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將軍喘著粗氣,見著身下的女人早已昏死過去,不屑的撇撇嘴,好像扛麻袋似的,一把將趙芙蕖扛在肩頭,赤.裸著上身,迴到了營帳前。

    慕容欽的嗅覺不差,聞到了女人身上的血腥味兒,不由皺了皺眉,俊臉上透出幾分厭惡,但也沒有多說什麽。

    反正這個女人他也看不上,耶律才動了也就動了。留下一條性命,等迴到國都之後,交給皇帝,以皇帝的身體,想來得靠虎狼之藥,才能折騰的起來。

    慕容欽看著俊美無鑄,但實則最是心狠。

    他年紀很小時就上過戰場,驍勇善戰,殺過多少人連自己都記不清了,自然不是心慈手軟的性子,又怎會對趙芙蕖一個漢女有半點兒憐憫?

    此刻趙芙蕖還在昏迷之中,並不知道,這種仿佛煉獄一般的日子,才剛剛開始,並不是結束。

    等到她幽幽轉醒之後,覺得渾身都仿佛撕裂一般的疼痛,腦袋發脹,耳朵嗡嗡地響,昏昏沉沉的躺在馬車裏,連動彈一下都費勁。

    伺候趙芙蕖的丫鬟早就不知去到了哪裏,那兩個丫鬟也是遼國人,自然不會對趙芙蕖忠心。

    因為一通折騰,趙芙蕖身上散出一股相當難聞的氣味兒,男人陽.精的腥膻氣與血腥味兒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

    眼角的淚痕早就幹了,趙芙蕖知道哭也沒有用,還不如省點力氣,把身子養好。

    過了一會兒,一個丫鬟掀開車簾,鄙夷的掃了一眼躺在軟榻上的女人,將巾子浸在水裏,仔細將趙芙蕖身上的血汙給擦洗幹淨,這才開始清理傷口。

    上藥時,傷口疼的厲害,趙芙蕖緊咬牙關,額間冒出冷汗,但她連哼都沒哼一聲,隻是嘴角蜿蜒流出血來。

    丫鬟詫異的看了趙芙蕖一眼,以往來和親的女人,一個個都嬌嬌柔柔的,失了清白之後,恨不得死了才好,沒想到竟然有這麽平靜的,還真是奇怪。

    趙芙蕖並不知道那丫鬟的想法,不過在受了一通磋磨之後,她已經學乖了,知道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必須得老老實實,讓這些人都認為她認命了才好。

    身上塗好了傷藥,那丫鬟也沒再理會趙芙蕖,直接離開了馬車。

    一個人留在馬車上,聽到吱嘎吱嘎的聲音,趙芙蕖神情逐漸變得陰狠,算是漂亮的臉也扭曲了起來。

    她自小是金枝玉葉。但這些蠻子卻將她視為軍妓,肆意折辱,此仇不報,枉為人!

    ******

    話說自從秦妙受傷之後,就一直在鍾粹宮裏養傷,也不必去給宮裏麵的眾位主子請安。倒是省了她不少事兒。

    不過宮裏麵的女人一個個都心機深沉,這幾天晉文帝因為放心不下秦妙的身子,常常都呆在鍾粹宮中,所以這些鶯鶯燕燕來探望秦妙的次數也多了不少。

    此刻巳時剛過,天光正好,秦妙歪在炕上。雪茹端起一碗血燕,一勺一勺地喂在她嘴裏。

    坐在一旁的瑜美人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心裏憋著一股氣,偏偏又不能發作。

    以往在這個時辰,皇上應該早就下朝了,偏偏今日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麽岔子,人還沒有到鍾粹宮,真是不巧。

    餘光掃過瑜美人那張臉,秦妙還真覺得她的模樣不算出眾,臉上鋪的脂粉給多了些,明明生的像是一朵白蓮花似的,卻做出一副妖豔的姿態,實在是有些違和。

    “今日瑜美人怎麽想著來到我鍾粹宮了?”

    聽到秦妙的問話,瑜美人麵上露出一絲嬌媚的笑,道:

    “這不是見著妹妹你身子骨兒不好,怕你寂寞,想要來陪你擺龍門陣嘛。”

    一口一個妹妹,這卓瑜真是有些不要臉。

    她不過隻是小小美人,自己身在嬪位,比她足足高了兩級,偏偏此人非要在口頭兒上占些便宜,實在是個上不得台麵的。

    秦妙低著頭,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說:“想不到瑜美人竟然如此關心我。真是令人感動。”

    裝作沒有聽出秦妙言語之中的譏諷,瑜美人打量著鍾粹宮的擺設,發現這處宮殿與關雎宮相比,也不差分毫,看來陛下還真是把柔嬪疼到了骨子裏。

    真是令人妒忌。

    她拚了命的勾引聖上,放下身段兒。在床上使出百般手段,依舊隻是個小小美人。

    而柔嬪呢?

    不過是運氣好,肚子裏壞過龍胎,又為陛下擋了一劍,就能得到如此榮寵,還真是同人不同命。

    瑜美人實在不算個有耐心的人,等了大概有半個時辰,她就坐不住了,問:

    “今日陛下不來了嗎?”

