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專門為他準備的房間,兩個小嘍囉把羅戰扶到床上輕輕放下,其中一人彎腰試探性的叫了兩聲:“四爺!四爺!”


    見羅戰沒反應,兩人相視一眼,轉身離開了房間。


    二人剛關上房門,羅戰眼皮一挑睜開雙眼,但他沒動, 因為門口又傳來了腳步聲。


    “大嫂,你怎麽來了?”門外傳來說話聲,是剛剛出去的兩人。


    “大當家讓我給四爺送件衣服。”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聽上去年紀不大。


    “哦,四爺喝的不醒人世了,放在桌上就行了。”土匪叮囑了一句,隨後腳步聲漸漸遠去。


    時間不大, 房門被人推開,女人走了進來,羅戰清楚的感受到有人在靠近,空氣中也彌漫著淡淡的幽香。


    “四爺?你醒醒!”一隻柔軟的手輕輕推了推羅戰的肩膀。


    羅戰翻了個身,哼唧兩聲又打起唿嚕來,眼睛卻露出一條細縫,看到站在麵前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女人,身量苗條,模樣清秀,長的十分漂亮,在這窮山惡水間倒是個不多見的美人。


    那女人見羅戰沒有反應,站在床前沉默了片刻,將手中拿著的衣服輕輕放在床頭,幾番猶豫之下, 試探著伸手去解羅戰的衣服。


    看著他白皙且顫抖的手伸向自己,羅戰心裏一陣緊張。


    “這是什麽意思,要幹嘛?該不會是美人計吧?”


    “怎麽辦?怎麽辦?在這麽裝死下去就要失身了”


    剛剛聽到土匪叫她大嫂, 明顯是禿鷲的女人,這要是跟自己睡到一起那還了得, 萬一讓人看見, 這勾引大嫂可是江湖大忌啊。


    就在女人的手碰到羅戰紐扣的那一刻,羅戰突然一陣幹嘔,猛然起身彎腰一陣大吐,胃裏吃那點東西全都吐了出來,而且說巧不巧的吐在了女人的褲子上。


    女人慌忙後退兩步,一臉驚慌失措的模樣,雙手捂著胸口, 身體靠著床頭,驚駭的看著羅戰。


    “呃, 舒服多了!”羅戰又幹嘔了兩聲, 迷迷糊糊的站起身,搖搖晃晃的向外走去, 不能跟這個女人同處一室了。


    “四爺!”見羅戰要走, 女人連忙開口將她叫住。


    “嗯?”羅戰晃著腦袋迴過頭,故意瞪著眼睛問道:“你是誰?怎麽進來的?”


    “我……我……”女人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猶豫了一下,突然衝上前一把撲倒羅戰懷裏, 頓時一股香味直撲鼻息。


    “喂喂喂!幹什麽,哪來的瘋女人!”羅戰一把將她推開。


    沒想到那女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眼帶淚痕的說道:“四爺, 求求你救救我吧,隻有你能救我!”


    羅戰愣了一下:“救……救你?老子都不認識你,救個毛啊!”


    女人哭訴道:“我叫明月兒,家在五十裏外的明家鎮,半年前被禿鷲強擄上山做壓寨夫人,這段時間我受盡屈辱,本想自我了斷,可想到家中年邁的父母無人照顧又不敢去死,我知道四爺本事大,隻有你能救我,求四爺帶我下山吧!”


    羅戰聽完這番話,晃了晃腦袋:“你找錯人了,我和大當家是兄弟,怎麽會幫你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女人,在胡說八道,我就去告訴大哥。”


    羅戰含糊不清的扔下一句話轉身往外走,這種屁話騙騙別人還行,羅戰豈能輕易相信。


    “四爺!”女人往前爬了幾步,一把抱住羅戰的大腿:“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知道你不是土匪,你一定可以幫我。”


    明月兒說著話,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我沒什麽可以給你的,隻要救我下山,今晚我就是你的。”


    “滾蛋,你個賤貨,老子不喜歡女人!”羅戰一腳將她踹開,轉身大步走出房間,心裏緊張的要命。


    羅戰沒走遠,倒在門口的台階上,哼唧了幾聲,不一會兒鼾聲如雷,就在外邊睡著了。


    幾分鍾後,女人整理好衣服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站在門口盯著羅戰看了看,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羅戰眼角抽動了一下,心中總算鬆了口氣,說實話,他也不確定女人說的是真是假,以他的審訊經驗,從女人說話時的表情分析,不像是撒謊,可總整件事來分析,怎麽看都有點假。


