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傳出‘秦二小姐病重’的消息起,秦妙就被送到了鄉下莊子裏,好好養著身體,隨行的隻有金銀跟雪茹兩個丫鬟,至於青黛她們這些二等丫鬟,留在侯府中,省的人多嘴雜,把事情說漏了。

    站在欄杆旁,秦妙把饃饃掰碎了扔進碧綠的池水,池中的錦鯉聚成一團,爭先恐後的搶奪魚食。

    都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話不僅適用在人身上,就連魚也不例外。

    金銀站在秦妙身後,臉上帶著疑惑,搓了搓手,低聲問了一句:

    “主子,您為什麽非要以‘秦氏女’的身份入宮?要是用自己的身份,好歹也是侯府貴女,直接入宮的話,位分也能高上不少。”

    秦妙輕笑一聲,看也不看金銀,說:

    “我的位分不是出身能決定的,為了保全侯府的名聲,也為了保全聖上的名聲,所有人都默認我死了。但皇後卻清楚我的身份,若是想讓皇後乖乖閉嘴,我的位分無論如何都高不了。”

    秦妙入宮,對皇後而言可不算什麽好事,畢竟秦馥身為皇貴妃,又產下雙生子,在宮中與皇後分庭抗禮,也虧得最近瑜美人使出狐媚手段,留住了皇上的人,這才讓皇後扳迴一城,否則卓家還真是顏麵掃地。

    金銀有些心疼秦妙,想到關在柴房的海棠已經有一個月沒來月事了,她心裏有些懷疑,便說:

    “主子,海棠那女人很久沒來紅了。”

    秦妙輕笑一聲,手中的饃饃已經掰完了,她一邊用錦帕擦幹淨手上的碎渣,一邊說:

    “沒想到老天爺都在幫咱們。”

    金銀不明白秦妙的意思,問:“難道要讓她把孩子生下來?”

    “生不生的,哪有那麽重要?”狸貓換太子的事情不好做,秦妙也不打算以身犯險,不過若是能提一提自己的位分,她倒是不介意好好算計一番。

    秦妙自己沒有懷孕,她也不打算一入宮就養一個孩子,不過與其現在入宮,任由宮裏的那些妃嬪欺淩,還不如再等等,秦家的別莊在京郊,聖上不會經常離京,她不想侍寢,待在這裏反倒是最好的。

    “那該怎麽辦?”金銀精通武藝,但這些陰謀詭計並不擅長。

    “你去找一個大夫來給我診脈,隔著帷帳,隻露出一隻手腕,讓海棠藏在裏頭,若是她真懷上了,接下來就好好戲看了。”

    “是。”金銀應了一聲,扶著秦妙迴到房中

    ,之後將仔細避著人,把海棠給送進屋子裏。

    金銀抹了一把汗,說:“現在把人帶進來實在是不容易,外頭都是侯府的人,主子您若想瞞下去,恐怕得把海棠藏得近些。”

    秦妙掃了一眼昏迷過去的海棠,手指輕叩桌麵,說:“我記得莊子後麵有一間破廟,翻過圍牆就是了。”

    “咱們屋後?”

    秦妙點點頭,這間破廟早年香火鼎盛,小時候她還在那兒看過廟會,後來遼兵肆虐,把和尚都給殺了,這廟自然也就荒廢了。

    “你隨便找一間廂房,把海棠鎖在裏頭,讓張老二看著她。”

    張老二是元琛的人,秦妙不在乎此人是否對她忠心,但隻要張老二不敢違拗元琛的意思,就能為他所用。

    金銀把海棠抬到床上,秦妙脫了繡鞋,上床將紫羅蘭的床帳放了下來,說:“你去告訴侯府的侍衛一聲,讓他們請大夫來。”

    “誒。”雖然不明白主子的用意,但金銀卻十分放心,自打皇貴妃生辰過後,主子就變得沉默起來,以往臉上還帶著笑。現在笑的卻少了,整個人看著有些柔弱,但卻更讓人心疼。

    秦妙現在雖說沒了侯府小姐的身份,但她卻是皇上的女人,這些侍衛自然不敢怠慢,過了不到小半個時辰,大夫就來了。

    “主子,大夫來給您診脈了。”

