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裏,三公主和甘澤相對而坐,“對不起,四弟,從前是姐姐沒有保護好你。”


    若是當初她再強大一些,甘澤也不會被逼的無路可走。


    也幸好被藥王穀的人撿走。


    甘澤並未怪她,他盯著麵前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皇姐。


    “皇姐,你想要那個位置嗎?”


    他眼裏都是真誠,三公主對上他真摯的眼眸,微微點頭。


    “嗯,若不是他們,我們的母妃就不會死,她們本該有美好的年華。


    若弟弟們爭氣倒還好,如今我顯然更適合這個位置。”


    她在甘澤麵前坦誠了所有,眼底又隱含著愧疚。


    “對不起,皇姐是女子,坐那個位置始終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所以你給皇姐當了擋箭牌,太子一心針對的人是你。”


    “若是皇姐下定了決心的話,弟弟支持你。”


    甘澤在師傅提醒過後,就仔細想過,師傅說的對,憑什麽女子不能為帝呢?


    他的皇姐是南宮家最聰慧的人,若不是有她護著,甘澤或許早就活不到今日。


    所以他相信皇姐會成為一個很好的帝王。


    “你真的支持我?”


    三公主眼裏隱隱有些激動,她沒想到四弟會如此支持他。


    “可是你師傅同你說了什麽?”


    “師傅點撥了我幾句,但她說的對,若你能帶給南川百姓走向更富裕的生活,是男是女有那麽重要嗎?”


    甘澤承認自己沒有皇姐這樣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他,他很厭惡這座充滿鮮血的宮殿。


    讓他一輩子待在此,他受不了。


    “謝謝。”


    三公主素來強硬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動容,她道:“我會成為你的驕傲。”


    “嗯。”


    甘澤用力點頭,“太子懷疑的人是我,我會幫你拉攏那些大臣。”


    “他們不會願意的。”


    三公主了解那些古董們的尿性,他們怕是無法接受一個女人淩駕於他們之上。


    “姐姐放心,弟弟自有法子,隻是會委屈姐姐一陣時日,他們會以為是我在拉攏他們。”


    甘澤已經決定轉移太子的注意力,屆時太子隻顧著對付他,想來沒辦法對付姐姐。


    “澤兒。”


    三公主十分感動,她這個弟弟沒白疼啊。


    ……


    出了皇宮,木香才氣憤的對薑綰交代,“那些人嘴巴太臭了。


    所以我給她們下了嘴臭的藥粉,這幾天她們幾個別想說話。”


    一說話她們嘴裏的臭味會熏得周圍人都受不了。


    到時候看她們還能不能高高在上的炫耀。


    “你呀,行事小心一些。”


    薑綰並未責罰她,因為從前她也是這樣的人。


    欺負她的人,她可不會手軟。


    “師傅放心,我很有分寸的,她們就算察覺了,也絕對找不到證據。”


    木香立誌成為師傅這樣厲害的人,三人說說笑笑離開皇宮。


    他們在宮門口遇上發怒的太子,“你到底長沒長眼睛?來人,拖下去杖斃!”


    原是太子的麵具沒戴穩掉在了地上,一個剛入宮的小宮女沒控製住自己發出尖叫。


    太子的人上前粗魯的抓緊小宮女,小宮女瘋狂求饒。


    “太子殿下,是奴婢沒長眼睛,求殿下饒了奴婢!”


    “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是有意窺見殿下容顏……”


    “……”


    一條鮮活的生命即將在麵前流逝,這對於剛穿越的施鳶來說衝擊很大。


    她目瞪口呆的注視著這一切,“殿下,慢著。”


    “你想替她求情?”


    太子狐疑的眯著眼眸,眼裏似乎帶著危險的氣息。


    施鳶抿著唇,“殿下,她確實衝撞了您,小懲大誡就可以了吧?犯不著……”


    “施鳶,是不是孤最近給你臉了?”


    太子本就不是個性子溫順的人,今夜的一切似乎刺激了他敏感的神經。


    更因為施鳶沒有幫他,他在殺雞儆猴。


    施鳶意識到這一切的時候,整個人僵在原地,有些茫然。


    “太子殿下好威風啊。”


    宋九淵略帶冷意的話讓太子微微迴神,眸光落在他們一行人身上時帶了恨意。


    薑綰垂眸盯著那個瑟瑟發抖滿臉驚恐的小宮女,嗤笑道:


    “怪不得方才陛下單獨召見我時說你不堪大任,原是因為如此殘暴。”


    她一點也不怕有人將消息傳到南川皇嘴裏,畢竟他這太子是什麽德行他自己心裏沒數嗎?


    果然,太子瞳孔微微一縮,顯然被薑綰的話給鎮住了!


    父皇居然單獨召見了甘澤的師傅?


    這到底是為何?


    “施姑娘不是說太子殿下不是殘暴的人嗎?打臉似乎來的太快。”


    薑綰嘲諷的話讓施鳶猛地看向她,打臉,這不是現代的話語嗎?


    這四皇子的師傅到底是何人?


    對上薑綰瀲灩的眸子,施鳶心底湧現出一種見老鄉的喜悅感。


    可她不敢被太子發覺不對,她小娘還在施家的掌控中。


    於是施鳶很快收迴眼底的驚訝,上前扶住太子的輪椅。


    盯著薑綰和宋九淵他們走遠的身影,太子雙拳緊握。


    “父皇是不是要放棄孤了?”


    他眼底浮現出一抹巨大的憂傷,從小就被當儲君養大的他根本就接受不了這一切。


    施鳶小聲勸他,“殿下莫要想太多,即便陛下真說了這樣的話,那也是在試探四殿下的想法。


    想要登上那個位置,就得經曆諸多磨難,或許陛下將他視為殿下登基的磨刀石。”


    許多小說裏就是這麽寫的,施鳶雖然很迷茫,但還沒忘記自己的任務。


    聞言太子陰沉的眸子緩了緩,施鳶趁機說:“這宮女讓她走吧。


    如今還在皇宮,若是陛下看見不太好,影響殿下的聲譽。”


    “滾!”


    太子惡狠狠瞪了一眼那宮女,他手底下的人一鬆手,那宮女忙跪下。


    “謝謝殿下,謝謝施姑娘。”


    她跑的飛快,生怕慢一步被抓迴去杖斃,這太子殿下比傳聞還嚇人。


    另外一邊,薑綰和宋九淵迴府以後,想到方才施鳶那一瞬間的異常,宋九淵忍不住問她。


    “方才你說的打臉,可是那個世界的人的說法?”


    “是啊。”


    薑綰微微一笑,“從前麵對花曉時,我們身份對等,還有可能被她揭發。


    如今我在這個世界混出名聲,即便施鳶出去亂說,我也有的是法子反擊她。”


    所以說人要自強,當你強大了,就算對方握著你的把柄也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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