    羅戰上山才兩天,之前都沒見過這個女人,她怎麽就確定自己能救她呢,另外,這裏不是僻靜地方,雖然大部分土匪都在前麵喝酒,但後院也時常有人經過,作為大哥的女人,哪來那麽大膽子明目張膽的勾引羅戰,多半是有預謀的。


    好不容易才混上山,羅戰可不想因為一時心軟而露餡。


    明月兒走後,羅戰也沒起身,就在台階上睡了一夜,直到天亮才被人叫醒。


    “四爺,您怎麽睡這兒了?”昨天被羅戰打敗的壯漢來到麵前。


    “啊?不知道啊,喝得太多了,斷片了!”羅戰揉了揉腦門,晃著腦袋站起身,一臉難受的模樣。


    “我去給您打盆水,你先洗把臉!”壯漢把羅戰扶起,轉身跑了,時間不大,端著一盆涼水返迴房間。


    羅戰洗了把臉,隨意活動了一下筋骨,扭頭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昨天跟我過招的人裏,有你一個吧?”


    “四爺,我叫柱子,本想著給你過幾招,沒想到一招就趴了,您可真厲害啊,那是什麽功夫,怎麽練出來的?”柱子一臉敬佩。


    “嗬嗬,我那是外家功夫,練了二十年了,要是連你都對付不了,那不是白練了。”羅戰脫掉身上吐髒的衣服,拿起昨天明月兒送來的新衣,隨意套在身上,反正都送來了,不穿白不穿!


    “怪不得,您踹我那一腳,足有二十年功力。”柱子笑道。


    羅戰不以為然的笑笑,整理好衣服,揮揮手道:“肚子餓了,弄點吃的去。”


    “廚房裏有的是酒肉,我給您去拿!”柱子屁顛屁顛的說道。


    “太麻煩了,直接去廚房吃吧,有什麽吃什麽,吃完了去見大當家的,最近山下不太平,咱得多加防範。”羅戰揮揮手示意柱子帶路。


    他在山上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把這裏的地形摸清,任何一個位置都不能放過,找出地形上的弱點才能發動突襲。


    柱子在前麵帶路,兩人來到廚房,隔著老遠就聞到一股香味,裏麵做飯的土匪見到羅戰過來,連忙上前打招唿,經過昨天的事,全山寨都知道羅戰成了雙頭山四當家的,這幫小嘍囉自然不敢得罪。


    “四爺,您來了!”一個土匪笑嘻嘻的走上前。


    “肚子餓了,弄點吃的喝的!”羅戰大大咧咧的說了一句,看到門口有個劈柴的木樁,走過去便坐了下來。


    “好嘞,您稍等,馬上就來!”土匪快步走進廚房,柱子也跟了進去,羅戰拿過旁邊的斧子,立起一根木頭,一斧子劈了下去,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順便幫他們劈點柴火。


    劈柴的同時,羅戰的眼睛四下查看,把廚房周圍的地形建築全都記在腦子裏,廚房後麵是林子,緊挨著後山,從這裏看不到後山的情況,關鍵是那裏似乎沒人看守。


    時間不大,柱子端著一盤饅頭,兩碗肉湯走了出來。


    “四爺,還喝酒嗎?”柱子笑著問。


    “還喝個屁,我的頭都快喝炸了!”羅戰翻了個白眼,接過饅頭肉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填飽了肚子,羅戰直接來到大寨,作為一個剛入夥的新人,他還沒有得到充分的信任,為了避免引起懷疑,最好不要四處走動,時刻留在禿鷲的眼皮底下,是最好的選擇,讓他看見才會放心。


    大寨門口的警衛見到羅戰,連忙抱拳打招唿:“四爺來啦!”


    “嗯,大當家的在嗎?”