    輕咳一聲,秦妙從床帳後麵伸出手來,雪白的手腕掛著纏金絲鐲子,那龍眼大的紅寶石精雕細琢,十分透亮,一看就不是凡品。

    “大夫,最近我總是有些反胃,也吃不下東西,勞煩您看看是不是有了身孕。”

    老大夫走到床邊,坐在矮凳上,在女人手腕上蓋了一塊薄薄的錦帕,這才開始診脈。

    秦妙躲在床帳裏,看著海棠露在外的一隻手,問:“怎樣?”

    摸了摸山羊胡子,老大夫笑道:“脈往來流利,應指圓滑,如珠滾玉盤之狀,正是滑脈的脈象。”

    秦妙就是再不通醫理,也知道滑脈意味著懷有身孕,掃了一眼仍昏迷著的海棠,秦妙沒想到她竟然有這麽好的運氣,隻承寵一次就能懷上龍胎,宮裏的女人一個個求神拜佛,晉文帝膝下也隻有一對雙生子,海棠一個小小的丫鬟,能懷上龍嗣,真是個有福氣的女人。

    “恭喜夫人了!”

    聽著老大夫連道恭喜,秦妙臉上沒有什麽喜色,隻對著金銀說:“去把箱子裏的荷包取出一個

    。”

    顛了顛頗有分量的荷包,老大夫臉上露出一絲喜色,衝著床榻的方向拱手行禮,這才退出了主臥。

    等到金銀迴來,手中拿了一張藥方,說:“主子,大夫開了安胎藥,要不要給海棠熬上?”

    秦妙說:“派人熬上吧,也不必遮遮掩掩,讓人知道我懷了身孕,這才有好戲不是?”

    頓了頓,秦妙把床帳掀開,說:“你給張老二傳信兒了?”

    金銀點頭,說:“奴婢已經把信兒帶給了張老二,他下午就能趕到破廟,先讓海棠在床上待一會兒吧。”

    秦妙所料不錯,她懷孕的消息當天下午就傳迴了宮中。該知道的人不該知道的人已經全得到了消息,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動手。

    坤寧宮中。

    “你說什麽?”皇後鳳眼一瞪,覺得一定是自己聽錯了,秦妙那個賤人怎麽會一次就懷上了龍胎,這不可能!

    跪在地上的太監直打哆嗦,低著頭不敢看皇後,氣弱的說:“娘娘,奴婢親口問了大夫,那老大夫說秦氏是滑脈,那應該沒有錯了。”

    “狗奴才!”皇後一腳踢在了太監的心窩處,直接將人踢了個仰倒,即使這樣,她心裏的一口惡氣仍然沒有發泄出去。臉氣的通紅。

    閉了閉眼,皇後衝著身邊的大宮女吩咐一聲:“去將這個消息告訴賢妃,她不知道秦氏的身份。”

    賢妃雖說以‘賢’字為封號,但本身卻跟賢德半點兒也掛不上邊兒,心思狠毒,就因為晉文帝誇了她宮裏的宮女一雙巧手生得好,她竟然派人將那宮女的手給砍了下來!其手段可見一斑。

    不過賢妃到底也是是太後的親侄女,是皇上的表妹,隻要不闖滔天大禍,太後都會護著娘家人。

    大宮女名為紅英,從小跟著皇後長大,如今已經年近三十,也不求外放出宮,就打算在宮裏當個嬤嬤,對皇後忠心無比。

    握住了皇後冰涼的手,紅英臉上露出一絲冷意,說:“隻是懷上了而已,秦氏有沒有福分生下來這孩子還不好說,就算生下來了,是個公主也沒什麽用。”

    擺了擺手,皇後讓這些奴才都退了下去,她按著依舊沒有消息的肚子,皺緊了眉。

    紅英想要再勸勸皇後,又不知說什麽好,明明這些年娘娘吃了無數的補藥,但這肚子卻沒個聲響。不止皇後發愁,就連卓相都等不及了,這才把卓瑜送進宮裏。

    什麽皇後娘

    娘的族妹?

