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為了救他的性命,那顆毒藥無論如何也會服下去,隻是,若她與他商量,定然會有更好的辦法,而非他與她錯失良久,被遺忘的她會傷心,又豈知,記憶不完整的那個人又是如何的忐忑不安?


    就如現在,墨駝鈴還是得取,若是他陪在自己身邊,又何至於傷的這般嚴重?她雖慶幸,他不曾與她一般受到如此苦楚,又怎會明了,沒有受傷的他看到傷的這般嚴重的她時,會難過痛苦千萬倍。


    「我錯了!在沒有下次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深吸一口氣,慕容蓁很是小聲的開口道歉,並且保證再也不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下次有事情,除非他不在身邊,否則一定不自作主張,和他商量!


    司臨淵卻沒有理她,激越的情緒平復,此時聽她如此深刻的檢討,心中的怒火終於消散。


    「不要亂動,我幫你上藥!」聲音和緩了不少,司臨淵坐在她的身旁,將風飄雪從墨如煙那裏拿來的活血生肌散從瓷瓶中倒了出來。


    「嗚嗚嗚……司臨淵,疼死我了!嗚嗚嗚……我這樣好醜是不是?嗚嗚嗚……你會嫌棄我……」一聽出司大爺有軟化的跡象,某人立刻像得了特赦令一樣,殭屍一樣躺在鋪上聲聲哭號。


    「閉嘴!」他就知道,不該輕易的原諒這人,冷冷的打斷她的哭號,從掌心拿過一枚丹藥,捏碎,灑在鮮紅的血肉上。


    「……」被吼了,慕容蓁乖乖的閉嘴,隨即便痛叫出聲,不自覺的,連忙緊咬下唇,隻因為她痛叫時,讓她瞧見那人輕顫的睫毛,於是,即便咬的滿嘴血腥,她也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響,即便是藥粉灑落血肉上那種宛如迴爐重造的死去活來的痛。


    司臨淵始終沒有抬頭,專心致誌的,處理她身上的每一處傷口,如她所說,著實變醜了不少,哪個女人會這麽不在乎自己?一刀一刀剜自己的肉?尤其是左手手臂,幾可見骨。


    司臨淵廢了好大的力氣,方才將她身上的傷口全部上好藥,卻不能包紮,隻能由著她長出新的血肉。


    「你好好睡!」司臨淵說完,揀起地上的血衣便要離去。


    「……」慕容蓁呆了一呆,他這是要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裏?而還沒等她開口挽留,那人已經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慕容蓁委屈的要死,看著那人的背影,眼淚終於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這讓她怎麽睡?身上無一處不痛!這個大壞蛋!還有,好歹給她身上蓋點啥啊!這樣光溜溜的,即便沒有別人,她也很不自在好不好!


    終於門簾再次掀開,眼淚還包在眼裏的慕容蓁呆呆的看著那個端著碗進來的人,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看著那個淚眼朦朧的女子,說不心疼那是假的,原先,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強硬心理瞬間崩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麵無表情的走到她的身旁坐下,「你現在不能吃葷食,隻能喝點好消化的粥,這是鳳麟兮特意給你熬的香菇野菜粥!你喝點!」


    慕容蓁小心的點了點頭,隻要這人不丟下她不管,餵她喝清水她也是樂意的。隻是……「能不能幫我穿上衣服?」沒有多少血色的臉因為這個問題而微微泛紅,讓她看起來似乎沒那麽脆弱。


    司臨淵淡淡的瞟了她一眼,那一眼,看的慕容蓁忐忑萬分,這是穿還是不穿的意思呀?


    一片白從眼前飛過,隨即一塊大的布巾落在她的身上,正好搭在她的身上,胸部以下大腿以上被蓋上,而其他的傷處則露在外麵,「墨如煙說了,這樣的傷口不能包紮,不利於血肉的再生,敷了活血生肌散,一個月便會長出新的皮肉!這一個月內,你不能動!傷口不能碰水。所以,咱們要在這山上至少得呆上一個月的時間!」


    「你的意思是,我就要一直這樣躺著?」慕容蓁似乎極大不願意聽到肯定的答案,然而,終究沒能如她所願,坐在自己身旁的人隻淡淡的看著她,眼神清冽,慕容蓁閉嘴,知道這人沒跟自己開玩笑。躺一個月?不是要她從夏天躺倒秋天?還有,她身上就蓋著這塊布巾過上一個月?會不會太丟人了?


    司臨淵不在和她說話,隻默默的小心的用勺子為她喝粥。


    這廂戰事方歇,那邊,小正太的治療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有了墨駝鈴,小正太的聽覺味覺與視覺將不會再有問題,剩下的,便是他的臉,要想恢復如初,隻能去掉他現在已然毀掉的死皮,所以,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由於隊伍之中有兩個傷者,於是,即便達到了他們來此的目的,他們仍然不能快速的離開,隻能繼續在此安營紮寨。然而,之前,驚動了琉璃鎮南王的兵工廠,此事已然驚動了當地的頭頭鎮南王,為了守住自己的驚天秘密,盛怒中的鎮南王下了死令,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那三個闖入者。


    於是風波再起,為了阻止對方進行搜山,其他閑著的人出來三個,朝陽落月以及鳳麟兮扮演了他們三個,裝作很狼狽的從山上逃了出去,終於引開了那些閑的蛋疼的追兵。


    一個月,對於玩的樂趣無窮的人來說,隻是短暫如一瞬,而對於小正太與慕容蓁而言,則漫長似深海。小正太每隔三日,便要承受一次剝皮的痛苦,隻為了長出與起初的自己最為像似的臉。因而,即便服了麻沸散,也不能讓他完全錯失其中的撕心裂肺的疼痛。而對於慕容蓁而言,對於新長的嫩肉而產生的瘙癢,那種癢的要死卻被人死盯著不能撓一下的痛苦,真真覺著度日如年,而這個還隻能算是很變態,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每日的擦身,好歹她也是一個如花似玉的花季少女,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候,對方又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如此不辭辛勞親自給她擦身子,餵她吃飯喝水她覺著享受,可是伺候她大小號她就……每一次,她都羞得臉色通紅,偏偏那人卻覺著理所當然。每一次她都很想問,爺,您的潔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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