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


    方大個大喊了一聲,眾人團團將薑綰和甘澤她們包圍住。


    木香一把扶住袁婆婆,有淚珠滾落,“袁婆婆,你先堅持住,我給你上藥。”


    到底朝夕相處了這麽久,她將袁婆婆當成一個穩重的長輩。


    “不用。”


    袁婆婆捂著心口,哪裏的血大把大把的流,這箭,八成是她那個沒良心的兒子放的。


    大抵怕她供出她吧。


    她這一生啊,怕是來渡劫的。


    除了她那早死的相公,沒人真心愛過她。


    “袁婆婆。”


    薑綰輕輕拍了拍袁婆婆的臉,袁婆婆瞳孔已經開始渙散。


    她微微彎著唇,“謝……”


    謝謝王妃啊,在王妃身邊伺候的日子,是她過的最舒心的日子。


    不等薑綰的銀針落入,袁婆婆瞬間咽氣。


    她到底上了年紀,禁不住這麽刺激。


    “袁婆婆!”


    木香抱著她似乎還有餘溫的身體,眼尾紅紅的,身邊是宋武他們和刺客搏鬥的聲音。


    薑綰沒動,來了南川的地界,她要隱藏自己的實力。


    宋九淵陪在薑綰身側,他怕薑綰難過,溫聲道:


    “死了對她來說或許是解脫。”


    宋九淵承認自己很自私,綰綰心善,可若是放走袁婆婆。


    袁婆婆的兒子萬一從她手裏打聽到綰綰的喜好呢?


    雖然袁婆婆伺候綰綰的時間還不長,到底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東西。


    比如綰綰懷孕了。


    所以袁婆婆死了反而是最好的結局。


    “我知道。”


    薑綰方才有片刻的心軟,可仔細想想,袁婆婆就算離開。


    他的兒子也不會放過她。


    怪不得之前她不想活了。


    她思索間,方大個的人漸漸解決掉這些刺客,他跪在甘澤麵前。


    “殿下,跑了一個弓箭手。”


    他瞥了一眼袁婆婆的屍體,意思很明顯,這人估計就是那個弓箭手殺的。


    聞言甘澤無力的擺手,“嗯,收拾收拾準備繼續出發吧。”


    也不是第一次被暗殺了,甘澤早已習之為常。


    木香和宋武她們給袁婆婆挖了個坑埋下,想到袁婆婆的兒子,他們索性沒立碑。


    天色已晚,他們沒再耽擱,一行人前往最近的驛站。


    路上木香給薑綰做了好吃的餅,“師傅,袁婆婆不在了。


    接下來你隻能吃我做的吃食了,味道不好你將就將就。”


    “很好吃,你別妄自菲薄。”


    薑綰看得出木香興致不高,她道:“我知道你和袁婆婆相處的不錯。


    可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別想太多。”


    “師傅,袁婆婆的兒子太討厭了!”


    木香吸著鼻子,“以前我隨袁婆婆一道做飯時,袁婆婆說是她兒子賣了她。


    袁婆婆太可憐了,這輩子唯一遇上的好人是她相公,還是個早死的。”


    “木香。”


    薑綰抬手撫著木香的發,“你放心,既然袁婆婆的兒子在給太子做事。


    我們遲早會遇上他的,到時候我們一起殺了這個忘恩負義不孝不悌的狗東西。”


    “嗯!”


    木香用力點頭,“袁婆婆曾說她兒子箭術極好,是她男人教的。


    我懷疑方才殺了袁婆婆的就是她兒子。”


    “什麽?”


    薑綰委實有些震驚,不過很快明白對方為何這麽做。


    無非是怕袁婆婆供出他們。


    還真是冷血的怪物啊!


    “袁婆婆的男人是獵戶。”


    木香和袁婆婆還算親近,她將知道的全部告訴薑綰。


    “袁婆婆說她男人是對她最好的人,是為了保護她才死的,所以她兒子才怨恨她。”


    “他有什麽資格怨恨袁婆婆。”


    薑綰輕歎了一句,揉著木香的發頂說:“你別想這些了,好好休息休息。


    到達都城以後,咱們還有硬仗要打。”


    他們和甘澤一起,就注定成為南川太子的眼中釘肉中刺。


    “嗯嗯。”


    木香心情不是很好,宋九淵遞給甘澤一個眼色,甘澤木訥的上前。


    “師姐,我們聊聊……”


    眼看著兩人走遠,宋九淵扶著薑綰,溫聲哄她,“這會兒放心了吧?”


    “嗯。”


    薑綰微微點頭,隨後帶著宋九淵進了空間,他輕攬著她的腰,眼底濃烈的愛意讓薑綰指尖發癢。


    她沒好氣拍了一些宋九淵,“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綰綰。”


    宋九淵聲音裏似染著隱忍,手似乎也不太老實的勾住她衣裳的盤扣。


    “還沒三個月。”


    薑綰按住他蠢蠢欲動的手,麵上堅如磐石,內心卻隱隱有些動搖。


    其實……小心一些也未嚐不可。


    打住!


    薑綰抑製住自己危險的想法,自己的手卻已經被宋九淵的大手包裹著。


    他輕柔的摩挲著她的指尖,讓她的心跟著癢癢的。


    “綰綰……”


    宋九淵這廝賤嗖嗖的擁著她,唇輕輕拂過她的耳尖,帶起一波波漣漪。


    薑綰閉上眼眸,靠在他懷中,另外一隻手的指尖在他身前畫著圈圈。


    “你想好了,到時候可別哭……”


    反正她不會答應做到最後,所以最後難受的還是宋九淵。


    宋九淵卻沒聽進去薑綰的意思,他和她耳廝鬢摩,她的氣息讓他有些陶醉。


    “我會小心的……”


    他再也忍不住吻上她的眉眼,隨後一點點往下吻。


    吻過她的鼻尖吻過她的唇,在她身上燃著火花。


    昏昏沉沉間,薑綰已經被宋九淵帶到軟塌上,許是被壓抑的太久,他不舍的吻著她。


    足足吻了一刻鍾,停下時,兩人發絲纏繞在一塊,十指相扣,看向對方的眼神仿佛拉著絲。


    “這算給你點甜頭了吧?”


    薑綰伸出食指,一點點將身上的男人推開,那動作,讓宋九淵的眼眸深了深。


    他眼神無奈,“綰綰,你果真最磨人……”


    “磨人的分明是你。”


    薑綰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細腿輕輕將宋九淵一推,他便坐直起來。


    瞧他坐著的姿勢怪奇怪的,大抵不想讓薑綰瞧見他執著的小淵淵。


    “你先歇著,我去洗澡。”


    宋九淵也知道這個時候大動作會傷到孩子,所以他隻能轉身去洗冷水澡。


    瞧著他慌不擇路的身影,薑綰沒忍住笑出聲。


    說了哭的是他,還不信。


    雖然她…也有些難受,不過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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