    不過隻是個娼妓生的下賤貨而已,跟她那個娘一樣,天生就會勾引男人,如今入宮伺候皇上也不知道感恩戴德,要是惹惱了娘娘,殺了反倒幹淨!

    低歎一聲,紅英走到了延禧宮,進了主殿,衝著賢妃行禮,說:

    “賢妃娘娘,主子派我來告訴您一聲,聽說住在宮外貴人懷孕了。”

    賢妃五官精致,皮膚白皙,紅唇嬌豔,但一向偏愛濃妝,十分豔麗,她不屑的笑了笑,說:

    “那秦氏懷孕了又如何?能不能生下來還難說呢!”

    紅英低垂著眼,沒有接話,見著賢妃擺了擺手,這才識趣的離開了延禧宮。

    等到紅英離開後,延禧宮的大宮女走上前,給賢妃捏肩,說:

    “主子,無事不登三寶殿,這紅英來到咱們這兒,恐怕不是隻為了告訴您這事兒吧?”

    賢妃點頭,豔麗的眼中劃過一絲精光,說:

    “皇後是想讓我去試試那秦氏,最好把她的孩子給折騰掉。”

    “那怎麽辦?”大宮女有些擔心,生怕主子一時衝動,落入皇後的圈套。

    “秦氏的孩子的確不能留,但卻不能讓本宮親自出手。”

    大宮女想到了什麽,說:“娘娘是指……芙蕖郡主?”

    賢妃輕笑一聲:“趙芙蕖是皇後養的一條狗,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可是芙蕖郡主應該不會聽咱們的吧?”主子跟芙蕖郡主一向不對付,二人見了麵就互相擠兌,甚至之前還掌摑過她。現在想讓芙蕖郡主乖乖行動,恐怕不容易。

    剝了一顆葡萄,賢妃諷刺說:“趙芙蕖看上了易靈均,隻要說那秦氏女勾引了易靈均不就結了?”

    賢妃這話當真是憑空捏造,但她卻根本不知道自己猜中了實情。

    大宮女麵色一喜,說:“正好,芙蕖郡主身邊還有咱們的眼線,也是時候用上一用了。”

    主仆兩個商量幾句,就已經打算好好用上趙芙蕖這枚棋子了,天家的女人最是無情,即使賢妃看似衝動,但實際上也有自己的打算,皇後想要利用她,恐怕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

    莊子裏的奴才自打得知了秦妙有孕的消息,根本不敢隱瞞,直接上報到了福德耳中。

    福德看了一眼正在陪皇貴妃下棋的陛下,眼觀鼻鼻觀心,好像什麽事兒都沒有

    發生似的,老老實實地守在一旁,沒有說話。

    倒是秦馥輕笑一聲,說:“到底出了什麽事兒,福德總管還是快點告訴陛下吧,否則要是出了什麽亂子,本宮可擔待不起。”

    福德討好一笑,正想打個哈哈糊弄過去,就聽晉文帝說:

    “愛妃都開口問了,你這奴才還不快說!”

    苦著臉,福德無奈,說:“迴皇上的話,莊子裏的秦氏有孕了。”

    秦馥微微眯眼,緊緊握住掌心的黑子,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鬱,說:

    “陛下子嗣單薄,秦氏有孕是天大的喜事,您還是快點兒把秦氏接迴宮才好。”

    晉文帝也是喜不自勝,激動的直接從軟椅上站起來,俊臉漲紅,說:“好!秦氏真是不錯!”

    原本晉文帝就對秦妙的美貌念念不忘,偏偏顧及到秦馥的心情。他也不能表現的太過急切,隻可惜晉文帝再怎麽掩飾,依舊瞞不過秦馥,好歹也是陪了他七年的枕邊人了,又怎麽會分辨不出男人的心思?

    低垂著頭,擺弄著棋盤上的棋子,秦馥低聲說:

    “陛下,您還沒說要給秦氏什麽位分呢!”

