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


    不止安知府,袁佰也震驚了,他緊盯著黎阮,眼裏浮現出一抹不可思議。


    黎阮也看清了他們的模樣,她下意識想要逃,安知府爆嗬一聲。


    “站住!”


    “阮阮,怎麽了?”


    木香有些不解,她們不是來作證的嗎?怎麽阮阮又退縮了?


    安知府黑著臉,似乎有些生氣,他大喊一聲,“安黎阮。”


    黎阮終於轉頭,垂著腦袋,聲音細若蚊鳴,“爹。”


    眾人:!!!


    薑綰和宋九淵兩人瞳孔一縮,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有這麽大的轉機。


    如果連安知府自己的女兒都差點被害死,他還會心軟嗎?


    這就要看在他心裏女兒重要還是妹妹重要。


    “阮阮妹妹,你怎麽會在這裏?”


    袁佰心中湧現出不好的預感,腦子裏猛地想起方才薑綰說的那句人證。


    果然,薑綰似是意識到他的想法,開口替黎阮解釋。


    “黎阮是我們從地窖裏救出來的,她當時已經昏迷了。


    若是我們再晚一步,你們就見不到她了哦。”


    東來更是嚇得不輕,他差點弄死安知府的女兒?


    完了完了,這下子袁公子都保不住他。


    袁佰瞳孔一縮,有些不敢置信,他猛地上前,一腳踢在東來身上。


    “你瘋了,這是我表妹,更是我未婚妻!”


    原來袁佰就是那個黎阮瞧不上的未婚夫啊,這種男人難怪黎阮瞧不上。


    “阮阮,你怎麽樣,沒事吧?”


    安知府心疼的上前打量著安黎阮,這女兒雖然不聽話還忤逆他。


    可到底是他女兒,還是嫡女,他找了她好幾日,以為黎阮跟著那個書生跑了。


    沒想到女兒差點被送上桌。


    “爹爹,我沒事。”


    安黎阮之前還算堅強,這會兒看見父親,頓時露出自己虛弱的一麵。


    她抿著唇,“爹爹,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袁佰麵色灰敗,“舅舅,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知道……”


    “閉嘴!”


    安知府嗬斥住袁佰,“你母親說你隻是有些紈絝,我也以為你隻是荒唐了些。


    沒想到你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袁佰,我對你太失望了!”


    “舅舅!”


    袁佰要瘋了,他連忙求黎阮,“阮阮,這些事和我沒有關係,你相信我。”


    “我隻問你們一句,元郎在哪裏?”


    安黎阮的目光落在袁佰和東來身上,她再傻,也明白自己差點被表哥的人弄死了。


    她帶著元郎來密縣,是想來投靠姨母的,沒想到是帶著元郎赴死。


    袁佰眼睛一瞪,到這種時候她還在想那個小白臉,袁佰氣的不行。


    但他不敢和安黎阮置氣,反而氣狠狠的問東來。


    “元郎呢?”


    安知府本來不喜歡元郎,此刻卻有些心酸。


    說到底那小子也是家境差了些,其他方麵沒有大錯。


    東來瞥見安黎阮崩潰的表情,囁嚅著唇說,“人沒了。


    那天晚上缺肉,我就直接先用他……”


    “閉嘴!”


    袁佰想要阻止時已經來不及,安黎阮聽見東來的話,氣的尖叫。


    “啊啊啊啊……”


    她哭的差點昏厥,還是木香扶起她,薑綰神色動容的安撫她。


    “阮阮,元郎不在,你更得替他討迴公道!”


    “對,我要你們給元郎償命!”


    安黎阮猩紅著眼眸,猛地看向安知府,“爹,你不能因為袁佰的身份徇私。


    是他們,是他們喂我吃了藥,我昏迷時聽見他們剁肉了。


    他們還說那些人真蠢,食同類還說好吃……”


    安黎阮腦子裏的記憶越發清晰,以至於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薑綰指尖夾著一根銀針,猛地落入安黎阮身上。


    剛才還有些激動的安黎阮眼睛一閉,差點倒在地上,被木香眼疾手快扶住。


    “知府大人,阮阮姑娘受了刺激,需要緩一緩。”


    薑綰看向麵色難看的袁佰等人,“不過真相已經很明顯了。


    他們害死了許多無辜的人,心理變態還謀財害命,犯下滔天罪行!”


    “舅舅,這些事情我都不知情!”


    袁佰還試圖逃脫罪行,宋九淵則幽幽提醒安知府。


    “安知府,想想那些已經成為盤中餐的人,再想想你自己的女兒。”


    安知府的眸光落在旁邊暈倒的安黎阮身上,即便是讓她暈了。


    可睡夢中她還是緊蹙著眉心,想來受了很大的刺激。


    怪他!


    擔心毀壞安家名聲,一直在暗地裏尋找她,差點釀成大禍。


    眼看安知府的眼神越來越動容,袁佰慌得一批,終於沒有初次見麵溫潤如玉的模樣。


    “舅舅,我娘就我一個兒子,她不能沒有我……”


    “大哥!”


    一道人影從外麵衝進來,赫然是袁佰嘴裏的娘親,安知府的妹妹安芯。


    安芯沒看薑綰和宋九淵,一個健步衝到安知府麵前,“我就佰兒一個兒子。


    他素來乖巧,絕對做不出這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袁娘子方才也不在場,又怎麽會知道這些喪心病狂的事情?”


    薑綰幽幽的開口,讓本有些心軟的安知府一愣。


    是啊,她都不在,怎麽知道喪心病狂?


    還是說她早就知道兒子幹的這些事情?


    聞言安芯一愣,她猛地看向薑綰,指著她罵,“你個小賤人……”


    “砰……”


    宋九淵直接一腳將人踢飛,毫不留情的說:“我夫人也是你能指指點點的?”


    袁夫人被踢出好遠,嘴碰到門上,嘴唇被牙齒弄破了。


    她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大哥,你就這麽看著別人欺負我?”


    “是你失言在先。”


    安知府不敢再看安芯,怕自己會心軟,他長歎了口氣,對宋九淵說:


    “大人放心,既然人證物證俱全,本官會稟告處理。”


    袁佰麵上一片灰敗,袖子裏的雙手緊握成拳。


    “大哥!”


    安芯氣急敗壞的說:“你別忘記我們袁家每年給你送了多少銀子。”


    她明顯自己不好過也要拖長兄下水。


    安知府聞言冷冷掃了她一眼,“那是家人之間互贈的年禮。


    早知道袁佰做人這麽癲狂,我就不該護著你們袁家!”


    他是真的後悔了。


    這些人扯著虎皮幹壞事,不僅連累他的名聲,還差點害死他女兒。


    罪不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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