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看到半夜,眼睛都看的有些酸澀了,劉自如終於確定了讓克裏斯提娜接觸普羅米修斯之火是一件不現實的事情。


    首先,克裏斯提娜作為一個外界人,一個廢土來客,根本不能簽署《世界和平守護協議》。


    從某種程度上,《世界和平守護協議》的簽訂,是有地域性的。當然,這對於大多數地球人來說,都不是問題。


    因為,《世界和平守護協議》的簽訂條件,是在地球定居三代,並且有完整的貢獻證明。


    聽起來是不是有點三年完稅證明,才能買房加入戶口的感覺。


    嗯,劉自如在這項規定上,體會到了歧視外球人的感覺。


    之所以是外球人,不是外界人。


    是因為除了外世界,還有外星人啊。


    不過,劉自如覺得自己雖然這兩天見識了很多了不得的東西,但是,似乎還沒有見過外星人。


    他在想,外星人究竟是像霍華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創造的“克蘇魯神話”一樣像是章魚一般的存在,還是像別的科幻作品裏,是腦袋很大的綠色小人。


    當然了,如果是章魚一樣,還是人形的話,劉自如也會對這些外星人是否會使用八極拳很感興趣。


    想一想,像是橡膠製品一樣的觸手輕輕一甩,全身十萬零八個關節一同聯動,那將是個怎樣的光景。


    當然,如此糊逼的畫麵,應該是不會出現在現實當中了。


    克裏斯提娜不知道在哪養成的不迴床上睡覺的壞習慣,她幾乎沒一天迴到過床上躺著睡覺。


    不是在書桌前睡著了,就是在走廊裏睡著了。劉自如絲毫不會懷疑,就算是連個房子也沒有,克裏斯提娜也能以天為被,與地同眠。


    不過,想想克裏斯提娜以前的生存環境,也能理解她隨時隨地隨睡,絕對不是一個壞毛病。


    如果,非要找個床才能睡著,那在廢土才是最大的毛病。


    不過,理解是理解,可劉自如每天就辛苦了。


    作為有良心的店長,他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店員躺在冰冷的地上麽?當然不能。


    因此,他每天晚上都有一樣身體鍛煉,背克裏斯提娜上樓。


    按照道理來說,在廢土的睡眠應該很淺,但克裏斯提娜任憑劉自如擺弄,卻都不會醒。


    劉自如有時候都在想,自己如果不是一個正直的人,會不會已經惡從膽邊生,做出了很禽獸的事情。


    這兩天營養充足的食物,很快的反映在了克裏斯提娜的身上。原本顯得很健碩的她,現在也漸漸的有肉了起來。


    雖然城市裏的環境說不上,但克裏斯提娜的皮膚,也以驚人的速度變好。


    按照道理說,白種人的皮膚往往毛孔粗大,然而,在克裏斯提娜這裏,卻沒有這樣的事情。


    或許,這是廢土那邊的基因變異?


    辛辛苦苦把克裏斯提娜搬上樓的劉自如,關上房門想到。


    說實話,他對於廢土那邊的世界,既不向往也談不上了解。


    他對於廢土世界的所有了解,都來自於廢土客的隻言片語和《輻射》係列遊戲。


    他從來沒有直觀的看到過廢土的世界。而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情經過別人的轉述,是多麽的不靠譜。


    圓的能說成方的,方的能說成三角的,這種事情簡直每時每刻都在發生。


    不過,廢土世界到底怎麽樣,和我又有什麽關係呢?


    劉自如想到這裏,忽然釋然了。他迴到自己的屋裏,躺在床上很快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劉自如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來。


