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龍城沉默片刻,悠然道:“我還是打算主動出擊,尋到大皇子後在做計較!”


    他也是沒辦法,大皇子不能出事,那十萬出征的北地邊軍更不能出事。


    “若是大皇子打算率領繼續深入塞外呢?”


    陳英也沒覺得意外,繼續問道:“父親還打算繼續尋找大皇子所部人馬,與之會和麽?”


    “什麽?”


    陳龍城大吃一驚,臉色狂變搖頭道:“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


    陳英嗤笑道:“來前,我和大壯就路過大皇子所部營地,可沒有絲毫返迴跡象啊!”


    “你既然撞上大皇子所部,為何……”


    陳龍城怒目圓瞪,意思十分明白,怎麽沒有勸說大皇子返迴,這不應該啊!


    “父親以為,我和大壯若是拜見了大皇子,還有可能離開大皇子所部麽?”


    嗤笑出聲,陳英悠然道:“父親,大皇子的目的是白熊部落的隱藏機緣,至於手下的十五萬將士,對他來說重要性也就一般,隨時都能拋棄!”


    “你胡說……”


    雖然厲聲嗬斥,可陳龍城的底氣卻是不足。


    作為北地第一大佬,自然知曉權勢人物,為了達成目的完全可以不擇手段。


    除了核心利益之外,其餘的都可以舍棄。


    捫心自問,大皇子會在乎手下十五萬大軍麽?


    放在平時,自然是十分在意的。


    甚至可以說,若是能夠掌控十五萬大軍中的十分之一,對於他以後的奪嫡都十分有用。


    可和此行的目的,白熊部擁有的修真門派傳承比起來,區區十五萬將士又算的了什麽?


    另外,陳英話中的深意,也叫陳龍城很不舒服。


    若是他和熊大壯拜見大皇子,被大皇子強留在軍中,陳龍城的性命將徹底不保。


    沒有陳英和熊大壯的及時救援,陳龍城在塞外強者的圍攻下,就是想跑路都難,可以說必死無疑。


    “那你說,我現在該如何是好?”


    陳龍城心情陰鬱,沒好氣反問道:“總不能不管大皇子的死活了吧?”


    “父親,塞外強者聯合襲擊你的計劃失敗,而且還損失了十幾強者,咱們正好趁機擴大戰果!”


    陳英冷然道:“直接出動後麵的留守邊軍,有五萬就足以帶上足夠的輜重糧草,以最快速度和大皇子所部會和!”


    “至於之後是繼續征討白熊部落,還是想辦法讓大皇子返迴北地,那就是父親和一幹北地將領的事情了!”


    說到這裏頓了頓,冷然道:“這次被塞外強者聯合偷襲,與大皇子的關聯不小,父親總不至於還害怕區區一個皇子吧?”


    不等陳龍城發話,悠然道:“要是嫡母知道了,非得和皇室鬧矛盾不可!”


    有丈夫存在的外嫁皇室公主,和沒有丈夫的外嫁皇室公主,完全是兩種生活狀態好不好。


    尤其,當外嫁皇室公主的丈夫,是鎮北公這樣的頂尖權貴,情況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一旦陳龍城出了意外,鎮北公的聲望將迅速墜落。


    作為公府主母的外嫁皇室公主,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甚至就連膝下的嫡子,都要受到極大影響。


    總不至於,公府主母會傻到,認為陳龍城這個北地第一豪強倒下,皇室會特別扶持兩位嫡子吧?


    所以,隻要公府主母腦子不出現問題,就會知曉該如何選擇,又會站在哪一邊。


    大皇子雖然年長,可還不是太子呢……


    就算他是太子又如何?


    隻要陳龍城沒有出事,鎮北公府就是北地第一豪強,太子就是坐了皇帝都得鄭重對待的存在。


    不然,就像重生著季軍所描述的某一種未來,陳龍城掛掉了,鎮北公府頓時一落千丈,也沒見皇室扶持一把。


    反倒是,淩風這個後來的北地王,得到了皇室方麵的各種拉攏,這就是現實。


    陳英的意思很簡單,便宜父親顧忌大皇子的安危,可以將大皇子讓給公府主母對付麽。


    隻要公府主母知曉了情況,肯定不會再叫陳龍城犯險,估計就是當今皇帝下旨,公府主母都會違抗不遵。


    開什麽玩笑,皇室內部的紛爭,憑什麽要讓外人跟著冒險買單?


    鎮北公府已經進無可進,根本就沒必要參合進去,也有實力說不。


    皇室根本就不敢做得過火,不然北地瞬間崩盤,可不是說著玩的事情。


    “這……”


    陳龍城有些遲疑,他不想讓夫人卷入進來。


    “沒什麽好猶豫的!”


