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嚎啕大哭,我揉著自己的額頭,姐姐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往外吐血,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往外吐門牙。

    想不到她的門牙如此孱弱,竟然能被我弱不禁風的拳頭給“打死”,這不能不說是它的悲劇,這當然也從側麵反映出我當時是多麽的暴怒!

    父母看到我們這個樣子,反應自然是又氣又可笑,趕快將我們兩個人拉開,分別處理傷口。

    最後那碗飯究竟進了我與姐姐誰的肚子已經無從查考,但是那碗飯分別給我和姐姐留下了痕跡:一個是永遠留在了我額頭上的月牙傷痕,另一個就是姐姐親手扔在了房頂上的下門牙。

    為什麽要將門牙扔到房頂上去呢?

    在農村有這樣一個講究:如果人的上門牙掉了,就把掉的門牙扔在地上,意味讓門牙向下長。如果是下門牙掉了,就把掉的門牙扔到房頂上去,意味讓門牙向上長。如果亂扔的話,門牙也會亂長。至於這個講究是什麽時候開始有的,沒有人會說的明白。隻是知道這個講究是咱華夏老祖宗一代一代傳下來的,不管真與假,必定會有它的原因與理由。

    門牙掉了,月牙傷痕有了,都是因為飯引起的。

    既然吃了飯,那就要長身體,身體長了,歲月也就同時在無聲無息中流淌著。

    我在一天天成長,社會也在一天天發展。

    雖然改革開放已經好幾年了,但是讓我現在想起來,當時“大鍋飯”的氣息似乎還並沒有消散,在空氣中仍然可以聞見它殘留的氣息。

    既然是農場,當然是以農為主了,種地自然是份分內之事了,我還小的不成人,地理所當然是父母種,隻不過是村人一起種,因為還沒有施行將地包產到戶,上地幹活仍然記工分。

    在我的記憶當中,感覺當時好像小麥種的很少,迴憶到種地的情景,我的眼前就會浮現一望無際的綠油油的西瓜地。

    別看我當時的年紀小,我也曾經為本農場的西瓜事業做出過突出的貢獻,這一點是不能被曆史抹殺的。

    雖然當時我還小,可是話也常說“有誌不在年高”,種西瓜我是不行,這一點我完全可以做到很謙虛,可是我幫著“吃”總還行吧。直到現在我都很喜歡吃西瓜,我想和當時應該有著很大的關係的。

    種西瓜的時候是一件很沒有意思的事情,作為小孩子充其量也就看著大人們幹活,或是幾個小孩子就在田間地頭你扔給我一把土,我還給你幾顆土坷垃,哭著鬧著。等實在是沒有意思了,就幹脆到田邊的樹林帶找個地方去睡覺,偶爾也能做出一兩個自己都講不清楚的夢。要知道,新疆4月份的天氣已經很燥熱了。

    在種下西瓜種子的同時,也就同時種下了小孩子的希望,雖然希望是個什麽東西我們還不清楚,但是我們至少知道西瓜是個好吃的東西。孩子嘛,吃應該比玩更具有吸引力,何況還是在那個幾乎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孩子玩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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