    晉文帝一怔,看了福德一眼,後者也是個明白人,帶著主殿之中的奴才離開了。

    走到秦馥身邊,男人伸展猿臂,一把將女人纖細的身子擁入懷中,下顎抵在秦馥的肩頭,親昵的不帶一絲距離。

    “馥兒想讓朕給秦氏什麽位分?”晉文帝低聲問,一雙手卻不老實地在秦馥身上揉捏起來,沒過多久,男人的喘息加重了不少。

    “妙妙是臣妾的親妹妹,雖說被陛下寵幸是她的福分,但到底也不能委屈了她不是?”

    捏著女人的下顎,晉文帝扳過秦馥的臉,認真道:

    “美人的位分如何?”

    嬌嗔的瞪了男人一眼,秦馥哼了一聲:“陛下說笑呢?妙妙懷了您的孩子,若是隻給一個美人的位分,肯定會讓人笑話!”

    “怎麽會讓人笑話呢?朕覺得美人的位分就不錯,卓瑜伺候了那麽久,不也是個美人嗎?”

    晉文帝不肯給秦妙太高的位分,畢竟他之前跟皇後約法三章,要是讓秦妙入宮的話,就不能讓她的位分太高,否則皇後怕卓家無立足之地。

    秦馥千方百計的想讓秦妙入宮,可不是為了讓自己的親妹妹當一個小小的美人,她笑著說:“瑜美人可懷孕了?”

    “沒有。”晉文帝對上秦馥的眼神,不由有些心虛,此事到底是他不對,占了秦妙的身子,逼著人家入宮,現在還要壓著秦妙的位分,隻是為了保全皇後的顏麵。

    他與皇後彼此妥協。說出來也十分的不光彩,晉文帝身為帝王,最厭惡別人質疑他的決定,若不是真心寵愛秦馥,此刻他早就動怒了。放開懷中的女人,晉文帝站直身子,說:

    “愛妃,朕意已決,秦妙入宮就封為秦美人。”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秦馥也知道此事沒得商量,隻希望妙妙能聰明些,博得皇帝的喜愛,從而成為她的臂助。

    “陛下……”

    秦馥站起身子拉著晉文帝的手。卻冷不防被甩開了,她眼裏帶著受傷,苦笑一聲,說:

    “您不去看看宸兒,他現在都會說話了,一開口就叫父皇!”

    “改日吧。”晉文帝鷹眸中不帶一絲柔情,一甩袖,大步離開了關雎宮。

    秦馥福著身子,說:“恭送陛下。”

    等到看不見男人的身影了,秦馥將手中被汗水打濕的棋子扔在棋盤上,白玉似的臉上不帶一絲柔和,但眼眶卻紅了幾分。她原本想著一心隻為宸兒謀劃,但真正麵對晉文帝的冷漠,還是心如刀割。

    擦掉眼角的淚痕,秦馥轉過身,走到門檻,衝著紫茹說:

    “去把偏殿收拾出來,那兒很快就有新主子了。”

    紫茹身為秦馥的心腹,自然知道所謂的新主子就是秦妙,她眼睜睜地看著娘娘算計自己的親妹妹,心裏難受,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勸,隻能點點頭,退了下去。

    因為一個外室,宮裏已經炸開了鍋,而秦妙呆在京郊的莊子裏。日子過得也不安寧。

    晉文帝不願給秦妙妃位,但到底心裏還是記掛著她的,畢竟那樣難得的美人,傾城傾國,世間少有,剛剛得到手,隻吃了一迴在嘴裏,晉文帝自然眼饞的很,離開關雎宮後,就派人駕了馬車,帶著侍衛去了京郊的莊子裏。

    “陛下駕到!”

    聽到刺耳的通報聲,秦妙一愣,怎麽也沒想到晉文帝會在這時出宮。眼見著太陽都快下山了,難道這位真的想要在京郊過夜?這恐怕不合規矩吧?

