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是天,我們不服不行,冥冥之中好像一切都已經是注定好的。

    老天可以讓時間平行走,也就可以讓時間在某一個特定的環境交叉。

    就在弟弟在渠邊感覺“東臨碣石,以觀滄海”韻味的時候,在渠不遠處渠拐彎的地方,有一個剛分到農場的大學生正在那裏洗衣服。

    巧,就是那樣巧,當這個大學生洗完最後一件衣服端起盆子就要走的時候,突然看見水渠中怎麽有一個黑乎乎毛茸茸的物件在隨著水浪一起一伏的,他想該不是誰家的小貓小狗掉進水裏了,於是他決定還是等那個黑乎乎毛茸茸的物件漂過來,看看究竟是什麽東西,如果真是小貓小狗的還能救起養起來。

    等那個黑乎乎毛茸茸的物件非常清楚出現在大學生眼中的時候,他不禁大吃一驚:天哪!那那是什麽小貓小狗,而是一個孩子的頭頂。

    大學生急忙跳進水裏將這個孩子救了上來,我的弟弟也就因此而得救了。

    弟弟被救上來的時候,手裏居然還抓著那個西瓜,大學生一看到弟弟手裏的東西就差不多什麽都明白了,不禁有氣又笑道:“誰那麽缺德,把個吃完的西瓜皮不扔的遠一點兒,還扔進水裏,搞得好像是個好西瓜一樣,這不是要人命嗎?”

    原來弟弟的手中隻是一個被人吃光的半個西瓜殼兒,好西瓜他怎麽可能拿得住呢?!

    因為弟弟的命不該絕,所以注定了我後來的悲歡歲月,這都是後話。

    我說的大人,不是別人,就是我的親身父親。

    說實話,我對我的父親真的是幾乎沒有印象,如果有,就是記得他從來不曾打罵過我們三姐弟,按照我現在的理解他絕對是個慈父。

    如果再有太多的印象,那也是聽所有的親戚對我說的,因為他們所有的人都說我長的實在是太像父親,就連平時的起居走路動作都很像,唯一不像的地方就是我太倔強。

    有些人也許會很奇怪:你怎麽連自己父親都沒有印象,難道你父母離婚了嗎?

    不是離婚,而是死亡,死的時候還不到三十歲,那年我隻有五歲。

    唯一對父親有印象的也是因為西瓜的問題。

    父親得的是肝硬化,在當時的確就是不治之症。

    父親怎樣被診斷出病情,怎樣住進醫院,我的那一段記憶是空白的,好像從沒有發生過。

    但是隻要一看到紅紅的大大的蘋果時,我就會立即想起西瓜,我的曾經有關於對父親的唯一一次印象就會立刻蘇醒,似乎在提醒我:我的父親是個什麽人。

    那應該是父親快要去另一個世界的前幾天的一個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從醫院迴來的媽媽抱上了一輛拖拉機的後兜裏,拖拉機發動的聲音很大,吵得我實在是無法再能睡著,睜開眼才發現發動車的人是我的一個近親叔叔,看我醒來,他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個紅紅的大大的蘋果給了我,還朝我笑笑,後來長大以後才懂得他當時的笑是很勉強的。

    車一路顛簸的走著,手裏的蘋果我沒有吃,拿在手裏反複的看著,雖然是晚上,但是怎樣看上去它都真紅真大,直到現在都感覺再也沒有見過那麽大的蘋果。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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