麵光彩奪目的馬車上在夜裏招搖。

    音樂停止了。

    是發現康亓靖沒有任何迴應的時候,才停止的吧!

    夏雲腳前掌先著地,腳尖點地跑,當來到黑色馬車前,他才止步。

    他觀察四周圍,無人無妖,連在馬車上的生存跡象也全無。

    可疑!

    玉女劍還握在他的手上,劍上的靈光未亮,看來他要麵對的是比妖更妖的人。

    “咻!”一閃聲從天上而落,夏雲反射性的退開幾步,數箭從天而降,插在他剛才站著的地方。

    箭上有毒!

    這麽絕?!夏雲望著毒煙嫋嫋的箭,汗顏!

    “哼!”一聲冷哼,一個戴著鬥笠的女人輕靈之身,落於馬背上。

    “一個人嗎?”夏雲冷冷的問。

    這女人一身黑,身後背著琵琶。依她一身的裝扮,不難猜出她的能耐和身份。

    “我早該猜到了,放蠱是你們女人的專利,你是蠱主,擅毒、擅惑,是個蠱道中的蠱災!來自湘西的苗族。”句句帶諷,夏雲毫不客氣的道。

    黑衣女人在鬥笠中開始打量自己的對手,那一身不凡,眼神的淨慧,盡已令人不得不防。

    “有沒有解藥?”他開門見山,伸手索藥。

    她嘴角微揚,可惜君子看不見,要不就銷魂於她的絕色之中。她泰然的看著他,沒有想要打破沉默的意念,她的心境已經是一麵沉靜的水。

    他知道自己問的也是白問,這死字怎麽寫,他比誰都清楚,於是便說:“想必姑娘已經有殺我之意,我的疑問也是白話,是打了之後再說嗎?”

    對方還是沉默,夏雲苦笑,麵對這一身毒氣的女人,她的每一招可比康亓靖來得猛力。

    不戰白不戰了。

    要智取!

    夏雲眼珠子轉了一下,忽然盤坐在地上,把劍放在腳邊,“好男不跟女鬥,我讓你十招,隻要你能動到我,我的命你拿去。這換命的條件,倒也是劃算,我也可以跟你迴去做你們的傀儡,就像康亓靖那樣變成你們的殺人武器,你說這交易如何?我隻想換來康亓靖的解脫。”反正她不愛發言,他便直接把話說完。

    好大的口氣!

    黑衣女人動了一下,看來他是鐵了心要如此,在仔細觀察他們的周圍,這小子真是有膽量,膽敢一個人單槍匹馬來此地會敵!

    “我們開始吧!”夏雲閉上眼睛,坐而待斃,認命的任人宰割。

    康亓靖到底有多少能耐,竟然有如此的仗義之友?

    “我蠱娘一招便能結束你。”她諂媚的聲音迴蕩在黑夜裏,如此動人,但是真正悅耳的便是她手上持有的玉笛。

    他了,這女人還擅音弄樂!她的武器就是音!

    這叫蠱娘的女人雙腳輕輕一踏,從馬背落下,伸手把玉笛拉入鬥笠的黑紗之中,悠悠的吹起她的笛子。

    音樂本是聖潔的,本是抱著潔淨人思的宗旨,可惜落在這女人的手上成了毒邪他人的思緒,殘害他人。

    聽!

    夏雲一聽,便聽出了笛中的惡邪,殺人不眨眼,不用動身,便能輕易飄入腦當波中直勾人魂魄。

    “魔亞!”他安排魔亞前來,早已有先見之明,讓吸音魔音如她潛伏於這女人的身上。

    “是。”魔亞的幻音飄來,夏雲依然閉著眼睛,他感覺到玉笛所帶來的衝擊力相當的大,要不是他布上結界,這女人當真一招便會要了他的命。

    不可能!

    蠱娘吹著玉笛,身心結合,內力百漲,這每一曲子都是絕命的,可是為何就是無法傷及他?

    她越吹越不服氣,內力更加強。

    玉笛的邪法換作層層雲氣,一波一波接著向夏雲刮去,忽冷忽熱,盤旋著沙塵,舞動著夜的靜。

    “已經第六招了。”夏雲淡淡的提醒著她,遇上他的魔亞,算她倒黴!這麽美妙的音法,魔亞正吸的開心。

    魔亞,博古通今,通曉八音。

    對樂特別執著,但是她的絕妙之招是專吸別人身上的內力甚至法力,再者便是人的一條命也在所難免。

    蠱娘不相信天低下會有人能夠破她的索命笛法,於是她更加勁,把笛法吹直最高峰。

    層層雲氣如亂絲盤旋在夏雲的頭頂上,看上去它們也慌了,頻頻在那裏打著絲結,也無法對地上的人下手。

    奇怪了!蠱娘突覺自己體內的力氣漸漸減低,索命笛法的殺傷力也不如當前。

    “已經十招了,多謝蠱娘手下留情。”夏雲笑著睜開眼,對著她說到。

    “既然你傷不到我,我也不想趁人之危。我這命就撿了迴來,隻不過康亓靖的解藥,這該如何是好呢?”他隻覺自己有點卑鄙,光靠放毒,他比不上她!用了旁門左道,吸去她的一半法力,似乎已失大俠風範。也罷!先說明目的便是。

    “除非你殺了我,要不然他會被我控製一輩子。”蠱娘微怒,她從來都不會輸。

    “我不會殺你。隻是想奉勸你,別再打神光的主意,它本不屬於你們的。”他看是無法取到解藥了,迴去之後,可要自己想辦法救人。

    “蠱娘從來不需要同情,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掀開自己的鬥笠,露出一張傾城的臉蛋!

    “你長得挺不錯的嘛!”可惜他沒有這福分。

    “我們苗族女巫一向有巫律,凡是看到我們麵容的男人隻有兩個下場。”她自尊心強,不認輸的倔強豁出去的性子。

    又是這一門的亂律!

    “讓我猜猜,”他站起身,趁機使了個法,把魔亞輕輕一喚,魔亞如陣風飄過,閃迴白珠裏,“你給我的下場是有兩個,可是你這姑娘怎會屈身下嫁於我?看來你是鐵定心腸想要取我性命。”

    “哼!就給你嚐一嚐我的蠱殺。”她冷然的來了個迴轉,整個人重迴馬車上,再取下琵琶放於膝上,開始彈樂。

    不得了!

    難受的琵琶之音飄了過來。

    夏雲退了退身,發現這沙地塵塵沙粒從那女人那處吹來,自己連忙使劍旋轉,擋去如沙粒的蠱。

    可是風沙之旋未停,姑娘的琵琶的震蕩之音被拉高,飆入他耳中讓他致命的難受,不行!得以牙還牙!

    他連是從腰係上的百寶袋中拿出小木笛,把魔亞的內力覆蓋在自己的體內,魔亞的靈珠不停釋放能量傳至主子的丹田。

    一股難熬的熱力衝進他的五髒六腑,他把木笛放到嘴邊,吹起魔音,打亂蠱娘的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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