    心裏疑惑,秦妙臉上仍是一片平靜,小跑著出了主臥,一見著晉文帝,她就直接跪倒在地上。

    “臣女、給陛下請安。”秦妙眼圈一紅,低低地抽泣著,既然

    她已經決定入宮了,就不能給自己留後路,待在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裏,眼前帝王的寵愛比什麽都重要。

    一看見秦妙,那晚酣暢淋漓的歡愉就浮現在晉文帝腦海之中,他親自扶起秦妙。看著女人臉上的淚痕,無端的升起憐惜。

    被晉文帝一碰,秦妙心裏十分厭惡,身子也跟著一顫,眼淚掉的更兇,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晉文帝,偷看一眼,又低下頭,好像害怕什麽似的。

    晉文帝麵對秦妙,心情不免有些複雜,拉著女人的手走進房裏,兩人坐在凳子上。

    “你別哭了,都懷了身孕。若是傷了身子,朕可是會心疼的。”

    秦妙不再抽泣,但眼淚仍然大滴大滴的順著腮邊落下,她最近瘦的厲害,整個人都肉眼可見的蒼白起來,讓晉文帝看著又心疼了。

    “陛下,臣女、臣女該怎麽辦啊?”

    被男人摟入懷中,兩人近在咫尺,鼻尖不斷湧入龍涎香的味道,秦妙手裏緊緊抓著晉文帝的衣裳,像是溺水之人緊抱浮木一般,十分依賴,讓晉文帝很是受用。

    溫柔的擦幹女人臉上的淚。晉文帝板起臉,說:“你是朕的女人,以後不能再說臣女了,應該自稱‘臣妾’。”

    “臣女、”對上晉文帝的目光,秦妙臉一紅,急忙改口道:“臣妾,臣妾都聽陛下的。”

    說著,秦妙咬著唇,低著頭,隻聽晉文帝許諾道:“妙妙,過不了幾天,朕就會接你入宮,屆時你住在關雎宮的偏殿,跟你姐姐一起,可好?”

    乖巧地點頭,秦妙說:“陛下安排就好。”

    晉文帝沒想到秦妙會如此柔順,這樣的女人讓他心裏十分愉悅,想起了小時候養的那隻貓,隻要揉一揉,就非常聽話地叫一兩聲。

    隻可惜那隻貓後來不知怎麽發病了,狠狠咬了他一口,最後被太監剝了皮,製成了一張腳墊,現在還在養心殿裏收著。

    大手按住秦妙的後頸,嗅到女人身上的清香,晉文帝不由有些心猿意馬。但今日時辰已經不早了,在宮門下鑰之前,他必須迴去。

    薄唇覆蓋在紅唇上,輕咬了一下,秦妙閉著眼,死死咬緊牙關,不想跟晉文帝唇舌交纏。

    撬不開牙關,晉文帝有些羞惱地退開,說:“張嘴。”

    秦妙眼神閃躲,支支吾吾地說:“臣妾、臣妾害怕。”

    女人的聲音發顫,像是見著什麽可怕的東西似的。晉文帝知道秦妙

    是想起了在竹林裏發生的事情,不免有些憐惜,低聲說:“朕不會傷害你。”

    秦妙點頭,知道不能惹怒了眼前的帝王,在薄唇覆上之後,主動打開牙關,怯怯地迎合著,她這樣羞怯的舉動,比起瑜美人**出格的舉止,更有一番韻味。

    唇舌交纏,晉文帝喉結動了動,眼神幽暗,聲音沙啞道:

    “朕真想要了你。”

    假裝羞澀的低下頭,晉文帝又在秦妙臉上吻了吻,這才從袖中取出一個荷包,放在秦妙手裏。

    “這是什麽?”

    “你打開看看。”在晉文帝的示意下,秦妙打開明黃色的荷包,取出了裏麵的紫玉佩,紫玉佩上雕著團龍,花紋細密,精巧絕倫,一看就是大家手筆。

    秦妙心知羊脂玉難得,而紫玉更是羊脂玉中的極品,如此一來,這塊紫玉佩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

    “這太貴重了,臣妾受不起。”

    晉文帝按住秦妙的手,道:“朕說你受得起,你就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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