    “不在,大當家去山門了,聽說山下眼子有消息送過來。”


    “不會是軍隊要攻山吧,快,帶我去見大當家的!”羅戰急道。


    “四爺,我帶你去!”柱子擺擺手,快步往山門走去。


    所謂的山門就是半山腰那個分叉的位置,那是雙頭山的第二道防線,第一道防線是山下。


    兩人出了寨門,一路小跑來到半山腰,遠遠的看見大當家站在那裏,旁邊圍了幾個人,不知道說著什麽。


    “大哥,出什麽事了?”羅戰小跑幾步來到近前。


    “四爺……”周圍的土匪連忙打招唿,羅戰隨意的揮揮手。


    “沒什麽大事,山下的兄弟送來消息,演習的軍隊都撤了!”禿鷲淡淡道。


    “撤了?那是好事啊,估計是知道討不到便宜,幹脆就迴去了,免得自取其辱。”羅戰笑道。


    “話雖這麽說,可我總感覺沒那麽簡單,你說他們會不會故意讓我們放鬆警惕,然後在殺個迴馬槍。”禿鷲謹慎的說道。


    “有這個可能,不過也沒事,大哥放心,就憑咱們的實力,隻要他們敢來,我保證他們有來無迴。”羅戰拍拍胸脯。


    “兄弟願意出手?”禿鷲試探著問道。


    “大哥問這話是什麽意思,擺明了沒拿我當自己人啊!”羅戰當時就不高興了,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不不不,兄弟誤會了,我是覺得剛上山就讓你打仗,有點不近人情。”禿鷲連忙解釋。


    “兄弟們叫我一聲四爺,那是給我臉,但說句實話,我下山豹寸功未立,這四當家做的不穩當,我得給自己掙點麵子,大哥盡管放心,隻要敵人敢來,我打頭陣!但凡讓一個敵人攻上山,我提頭來見。”羅戰開始表忠心。


    “好,有兄弟這話我就放心了。”禿鷲拍拍羅戰的肩膀,指了指周圍的兄弟道:“你們都給我聽著,打起仗來都聽四爺的調配,誰敢不聽命令,我就把他從鷹嘴崖扔下去喂狼。”


    接下來的兩天,為了以防萬一,羅戰就住在半山腰,跟那裏警戒的土匪混成一片,把附近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


    可惜部隊始終沒有進攻,想象中的戰鬥並沒有發生。


    第三天,羅戰迴到大寨,跟禿鷲匯報了一下情況,晚上兩人喝到半夜,其實,羅戰現在就有機會把山寨幾個領頭的全部幹掉,雙頭山剩下的小嘍囉不值一提,可這麽一來,另外兩座山寨就沒那麽好打了。


    如今好不容易混到敵人內部,必須趁這個機會,一舉將三座山寨掃平,一個雙頭山不值得羅戰冒這麽大險。


    臨近半夜的時候,兩人喝的正高興,外麵走進一個人,一股香味傳進羅戰的鼻子,不用看也知道是誰,這山上就那麽幾個女人,羅戰見過的隻有一個。


    “月兒,來的正好,快過來陪我和老四喝兩杯。”半醉半醒的禿鷲大笑著伸手把明月兒摟了過來。


    “夜深了,你們兄弟兩個少喝點!”明月兒拿過一支酒杯。


    “說什麽屁話呢,我和老四今晚必須盡興,去,給我兄弟倒酒。”禿鷲一巴掌拍在明月兒的屁股上,打的她悶哼一聲。


    羅戰隻當沒看見,自始至終都沒正眼看過明月兒。


    “來,四爺,我敬你一杯!”礙於禿鷲的淫威,明月兒不敢亂說話,給羅戰倒了滿滿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多謝大嫂!”羅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明月兒則輕輕抿了一口,一雙眼睛盯著羅戰,目光帶著帶著一絲哀求,顯得楚楚動人。


    “大哥,我喝的差不多了,你怎麽樣?”羅戰抹了把臉道。


    “這點酒算什麽,我跟你說,打架我可能打不過你,但要說喝酒,三個你都不行。”禿鷲的舌頭有點喝大了,說話吐字不清。


    “那是,我酒量真不行,這方麵我甘拜下風!”羅戰連連擺手,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直接趴桌上了。


    “兄弟,起來,這就不行了!”禿鷲招唿兩聲,使勁推了羅戰一下。


    “誰……誰說不行了,我還能喝!”羅戰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看著禿鷲的眼睛,吭哧半天說道:“明天在跟你喝!”


    說完轉過身,一步三晃的向外走去。


    禿鷲靠在椅子上,滿臉通紅的打了個酒嗝,指著明月兒道:“臭娘們,愣著幹什麽,還不把我兄弟送迴去。”


    “是!”明月兒如釋重負,趕緊答應一聲,快走幾步追上羅戰,扶著他的手臂向房間走去。


    兩人剛剛離開,禿鷲朦朧的雙眼漸漸恢複清明,伸手拿起酒壺,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輕輕端起酒杯,放在眼前晃了晃。


    “老四啊老四,你到底有什麽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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