    新的一天開始了,希望這是一個平淡的一天。


    早晨送的報紙,已經投在了報箱裏。


    說實話,劉自如對於報紙現在還存在,是感到驚訝的。


    因為現在網絡這麽發達,報紙原先引以為豪的時效性,在新時代網絡媒體麵前,簡直不堪一擊。


    如果說舊時代的報紙,被新時代的網絡媒體取代,劉自如一點都不驚訝。但讓人驚訝的卻是,雖然現在報社基本都不太好過,但依舊還活著。


    至於門口的報紙,不是劉自如訂的。而是居委會作為一種居民福利,發給每一個居民的。


    或許,正是這樣的原因,才讓報社活下來吧。


    翻開報紙,第二版一個有三四個豆腐塊大小的地方,報道了昨天在繞城高速上發生的一場車禍。


    “酒駕、非法改裝、非法營運、肇事逃逸……”等等十餘個罪名,羅列在了司機頭上。


    沒少玩遊戲的劉自如,覺得這個可憐的司機,簡直可以去當成就終結者了。這一場車禍,就讓他拿了十多個成就。


    甚至,這場事故還成了某些組織向滴滴打出的第一炮。


    他們試圖用這個事故證明滴滴是多麽的不靠譜,專業的司機是多麽的重要。雖然很多專業司機拒載,繞路,但是這不能說他們不是一個喜歡安全的好司機。


    不過,雖然在報紙上看到了福特車的事故的新聞報道,但是對於副駕駛上的那個青年,卻沒有說明。


    聰明的劉自如很快就發現了盲點。


    畢竟,昨天自己那樣做,都是為了追副駕駛上使用紅包道具的青年。為什麽到這裏,青年的影子都見不到了?


    難道說,又有什麽組織介入了這件事?


    劉自如想了想,或許這也是一種保護措施吧。畢竟,如果什麽樣的情報,都在報紙上向公眾批露,那樣會讓一些有心人得到心慌慌的結論吧。


    至於言論自由,新聞自由,那東西有什麽用?能吃麽?與讓所有人都安安全全相比,到底哪個重要。


    沒有絕對的自由,隻有活人才能談自由。這是劉自如心裏的想法。


    其實,他覺得自己已經被教育的像是一個保守派了。


    若是有人想讓所有人都知道真相,並為此付出終生。會不會在大眾眼中,自己這樣的保守派,攔路石,更像是反派。


    畢竟,自己的身後有嚴密的組織,還長期的欺騙著大眾。


    怎麽看都沒有一心想讓所有人知道真相的角色,像是一個正派人物。


    “先生,您來點什麽?”


    服務生臉上掛著職業的假笑,殷勤的弓著身,詢問著劉自如。


    這是一家高檔的酒店,劉自如身穿的地攤貨與這裏格格不入。不過,久經錘煉的服務生,早無視這一切了。


    因為穿的不好就看不起?有錢人的怪癖多了去了,要是真以貌取人,都不知道被開除過多少次了。


    “水,一杯水。”劉自如淡定從容地說道。


    他沒有任何理由緊張,一家酒店而已,自己可是連年獸都見過,還會被酒店裏看似富麗堂皇的裝修給嚇到?


    再說了,這種土豪金般的配色,在現今這個年代,說起來其實是挺掉價的。


    水?


    服務生稍微想了一下,然後禮貌的說道,“請您稍候。”


    他的臉上一直保持著笑容,在酒店工作久了,什麽樣的人沒見過。這些有錢人誰知道是怎麽富起來的,一個比一個怪癖多。


    劉自如把目光投向窗外,黑色的玻璃映射著他的臉。


    端起服務生送上的水杯,將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劉自如覺得自己莫名的有些明媚的憂傷。自己明明隻是來等個人而已。


    沒錯,幾乎從來不來酒店的劉自如,來這裏僅僅是等個人而已。


    “你好啊,新人!”軟魅地女聲突然響起,劉自如感覺眼角有個人影一閃而過,他迅速的轉過頭,看著對麵椅子上的人。


    一名畫著濃妝的年輕女子優雅的坐了下來,劉自如覺得她的麵容很熟悉。


    “麻雀?”他問道。


    “我可不是麻雀。”女人優雅地叫了一杯調酒,塗在唇邊的紫色口紅,輕輕抿了一口。


    劉自如仔細觀察著,這個說自己不是麻雀,卻和麻雀異常相像的女性。


    年紀應該在二十五六歲左右,五官很精致,雖然妝容很誇張,但卻隻會讓人感受到一種另類的和諧,並不顯得突兀。


    身材妙曼的同時,胸前的雙峰似乎要將衣服撐開,精心修理的黑色長發,波浪般地從她臉側垂下,襯托出一份頗為成熟的美感。


    “那你是誰?”劉自如問道。


    “嗯……”女人想了一會兒,說道,“你可以稱我為斑鳩。”


    “斑鳩?”劉自如反問道。


    他見過斑鳩,樣子有點像鴿子。不過,顏色倒真是紫色。


    “嗯,斑鳩。”女人說道。


    “你和麻雀是什麽關係?”劉自如問道。


    “我和麻雀啊……怎麽說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就是我,我就是她。不過,我倆也沒有什麽關係就對了。”斑鳩說了一段雲裏霧裏的話。


    劉自如看著她的樣子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和麻雀都是某個母體的分身?”