    陳英沒好氣道:“父親,皇室子弟隻能由他們自己人約束,咱們這些外人不好幹預過多!”


    “前提條件是,不能拿咱們的利益當籌碼,大皇子還沒有這等資格和實力!”


    “再說了,白熊部落那邊究竟是個什麽情況,誰也不清楚,搞不好是要吃大虧的!”


    陳英鄭重提醒道:“之前的戰鬥父親也看到了,足足三位宗師級別薩滿巫師,而且連法器都拿出來了!”


    說著,掂了掂手裏的白骨矛,搖頭道:“就我所知,已經過去的勢力還有蓮花宗和上清宮,就是魔門都參合進去了!”


    “誰知道,帝國腹地還有沒有其他強橫勢力參與?”


    “再說了,塞外的薩滿教可不是善茬,誰知道還能派出多少高手參合進去?”


    “就算父親想要什麽好處,也不用第一時間參合進去,總要等好處出世後,第一波的強者爭搶過後再出麵不遲!”


    看著陳英手裏的白骨矛,感受到其上的絲絲威能,陳龍城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羨慕神色。


    隻是,他沒好意思開口討要。


    陳英當做沒看見,好不容易搶到了一件法器,不好好研究琢磨一番,怎麽可能會輕易讓給便宜父親。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危險,陳龍城思索再三後,點頭表示道:“這事,我心中有數!”


    陳英微微一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人都是自私的,涉及自身性命的時候,自然更加自私了。


    “本來,我和大壯留在父親身邊,還是能幫一些小忙的!”


    陳英笑道:“隻是,我不想參合到大皇子的事情中!”


    “搞不好就被他抓了壯丁,這樣的事情不得不防,所以隻能祝父親一切順利,安全度過這次的事情吧!”


    陳龍城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說實話,若是陳英跟在身邊他還有些不自在。


    陳英這小子的實力太過強橫,瞧瞧三位宗師級別的薩滿巫師,在他手裏死得多輕巧啊。


    這讓陳龍城每每迴想,都有種冰寒刺股的不安。


    內心深處不是沒有忌憚:若是陳英想要對付他,在近身的情況下,怕是隻需要一招就能取他性命吧。


    怎麽說都是權勢人物,怎麽可能把自己的性命致於外人之手,就算是自家親生兒子都不成。


    等到戰場收拾得差不多了,陳英招唿熊大壯一起離開。


    熊大壯有些疑惑,不解道:“領主,咱們不留下來麽?”


    “留下來幹什麽,又沒有多少戰鬥可打!”


    白眼一翻,陳英好笑道:“你以為,塞外部落和薩滿教損失如此之大,一時間還能抽調更多高手過來麽?”


    “那不是更好?”


    熊大壯振奮道:“和會大皇子所部,直接殺奔白熊部落搶好處啊!”


    “到時候,有好處還能輪得到你不成?”


    陳英嗤笑道:“再說了,我手中有了這玩意……”


    說著,掂了掂手裏的白骨矛,淡然道:“很可能引來薩滿教的頂尖強者圍攻,指不定就會冒出幾個大宗師級別的薩滿巫師,你有把握幹翻他們麽?”


    “這個……”


    熊大壯滿臉憨厚,搖頭道:“我沒把握,薩滿巫師的手段太過詭異,而且都是遠程攻擊!”


    “不用羨慕,等這次的事情了結,我傳授你一門能夠遠距離攻擊的手段!”


    輕笑出聲,陳英擺手笑道:“現在麽,咱們還是老實返迴飛狐徑坐鎮的好!”


    冒頭什麽的,他真心沒多少興趣。


    這次及時救援便宜父親,讓他了結了一樁心事。


    同時,也意識到了主世界的天地靈氣濃度,怕是已經超過了黃係武俠世界。


    不然,這次圍攻便宜父親的塞外宗師,怎麽可能一下子冒出十來位,真以為宗師是大白菜啊。


    隻要武道天花板再次提高,使得成就宗師的難度減弱,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他現在,確實想早點迴去,幫助手下那幾位罡勁巔峰強者,順利突破至宗師層次,也好給下麵的內家拳武者提供一個追趕的標杆,增強他們練武的動力。


    所以,和便宜父親陳龍城打過招唿後,陳英和熊大壯悄然離開,並沒有驚動殘餘不多的邊軍精騎。


    話說,這次便宜父親絕對托大了……


    帶著五千邊軍精騎,就急匆匆出塞維護糧道,簡直就是主動送羊入虎口。


    一次突襲戰,就損失了大半人馬,這樣的損失太不值當了。


    若是有萬人規模,就算塞外部落想要偷襲,也得付出更加慘痛的代價才成。


    那所謂的遮眼白霧,遭遇到了更多軍士身上的氣血煞氣,也就自然而然失去效果,而不是如這次般造成嚴重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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