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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不覺得你會中招,不過和他們打起來倒是很有可能。」


    說話的同時,朱燁給劉山和劉順子體內換入新的碎心針。


    楚若惜將朱燁的手法看在眼裏,記在心上。


    朱燁看她的眼神特別專注,忍不住道:「你想學?」


    「可以教我嗎?」楚若惜問道。


    朱燁道:「我都把自己契約給你了,還有什麽不能教給你?」


    說完,她又從體內取出七八根細長的中空針,細細講解道:「碎心針是元氣的凝結,所以能夠注入人體卻不引起任何不適。這是製作碎心針的磨具,你照我教授的法子,把自己的力量凝進去,試一下!」


    「嗯。」


    楚若惜接過中空細針,感覺非常新奇。


    依照朱燁的指點,楚若惜將力量緩緩注入磨具內,一根又一根的細長怨氣針從另一段滑出,但是她畢竟是第一次嚐試,做出來的針很不穩定,才落到掌心就馬上融化了,足足試了七八次才掌握了訣竅。


    可惜這時劉家叔侄已經被朱燁處理完畢,楚若惜轉了一圈沒有找到測試的材料,於是幹脆地翻出毛球,準備在它身上試驗新手段。


    毛球看她捏著元氣凝成的碎心針朝自己走來,曉得大事不妙,撒腿就跑,結果才出門就撞到了小天身上!


    「哎喲!混蛋死小子,你走路不用眼睛嗎!」


    毛球罵咧地說著,被它實甸甸的肥肉撞得胸口發疼的小天隻能忍住委屈的眼淚,小臉蛋可憐兮兮地看著楚若惜。


    「姐姐……」


    「小天?你找我有事情?」楚若惜問道,對小天的到來異常不解。


    小天走到楚若惜麵前,抱住她,嚎啕大哭起來。


    「姐姐,你帶我離開這裏吧!小天會燒水煮飯會做很多很多的事情!我、我不想留在這裏!我不想死在這裏!」


    楚若惜聞言大驚,問道:「小天想離開這裏?」


    小天點點頭。


    楚若惜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你想離開這裏,我能理解。但是小天,你為什麽說自己不想死在這裏?還有……那盤肉到底有什麽問題?為什麽不能吃?」


    小天沒有立刻迴答這個問題,他看了看周圍,確定隔牆無人後,他才跑到楚若惜耳邊,低聲道:「那盤肉是給外麵的人吃的,吃過以後就再也不能離開了!」


    「吃過以後就再也不能離開?」


    楚若惜更加不明白了。


    依著劉山和劉順子的說法,赤龍寨是被詛咒的地方,土地貧瘠,物產枯竭,村民們想走卻走不出去。他們還說,赤龍寨最近五十年都沒有外人進入,怎麽可能……


    「其實,走進村子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這裏很不對勁。」朱燁冷酷地說道,「長期與外界隔絕、沒有外來者的村子,必定會重複近親結婚,但是村子裏的人卻都……」


    近親結婚很容易產生畸形兒和智障兒,可是村子裏的人都長的五官端正,孩童更是個個伶俐可愛,眉清目秀!


    「……聽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是有點不對。」


    楚若惜抱起小天,低聲道:「小天,你還知道什麽?全部告訴姐姐,好不好?!」


    小天點點頭,口齒伶俐地說道:「其實,這個村子裏,凡是姓劉的人,都是外麵來的人。他們吃過了村長給的肉,就變成了村子的人,再也不會記得以前的事情,以為自己是村裏土生土長的人……所以我們村子從來都不避諱同姓結婚,因為所有的劉姓都是外鄉人……」


    「那你……」


    小天狡黠一笑,道:「我是在這裏出生的,可惜我也不知道我爹媽是誰,我隻記得腦子裏有個聲音一直在響,它要我離開這裏!離開這裏!」


    「……小天,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地方……這個地方……」


    楚若惜的舌頭有些打結,她的心中浮起一個可怕的念頭,但是她抓不住。


    「能夠遇上姐姐們,是小天的機緣。」小天純潔無暇的說著,本褐色的眼中再次流過淡淡的紅色。


    「不管姐姐們願不願意帶我離開,請你們一定要記住,不能接近山崗,不要走進村子中間的那個……那個……」


    話未說完,男孩突然全身抽搐起來,他跪在地上不住地顫抖,可愛的麵孔露出猙獰的神情。


    「不!你走!你給我走!」


    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楚若惜本能地想把他抱起,但是還沒有碰到,就被男孩身上散發出的野獸氣息壓得唿吸不暢!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朱燁此時也看著了男孩的異常,當她看到孩子稚嫩的皮膚表麵竟泛起淡淡的金色,不禁大愕,道:「怎麽會這樣!」


    「你知道是怎麽迴事?」楚若惜追問道。


    朱燁露出了苦笑。


    「我們惹上大麻煩了!」


    「什麽意思?」


    朱燁沒有說話,她走到男孩身邊,伸出手,淩空摸著他的頭,眼神有些溫柔,更有些懷念。


    「真沒想到,再次見麵,居然會是這樣的情況。」


    ……


    將小天送走後,楚若惜忍不住問道:「朱燁,小天到底是什麽?為什麽你看他的神情……」


    「我們必須把小天帶走,」朱燁道,「他是山河圖裏最大的寶貝!」


    「難道說——他……是……」


    「我還不能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我想的那個東西,不過應該也是八九不離。」朱燁微笑道,「恭喜你,即將又得到一隻珍貴的契約獸。」


    「契約獸?!」


    楚若惜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早就懷疑小天可能不是人,但是真從朱燁口中聽到這三個字,她還是覺得有些不能接受。


    「小天不是人,最差也是人族和高等魔獸的混血。事實上,這個村子裏的孩子,幾乎全都不是人,全是高等魔族,或者是魔獸和人類的混血結果!」朱燁直率地說道,「他們身上有野獸的味道,而小天身上的味道,是最純最正的!」


    因為朱燁的話,楚若惜也越發地意識到小天的不尋常處。


    他是個孩子,卻能參加村長招待貴客的筵席,即使再被楚若惜喜歡,也不可能有資格坐在椅子上吃飯。


    但是——如果他有高等魔獸的血統,那自然就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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