    “嗯。”斑鳩點了點頭,她撩了一下頭發說道,“沒想到麻雀那家夥搞的速成教育還挺成功。沒錯,我們都是複製人。複製人技術在裏世界也是一個非常大的產業。”


    斑鳩說道,“我找你來這裏,就是要考核一下麻雀的成果。雖然說獲得了普羅米修斯之火,就算是一個真正的世界和平守護者了。但是,一天的速成,再怎麽說也算不上靠譜。


    我今天來找你,是給你上第二節課的,教你如何使用‘偶人’。


    我們都叫‘偶人’,但對於你來說,或許叫‘陶偶人’更準確一些。


    以我自己為例,我們的身體都是由特殊的陶土組成的。


    雖然外表看上去和本體一樣,意識也和從本體分離的時候沒有差別。但我們不算是人,你要記住這一點。


    我們誕生的意義,就是解決‘分身乏術’這個問題的。


    有了我們,雖然縱向的生命可能並未增加,但是橫向的生命卻擴展了。母體可以讓我們上傳意識。


    這樣的話,她就可以知道我們所做的一切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的用處非常大。任何母體覺得危險或者繁瑣的工作,都可以交給我們。


    不光是上山下海,就算是學習都可以交給我們。


    或許,這會讓那個我們很危險,很痛苦,但是有誰在意呢?我們隻是‘偶人’而已。


    雖然有意識,但不是真正的生命。”


    劉自如聽著斑鳩說完,問道,“我也要來這個?我覺得現在我一個人足用了。”


    斑鳩看著劉自如的模樣,笑了笑,“所有人在沒用前,都以為足夠了。你想想沒有手機前,沒有智能手機前,有人會覺得一天一直看著手機,不像個神經病一樣麽。


    但是,現在你看,不管是貧窮還是富有,大家不都還是用著手機。甚至,手機裏的世界,比現實世界還要重要。


    偶人的優越性很多。就拿玩遊戲來說吧,一個五人的團隊遊戲,是五個分別不知道彼此想法的人一起厲害,還是五個知根知底,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的人厲害呢?


    再說到做實驗上,再說到旅遊上。使用偶人的優越性不要太高。”


    “讓我來就是為了這個?”劉自如問道。


    “嗯。”斑鳩點了點頭。


    “那我走了。”劉自如起身就要走。


    “別走,你還想不想見到麻雀了,如果想見到她的話,就跟我來。”斑鳩說道。


    “誰想再看到那家夥,嘴毒的要死,不會說一句好話……”劉自如嘀咕了幾句,又看了看斑鳩說道,“我跟你走吧。”


    斑鳩笑語盈盈地說道,“好。”


    劉自如同斑鳩一起走到酒店的地下停車場,盡管現在是夏天,但是地下停車場裏依舊陰涼涼的。


    斑鳩帶著劉自如走到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牆壁微微蕩起波瀾,劉自如就跟著斑鳩進入了牆壁。


    劉自如其實挺喜歡這種傳送門科技的,很方便快捷。雖然,這樣的科技,實現的方法很簡單暴力,就是在腳底下埋兩隻年獸。


    跨過牆壁,劉自如隻感覺似乎瞬間就到了另外一個空間,這個空間,看上去是一副工廠模樣,無數巨大的管道,正運送著粘土一樣的物質。


    “那就是陶土。迴收後按照客戶需求燒製,燒製完再送到客戶身邊,讓客戶灌入意識。當然了,每個陶偶都是有保質期的,無法生存太久就是了。所以,你想見到麻雀,可就得抓緊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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