    秦妙麵頰露出淺笑,鳳眼中閃過一絲惡意,淡淡開口:

    “哦,你說陛下啊,今日陛下要在皇貴妃的關雎宮中過夜,昨個兒就說不來了。”

    一聽秦妙的話,瑜美人隻覺得臉上火辣

    辣的疼,好像被生生扇了一耳光似的,麵前的女人明明早就知道她的來意,偏偏仿佛看戲似的。故意戲弄於她!

    “秦柔!”

    看著瑜美人氣的渾身發抖,秦妙笑的更歡,這女人三番四次的讓姐姐心氣兒不順,她現在不過討迴來一些利息罷了,又算得了什麽?

    “瑜美人怎麽了?為何大動肝火?”

    秦妙裝傻,小臉顯得十分無辜。她又是個美人,這麽一看自然是賞心悅目的,隻可惜瑜美人沒有這麽好的興致,她恨不得衝上去撕爛了柔嬪那張臉,才能解心頭之恨!

    “你、你真是無恥!”瑜美人指著秦妙的鼻子咒罵。

    “瑜美人還請把話說清楚,我到底是怎麽無恥了?”

    秦妙皺著眉,臉上刻意流露出一絲鄙夷之色。

    對上秦妙的雙眼,瑜美人隻覺得一陣怒火從心間湧起,她好像又看見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左相夫人,記得左相夫人看著她的眼神,好像看一團穢物一般。

    不過那又如何?

    她雖然是娼妓的女兒,但入宮伺候皇上。也是父親的意思,卓夫人又算什麽東西?

    想到卓夫人,瑜美人眼中就劃過一絲殺意,好在她還有些理智,知道柔嬪是聖上寵愛的女人,萬萬不能對她動手。否則這後果可不是她能承受的起的。

    深吸一口氣,瑜美人強壓下怒火,冷冷道:

    “到底怎麽迴事,柔嬪你心裏清楚,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就不多留了!”

    話落,瑜美人冷冷地掃過秦妙一眼,轉身離開了鍾粹宮。

    看到瑜美人的眼神,雪茹心裏覺得有些不舒服,揮退了伺候著的丫鬟,將雕花木門給關嚴實了,這才憂心忡忡地說:

    “小姐。瑜美人氣的很了,不會衝你下手吧?”

    秦妙冷笑道:“即使沒有今日這一出,她也會對我下手,氣不氣的,又有什麽分別?”

    聽了這話,雪茹皺著眉。顯然仍是有些擔心,畢竟秦妙現在的身子不比以往,損了心脈,整個人都仿佛被抽幹了活氣,也不知要養多久才能養好,哪裏能鬥得過那些身體康健的妃嬪?

    “你帶迴去關雎宮送個信兒。就說我身體好的差不多了,別讓姐姐擔心。”

    雪茹應了一聲,就離開了,房間裏隻剩下金銀與秦妙兩個,大眼瞪小眼的。

    秦妙無奈,說:“你要是累了,就先

    歇著去,總在這兒看著我有什麽意思?”

    金銀搖頭,道:“奴婢哪敢去歇著呀?奴婢也真是個傻得,早該在您討要護心鏡時,就猜到您打得什麽算盤,省的您落了個心脈受損的下場。”

    “呸!”秦妙催了一聲,道:“什麽下場?你這丫頭也忒不會說話,你主子難道就未曾教教你?”

    金銀舔著臉笑:“奴婢的主子隻有您一個,以後還得讓您好好教著,這才不至於說話太難聽。”

    “對了。”金銀忽然想起來一件事,道:

    “主子,德宜公主已經到了遼國境內了,不過她運氣不好,聽說被山賊給劫了去,最後雖然救了迴來,但清白卻毀了,也不能再當遼國的皇妃了。”

    秦妙明顯有些不信,問:“她被山賊劫了去?那些遼國的軍漢一個個都是死人嗎?還是山賊武功以至出神入化,才能把堂堂的公主給搶了去?”

    這其中明顯有貓膩,但秦妙卻不是個刨根究底的人,她隻要知道趙芙蕖過得不好,就安心了,至於怎麽個不好法,這倒是不太在意。

    “既然如此。難道遼國還要咱們再派一個和親公主不成?”

    金銀搖頭,道:“自然不會,這本來就是他們護衛不利,讓德宜公主毀了清白,哪有再讓晉國出一位公主的道理?反正遼國承諾會好好奉養著德宜公主,陛下最後也沒追究了。”

    秦妙咂咂嘴,僅從金銀的幾句話中,她就能推測出趙芙蕖的處境。

    一個失了清白身的和親公主,在異國他鄉,身邊連一個可靠的奴才都沒有,這日子有多難過可想而知。

    “因果循環,這都是命數,怪不得別人。”

    聽到這話,金銀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若不是趙芙蕖那日去莊子裏折辱小姐,少主也不會對她下如此狠手,果真是報應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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